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江北的揚州,為什麼會被一些人算作江南

作為一個揚州人,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儘管我離開揚州已經30多年,揚州的美記在心中。每次要回揚州時,總是心潮澎湃,甚至幻想退休後回到揚州生活的場景。

揚州是不是江南,其實這是兩個概念,就是地理上的揚州以及文化上的揚州。我們大多數人認知上的揚州屬於江南是在文化層次上,而不是地理位置上。

“江南”是個不斷變化的地域名詞,江南在大家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富庶,文明,財富的象徵,通常代表著繁榮的經濟,濃厚的文化,以及秀麗的景色和誘人的美食。

地處江北的揚州,為什麼會被一些人算作江南

繁榮的經濟。在古代,揚州有著“揚一益二”的美譽。唐朝安史之亂後,北方經濟地位下降,長江流域經濟地位上升,揚州、成都成為全國最繁華的工商業城市,形成以揚州,益州(成都)為兩個中心,經濟地位超過了長安,洛陽,所以有“天下之盛,揚為首”說法。揚州的經濟地位首屈一指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清朝中期。

濃厚的文化。張若虛,唐代揚州詩人,孤篇蓋全唐之作《春江花月夜》的作者。歐陽修,北宋文學家,曾在揚州做官多年,留下了平山堂下一處美景和一段佳話。蘇軾,北宋文學家,題壁懷師踏著前人的足跡,主持修建了谷林堂,感慨深致寫道“十年不見老仙翁”。

鑑真,唐代揚州僧人,赴日本傳戒並首創日本律宗的高僧。鑑真盲目渡東海,一片精誠照太清。一個在揚州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僧人,視遠在千里之外的扶桑為歸處,忘記年老體弱,忘記海波洶湧,以其感天動地的誠意激勵著後人。郭沫若稱讚鑑真東渡:“鑑真盲目航東海,一片精誠照太清。捨己為人傳道藝,唐風洋溢奈良城。”

默罕默德的後人普哈丁來到揚州,傳教佈道,終老於此。或許揚州的市井小民並不理解那來自天方的回回傳的是什麼真主,講的是什麼真經,然而揚州人還是很厚道地為他留下了一抔熱土,供奉在揚州仙鶴寺供後人憑弔。

馬可·波羅意大利旅行家,元世祖忽必烈統治時期,曾在揚州為官三載,揚州的臣民們也欣欣然地接納著這位藍目黃髮的長官。揚州馬可波羅紀念館門前一尊銅獅讓你感受意大利文化。

地處江北的揚州,為什麼會被一些人算作江南

秀麗的景色。揚州瘦瘦的西湖,清波就盪漾在腳下,五亭橋、釣魚臺,白塔,構成的畫面,倒影在湖心,是如此的可玩可賞。縱然瘦,縱然小,縱然沒有皇家的氣魄排場,便是這普普通通的一灣水,一座丘,到了揚州竟然被拾掇得如此妍秀端莊。

個園、何園。那一座座鹽商官紳的宅院,也許只是門髹黑漆,水磨磚樓,外表倒也平常;然而走進院落,你能發現:陰陽風水的耦合,花木竹石的點綴,功用與美學的統一,生活與休閒的安排,乃至於最細微處的裝飾紋樣,無一不深有用心,把極致的唯美隱藏在深深的高牆之內。  

地處江北的揚州,為什麼會被一些人算作江南

文思豆腐

誘人的美食。揚州人很愜意,步伐很慢,說話隨和,注重生活,對食物的重視程度直逼生命。發源於此的淮揚菜,沒有粵菜以選料高檔,海味山珍而著稱,也不似川菜以濃重的感官刺激為能事。

揚州的美食所選之料不過尋常可見之物,所調之味不過清淡可人之屬,然而揚州師傅便是要在這平凡簡約中點石成金。

大煮乾絲——尋常的一塊豆腐乾,用刀劈成如銀針般的細絲,配以蝦仁火腿冬筍,在雞汁的調和下將醇鮮的口感發揮到極限

文思豆腐——就連吹彈可破的內酯豆腐,也可以用刀削成髮絲一般,雖然柔不禁風,卻一根根歷歷分明,毫不含糊,用以羹湯,那種清淡爽滑的享受已然是味在功夫外了。

無論怎樣,揚州是江南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揚州,一開窗戶,就是撲面而來的清新水氣;一出大門,便是溫柔婉約的江南水鄉。揚州雖不是江南卻勝似江南,這就是揚州自身的特色以及文化的力量。

本文是蔣南強原創作品,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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