乌鸦――凡高PK齐白石

乌鸦――凡高PK齐白石

乌鸦――凡高PK齐白石

乌鸦――凡高PK齐白石

水绕陂田竹绕篱,榆钱落尽槿花稀。


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


这首宋代张舜民的《村居》正好与当下的情形与心境相合,世界的形势,韩国的总统朴槿惠因犯事被罢免,回到自己的旧巢,也就是我正写此文字刚刚发生的事儿,诗中的“槿花稀”不正是这朴姨妈的心境与情势的写照吗,这花无百日红,总有谢的时候,只能平常心对待,这人出来混,要还的,这个还,意思虽然丰富,在这里只是把家还,而且这人生如鸦生,在外飞累了,还是要回到旧巢的,这在东方的寓意中尤其如此:“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陶潜的的诗意应当有一个主题的就是“归去来”,三个字的意思都是回,归字不用说,去字是离官场而去,目标亦是归来,来者自然是回来也,这同意三字堆叠,正好反映一种归心似箭的心情。这样我们知道的绘画大师们画乌鸦,是有寓意的,不只是画几个鸟那么简单。德国的美学家温克尔曼在他的《希腊人的艺术》一书是着重谈到艺术无论是绘画还是雕塑的形象与动作是有寓意的,当然艺术家画一个平凡的鸟群,同样是有所指,不是一个简单的自然景观或者平常的动物世界。

重新回到到两人派,我没必要的是故意的把一个平庸的画家和他的画作穿插而成三人派,这样我能够更为深入的欣赏东西两位大家的画作,他们的文化背景,同一题材的价值倾向,艺术表现的意义,文化内涵等等。所选对象大师梵高,作品《乌鸦在稻田里》(荷兰)齐白石,作品《归鸦》(中国)

梵高画一片稻田的飞飞的乌鸦是啥意思,这个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带有预感式的作品,虽然不是其最后一幅作品,却有某种未来的情势含蕴在其中,画此画不久,梵高离开了人世,应当说,此幅作品较之老齐的作品,在情调上是悲怆的,或者直说梵高的作品充满悲剧的意味,在诺基亚方舟的故事的乌鸦,是一去不复返的,这当然亦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易水瀟瀟的,这一去就是永别!梵高画黑色鸦群飞在田间的上空,而且那天空是黑得有点凝重的,似乎是感受到去天国的日子不远了,所以有这种依恋与征象的表露,艺术不是随意的产物,他是有情的附着物,是有属性的,是画者真情与意念的渲泻,这幅画意象似乎是相对的简单了,物象除了乱云翻滚有点发黑的蓝天,黄澄澄的稻浪,有绿草的岔路,一群飞飞的黑色乌鸦,更无多余的意象,似乎有点是用油彩来给自己写一份悼词,唱一首挽歌,这种情形也让你容易想到汉代的那个贾谊,遇到“鵩鸟”的心情相仿佛,只不过贾谊可以用言辞来述说,梵高虽善于言辞,但他更乐意的是用油彩来表现这种未来的征象与情境,抒发自己行将逝去的一种伤感与忧愁。这亦是他的悽怆调,他的归去之歌,这种归去,不是归到荷兰的老家,而是天国,或者他本来来自天国,下凡到人间,用油彩向人间传达一种温情与信息,之前是用布道的方式,以穷牧师的身份,不然他如何画得《星空》之类的作品,留下一些温暖人世心灵的艺术品,然后归去。

齐白石的《归鸦》在中国的文化情境上是有喜剧色彩的,与梵高作品的倾向鲜明对比,而且齐氏那种有夕阳红的的基调中,是一种温馨的回来的画面,画的是鸟,写的是心境,齐老的心境,到老也是这个梦回故园的感觉,无论其身在何处,而且他总是记得祖母听颈圈的铃声,知道孙儿回来了,往往是归来的一种喜悦在他家人身上的反映,中国人的心境说是平和,团圆,总盼着的是出门玩久的童子回到家中,始为心安,这个心境,千百年是不曾变化的民族情结,归鸦的意象正是合于民族到于回归与团圆的一种心境的折射与反映。

虽然乌鸦不是美丽的鸟儿,但却是慈鸟,一种反哺的鸟儿,这种孝鸟在内在的形象上补救了其外表的不足,成为正面形象的一种群体意象,画着的归鸦,画的是一种文化与传承的教益与张扬,同时是一种喜悦与团圆心境的抒发。

作为一个北漂的老画师,他的归乌鸦系列作品是以早年有诗意的作品《石门二十四景》中的一幅为蓝本的,心境没有变化,少年的情怀,只是到不同时期,他的笔墨功力增加,画境更为老到,那慈祥之鸟的回归意象,承载的心境仍然是无邪的童子赤子之心。事实上齐白石所绘的无非是故园的景象,家山,家园,乡下的虫草,瓜果,花卉,鱼虾等等,这正是回归的心境与心情,亦是他的艺术境界的纯真,质朴的部分。 所谓的来去,其实是一也,生命存在时的回归,那是到了老家旧巢,生命离去时的回归,那是入土为安,落叶归根,无论是何种归来,是肉身还是魂之归来,俱是归来,这归鸦的主题,有一种恒常与哲理的意味在其中。 以上两位大师的画作,在文字意义上基于各自的文化地域与文化背景,在对于乌鸦的意象的寓言与寓意的理解上有同亦有别,不以貌取鸟同样是我们画者的一种艺术品质,以乌鸦来成为自己画面的艺术主角或主角群,以抒展自己的情性,心理与愁绪,或者安宁与喜乐。 在《创世纪》八章云:“放出一只乌鸦去,那乌鸦飞来飞去,直到地上的水都干了。”这洪水退后的乌鸦,应当是没有回到方舟,至于它的下文,不得而知,只能引起猜测,但它的结局是,一去不复返。这个去,无非是归到其应当之所,人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鸟类亦如此,这便是西方神话与文学意义上的归去来。这里面的悲怆与感伤应当是隐含在文字中的,梵高基于此理念而绘乌鸦飞田野的天空,似乎是向人们暗示什么,他是自行的了断的,自然在行动之前,需要一种渲泻与暗示,画是最好的媒介。至于齐璜的系列归鸦之作,基于民族的文学性,与人生的情绪定势,杨广这位伤感的皇帝写下“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后来的诗词家亦以此变体其诗的意境,象秦观有“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到鲁迅的《药》: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他们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皆是一种东方式的寓意。孝鸟在世喻人之在世,归去时是不能尽孝,一去不复返,这种感伤,这种含意,只有在东方人文理念的背景下,方可以有一种共鸣与理解,而不是有些人一种对于原本正面的意象的无限上纲,自然在齐白石的作品中,无视于社会的变革,他的作品坚持的就是古代天下太平的理念,还有根深的民族情怀,他所表现的主题是有恒常性的,不受各种政治情势的影响。归鸦系列作品同样是这种恒常性的文学含义与民族情怀的展示。在齐氏的归鸦作品中,那些点点的黑鸟们,有的飞飞在旧地的天空,有的静静地栖息在故枝上,在斜阳的时光,这种情境,带给人们的,就是一种团圆回家的一种喜乐,这种艺术的感染力,正是国家民族共同的情怀,超越党派,政见,一种泛的爱,当然艺术的境界不仅仅是画者诗情的浸润,同样需要笔墨的功底,技术的水准,所以齐氏在不同时期所作,情不变,而技法炉火纯青,不断上升到一个层次,故其不同时期的归鸦之作,有不同的风情与面貌,亦是正常的。

朗州家林作于2017年3月12日夜,时春雨绵绵

乌鸦――凡高PK齐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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