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兩夢,何其幸哉

七年兩夢,何其幸哉

這樣寫來,算我不厚道了。

致2018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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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從來都是神秘的東西,我與它的淵源就更神秘了。事情是這樣的,在七年的時光裡不曾謀面,但偏偏隔三年就能夢見她。記憶被一絲絲抽出來,然後方便我將這些遊離的,縈繞著我的一點點忘記。

第一夢來得突然,來得悽然。像冬日的第一場,它本來就該來,你知道的。可是你也驚奇它的到來,某一天突然醒來,天地茫茫,同時也悸怕化雪時的寒冷——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不知所措。

那是炎炎夏日的一個夜晚,宿舍裡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前一秒還在耳畔炸響,後一秒我的眼前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視角,所能看見的是回家的小路。她就在這個視角里,在這條小路上蹦跳著,路上本該出現的我,我卻看不見。我記得,這是多少年前,一起出去遊玩的畫面。再細細想來,這個視角就是我當時的視角,這個世界怎麼都是灰色的?可是她是開心的,歡快地蹦跳著,突然她折回來,雙手捧著我臉(我當時的臉應該很小),嘴唇微微動著,好像在說什麼。原來這個世界連聲音都沒有,真的就像記憶一樣,一處沒由來的啞劇。她是在問候現在的我嗎?她是在告別過去的我嗎?

我突然想追根究底,我想看清楚這個世界的全貌,我想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於是這個視角被這個灰色的沒有聲音的世界壓迫著,慢慢向後退去,又像是她慢慢理我遠去。我的視角越來越廣闊,她的眼神也開始漠然,然後又轉身在那條路上走著,繃著遠去,身形依舊歡快。我被壓迫到這個世界邊緣,我只能透過這個像眼眸一樣的小孔,窺視著這個世界,她在路上向前走去。突然,我不在乎這是個什麼世界了,只希望能離她近一點,近一點就好。我拼命想要靠近她,可是這個時候我的腳變的好冷,怎麼周圍一片黑呀?原來我在宿舍呢,背上感覺溼透了,外面也還下著雨呢。

為什麼在對的時間,在乎的從來都不是對的東西?總是在不對的時間,去要不該要的東西?分開後的第三年,我如是說。當時,倍感孤獨,但我也始終覺得她會回來的。

第二夢就來得有預示一點。終於又能聯繫上她,那一刻恍若隔世,僅僅是她的名字就讓記憶的兜袋砰然裂開。我逃避回憶怡然時光,不復存在。我心裡希望著她能記得,又失望於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憋了七年的話,反而不想說了,是在慪氣,也是我明白說了也沒有用了。我同情這些話,連一個正式莊重的出口都沒有,就湮滅在她無聲的問候裡。我想歲月為長,思念不歇,積鬱的情緒,得找個像樣的洞口鑽。若無人正視,若無鄭重對待,不如就這樣吧,畢竟時過境遷,我沒理由再要求別人做什麼。我是憤怒的,我是卑微的,我無所謂掩飾。

現在的她很好,而我如此不堪。夢想著破鏡重圓,可是又覺得相忘江湖挺好,原來逃避的滋味也不好嘗。

每天在不甘,些許期待中輾轉騰挪,我是潰敗的,一點也不見瀟灑。在一個暑熱難眠的夜晚,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她的模樣,漸漸地她的臉清晰了。她拉著我的手,去燦爛的街燈下漫步,這一次有聲音,也有色彩,她對我說,又見面了,近年來你還好嗎。這一次我知道是夢。但是我也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告訴她沒有她的時光裡,我真的很不好(我都長胖了好多了)。她捧著燈光到我眼前,它綻放著,讓我在夢裡記起,當年初春微暖,我為她摘下的將開未開的櫻花。香味漸起,微張的花瓣,是我還未親口告訴她的話。周圍又變得一片黑了。我睜著眼,怔怔望著這黑色的空氣,燥熱的空氣湧入口鼻,真的很難受。外面都還在下著雨呢。這是第七年,三年一輪迴。

在患得患失中,我受夠折磨。後來看著她和他在一起,有一種老子送女兒的釋然。別問為什麼,只是掩飾我的慌亂。感謝世界如此美好,別問為什麼。

我很想問,如果你再見到那個人,會對ta,不,是敢對ta,不,是願意對ta說什麼?

別問為什麼總是否定這個謂語,因為感觸頗深,由己及人,給大家保留一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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