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第一悍匪“張書海”伏法紀實(上)

河南第一悍匪“張書海”伏法紀實(上)

在5年的歷程中2次搶劫銀行,一次電信局營業廳。共252萬,殺1人。在鄭州2000.12.9大案中一次搶劫208萬。使用爆炸手段,持獵槍。

從1996年到2000年的5年間,張書海先後製造了搶劫個體戶主、鄭州電信局、建設銀行鄭州分行、廣東發展銀行鄭州分行等數起驚天大案。三年內,三起銀行大劫案,一個家族式高智能犯罪團伙,先後搶得人民幣250萬元。

首犯張書海是一個心理素質及心理調節機能極強的人。據心理學專家預測,像他這樣的心理素質的人,500萬人口當中才能尋找出一例。 特 色“12-9”大案體現了現階段犯罪具有高智商、高智能的特點。張書海一夥老謀深算,行蹤詭秘。這個團伙的4個重要成員中,就有3個大學生,一個畢業於河南公安高等專科學校偵查系,兩個畢業於鄭州信息工程學院,心理素質比較穩定,有一定知識面,具備一些反偵查能力。他們對鄭州警方的破案手段和套路並不陌生。為了能隱得深,藏得久,不被揪住狐狸尾巴,他們藏而不露,伏而不出,甚至連消費也格外小心,怕人們議論自家一夜成了“暴發戶”。張書海一次回老家葉縣農村,故意穿件破衣服,給村上人留下一個“窮打工仔”的形象。

與這樣的對手較量,一方面加大了偵破的難度,另一方面也提高了偵破的價值。正如一位幹警形容的那樣:“抓一條大魚,勝過幾網小蝦。”

對於“12·9”系列搶劫大案,有多位國內著名的刑法學、刑偵學、心理學專家等權威人士評判分析歸納出其十大特徵:

1.是一個典型的家族式、家庭式作案團伙;

2.是一個緊密型的犯罪組織;

3.是一個戰鬥型、高效型的作案團伙,每個作案過程往往只有10至20分鐘;

4.是一個預謀性、規律性極強的作案組織,他們往往選擇春、秋、冬三季作案,且成功率達百分之百;

5.是一個帶有突出封建迷信色彩的涉案組織,他們每次作案之前都要乞求神明保佑,燒香拜佛;

6.首犯張書海是一個心理素質及心理調節機能極強的人,據心理學專家預測,像他這樣的心理素質的人500萬人口當中才能尋找出一例;

7.是一個高學歷、高智商作案團伙,團伙成員中有三名大學生,一名中專生;

8.是一個熟練掌握刀、槍、炸彈、激光裝置等多種器械性能的作案團伙;

9.其作案行為具有極大的社會破壞性、危害性,如“l2·9”案件久偵未破時,有一位市民勸其在銀行工作的女兒長期休息,他說寧可在家休息也不要去銀行上班了;

10.在偵破、審查起訴、審理判決各個階段的規模都是前所未有的。河南警方組成了1400人的專案隊伍展開了地毯式、漸進式的偵查行動,戰績輝煌,無一傷亡。派出了由鄭州市檢察院副檢察長為首的公訴陣容和由法院副院長為審判長的審判法庭,案件的偵破彙集了來自全國各有關方面的刑偵專家、痕跡專家、心理專家、方言專家和爆破專家。

張書海------ 全國首創使用爆炸手段搶劫銀行。不妥之處----

1;現場在爆炸裝置上留有一枚指紋。

2;現場遺留的“靈貴”牌鎖盒,和家裡的鎖一樣。

3;不該把獵槍和錢放在家裡。

4;離搶劫成功已經半年,不該把錢留下,應該向鹿憲洲學習張書海交代說,在他的帶動下,他們全家都不同程度地參與了由其策劃的犯罪活動。

“12·9”案件中,208萬元贓款是他的妹妹張玉萍用自行車馱著逃離警方視線的。在他的指揮下,作案水平越來越“專業化”。特別是在“12·9”案件中,整個作案過程僅5分鐘。張書海自認為那次案子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甚至那次公安局排查時,我都認為是例行公事,覺得出事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但是,我低估了警方的能力。”犯罪嫌疑人喬紅軍等人也供認說,他們信奉一句話“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財不富”,當張書海把精心策劃的情況說給他們後,他們覺得張書海作案經驗豐富,膽子也大,是他們公認的“老大”,肯定不會出事,所以也就同意一起搶劫了。

