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一种性格植种一种命运

金枝欲孽:一种性格植种一种命运

对于后宫争宠的片子实在不感兴趣,所以很久都不去看这部颇有争议的《金枝欲孽》。

昨晚打开竟被它里面的音乐气氛吸引了。

黑色的乌鸦成群地盘旋在华丽又高贵的紫禁城之上,它在凄清的早晨醒来,仿佛做了一场恶梦,还没有完全摆脱恐惧——寂寥,安静。

平步青云?真的可以吗?就算做了贵人,做了妃子,你也仍旧只是一个男人的工具,你们尽情的游戏,所有的勾心斗角都只会把自己的奴性发挥到淋漓尽致。

有奴性也有还未泯灭的人性。

如果一个人正直且善良,她必定早死,除非她够聪明。安茜,一个宫女,看多了是是非非,所以冷静,她救人是不动声色的。她说,作为一个奴才,有些话不能不听;但作为一个人,有些事不能不做。隐忍,克制也是一种美德。

孔武是一个具有判逆思想的小人物,他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安茜,却纠缠到这场战争里去,他懂得欣赏正直,也懂得作为一个小人物的明哲保身,还懂得保留作为一个人的骨气。安茜和孔武出现的场景,不是朦胧的清晨就是月光浅薄的夜晚,大概是为了衬托那种隐忍和克制吧。

金枝欲孽:一种性格植种一种命运

这部电视剧上所有的人都是城府极深的人,洞若观火,巧舌如簧。

仿佛走钢丝,迫不得已。

也许,这样的人生,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一种趣味。

如妃的这一生就是和人斗,却写了那样性情的诗,可见这并不是她所愿意的:“不爱宫墙柳 ,只被前缘误 ,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无从去,住也如何住,若得江上泛扁舟,妾愿随君往。”

“要走,庆幸在你心中有爱;要留,只怪我心中仍然有恨。因此,就只有靠你,完成我们海阔天空的心愿,珍重。”如玥的境界大概无人能及,从天真烂漫到心狠手辣再到一身素服,最终升华为洞察一切的果断和明理。

初看到如玥,她不是一个讨好的角色,正如她自己所说:死在我手上的冤魂何止千百个,又怕你这个奴才不成?此时的如玥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惹人厌,不是以一个妃子的高贵身份而是再一次体现了人格的高贵;不是崇高,是担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非常时刻,所表现出来的勇于担当的精神都是令人肃然起敬的。

金枝欲孽:一种性格植种一种命运

也许她是编剧所喜欢的一个角色,不然不会一次次强调她之所以变成如此厉害的原因——皇后害她小阿哥死于腹中,然而,我并不认为一个人有了犯罪的原因她的罪恶就是可以原谅的,只是理解,却并不认同。

欣赏如玥是从她在神殿里抄经开始,她为了女儿,被皇后要挟一个人在偌大且寒冷的祈福殿里抄写一卷又一卷的经文,不时的还握紧手哈口气,一副平静飒爽的姿态;一个人走在白雪皑皑的紫禁城,一身素服。

“我一直没有兴趣做孔雀,因为浴火重生的只有凤凰。”在皇后面前,不卑不亢,口舌之争,她仍旧赢得漂亮。

亭台楼阁,积雪覆盖,她一直看着在雪地上为孔武画的画像,竟然看到眼睛患了雪盲症,微微的笑意,无论一个人的心怎样的寒冷,怎样的凶残,却会被孔武善良正直的关怀所打动,那么这个人也还是有良心的,只不过藏得太深,爱情的产生是相当微妙的,也就是这份温暖的爱意给她原本凌厉的面容上又增添了一些美,刚强的外表,温柔的内心,让她既在后宫争斗中游刃有余,又保留了一份诗意的情怀,她的美比那些病态的美更容易持久吧,至少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魄力是如妃的一大特点。

“本宫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本宫也想出去看看紫禁城外的生活,本宫不选择出去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没这个本事,本宫十六岁那年进宫,这十几年来,只学会了一个求生的技能,就是谋算人心以及争斗竞逐。你们以为我到了外面,有可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吗?这里就是本宫的家,也是我钮祜禄如玥的坟墓。”如玥说这话是为了让孔武和安茜安全离开,可又怎能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呢!

孙白杨也算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却也逃不过玉莹的美人关,爱情可以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去死,在紫禁城倒算是罕见,只是,觉得不平,原来蛇蝎女人才是赢家。一副楚楚可怜,天真活泼的样子,却有这么深的心机,孙白杨心如明镜,却仍旧深陷其中,尽管表面看去平静如水。一个文友对此作了解释,所谓的爱情,第一个要素离不开性欲。可怜了尔淳,唯一一个集美丽、聪明、性情于一身的女子,唯一一个不喜欢皇帝的女子,深陷无望的爱情中。

最喜欢的是尔淳,那个双眉紧锁仰望星空的寂寞女子。尔淳是聪慧的,这从连如妃都栽在她的机关算尽之下可见一斑。然而争斗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怪她太重恩义,太重感情。记得《红楼梦》中元妃说过一句话:须要抽身退步早。作为一个妃子,她的话应该是设身处地的,只是宫廷的争斗能抽身退出的并不多,只有尔淳看透了这个局,或者应该说她的心一开始就不在这个局当中,最终平安逃出皇宫。

尔淳在整个皇宫之中是最不露声色的一个,隐含是尔淳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善良而不外露,沉着而不狠毒。但她心性的复杂已注定了她的不幸,所有的人都嫁了自己不爱的男人也都有着爱自己的男人,安茜、如玥之于孔武,玉莹之于孙白杨,可是尔淳却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算走出了这四面墙又怎么样?哀大莫过于心死,她不能像福雅一样只要见到就好了,一点点的服毒,只为了让孙白杨一次次来为自己治病,从来不说出那份爱,只淡淡地送上一杯清茶;她也不能像香浮那样,做一个男人高山流水般的知己,收容他所有的不快乐,然后送上宽慰和理解。她的爱是浓烈的也是霸道的,谁也不会在意沉静如水的外表下那份炽烈的感情,所以,如果不是遇到同样执著的人,不是心细如发的人,是不会真正懂得欣赏她的,所有的人都只能远远的望着,读不懂也没有耐心读懂,她是空谷山涧里的流水,而孙白杨等人却容易被火引燃,激烈的、浓艳的、近距离的。


金枝欲孽:一种性格植种一种命运

其实她是那种外表看上去极其坚强而内心却无比脆弱的女子!

心思细密,城府颇深,那又怎么样呢,那件黑斗篷正适合她,她不用装天真,也不用装无助,爱就是爱,爱不是讨好,也不是依赖。

尔淳:“为什么为我这么做?值得吗?”

安茜:“因为如妃做不到的事,她希望我可以做到;但是现在我做不到的,也同样地,我希望你可以做到。”

安茜倒在孔武的肩上睡着了,血还在流淌,孔武以为前面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前途,他们终于逃出来了,那题了宫墙柳的手帕飞起来,飞到如妃的面前,如玥的一声珍重并没有留住安茜的命,马车上孔武是兴奋的,安茜是微笑着死了,尔淳疲惫的咳嗽着——

私下里以为这个结局非常的妙,不落俗套,活下来同坐在马车里的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在整个人生意义上却又是相同命运的人,经历了大悲欢之后,没有了狭隘的情意,却是共生死的一类人,活着不是目的,理想才是。生者对于死者的承诺,逃离者继承被禁锢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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