罪惡滔天

1996年11月27日晚上7時左右,張書海、張小馬攜帶“松鼠”牌獵槍、膠帶紙、尼龍繩等作案工具闖入鄭州市中原區萬福花園6號西門樓洞一樓,持槍威逼被害人李全國,並用繩子及膠帶將其捆綁實施搶劫,共搶走人民幣1.5萬餘元,理光相機一部、手錶兩塊、黑提包及銅佛像等物。張玉萍在明知張書海、張小馬、張雲志等人為實施搶劫而準備工具的情況下,仍為其提供幫助,並在作案後得贓款1000元,併為其保管照相機等物。

1997年夏,張書海託王志昆將張志強(另案處理)從王國繼(另案處理)處購得的一支“盾牌”唧筒式五連發獵槍,以5000元人民幣的價格賣給張書海。

1997年11月19日下午5時,張書海、張宏超、張世鏡和張小馬、張玉萍經多次預謀後,竄至鄭州市淮海路24號電信局八分局附近。張小馬身穿警服,手持仿真手槍把守大門,張書海持槍威逼營業廳內的工作人員,張宏超、張世鏡翻入櫃檯內,搶走營業款人民幣37.6683萬元。

1999年3月3日上午7時,張書海、張宏超、張世鏡、張玉萍等人竄至鄭州市交能路39號建設銀行儲蓄所附近。張玉萍將所帶鐵交給張世鏡,並按分工準備接應。張書海、張宏超、張世鏡分別攜帶事先準備的“盾牌”唧筒式五連發獵槍、“松鼠”牌單管獵槍、大鐵、自制的爆炸裝置等物進入儲蓄所。張書海、張宏超持槍威逼保安及營業員,張世鏡持鐵猛砸櫃檯防彈玻璃,搶得銀行專用款包一個,內裝人民幣5.5萬餘元及空白支票、印鑑等物。張書海帶著銀行專用款包回家後,張書海之妻王雨明知是犯罪所得,仍幫助其銷燬。

2000年12月9日下午4時30分許,張書海、張宏超、張世鏡、喬紅軍、張玉萍等攜帶“盾牌”唧筒式五連發獵槍等若干作案工具,來到鄭州市銀基商貿城附近。張書海、張世鏡、張宏超、喬紅軍4人蒙面進入廣發銀行銀基支行營業廳內。張書海首先在營業廳櫃檯防爆玻璃上引爆自制的爆炸裝置,將防彈玻璃炸開了一個洞,又用大鐵錘將玻璃砸掉。張世鏡、喬紅軍二人隨即翻入營業櫃檯內,洗劫該銀行營業款,搶劫贓款208萬餘元。

同時張書海、張宏超二人在營業大廳內持槍巡視予以掩護。為防止保衛人員進入營業大廳,張書海在大廳門前引爆了一個爆炸裝置,並用五連發獵槍射擊,致使常玉傑中彈引起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後張世鏡、喬紅軍攜帶贓款從銀基商貿城東側逃離,張書海、張宏超持槍掩護,在逃離過程中又開槍威嚇群眾。4人逃至約定的衚衕口,與在此接應的張玉萍會合,5人用大黑塑料袋將裝贓款的編織袋整體套裝後,由張世鏡、張玉萍騎自行車攜帶贓款與其他3人分頭逃離現場。

王雨在明知張書海搶劫銀行所得贓款的情況下,分別於2001年4月至5月,分5筆將28萬元贓款存入銀行。

2001年6月13日凌晨,王雨得知“事發”後,資助張書海2000元人民幣,幫其逃竄。並按張書海的安排,夥同張玉萍將張書海存放在家中的258發“五六式”步槍子彈、作案工具“盾牌”唧筒式五連發獵槍及20餘萬元贓款等物,裝入包內,予以轉移,途中被公安機關查獲。

2001年春節,張大國在明知兒子張世鏡送往家中的28萬餘元人民幣及6萬元存摺系贓款的情況下,仍幫其窩藏。

6月13日,張大國得知兒子案發後,將上述贓款裝入編織袋內讓12歲的女兒從家中轉移出去。李進才得知張麗香放在家中的編織袋內裝有贓款後,仍予以窩藏,後轉移。

鄭州銀行劫案“12·9”特大銀行劫案一號主犯張書海,是如何由一個農民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的呢?

張書海,一個窮鄉僻壤的普通農民,何以攜家人和同夥製造了一系列驚天大案?

為了弄清張書海的真實面目,記者來到了張書海的家鄉——葉縣夏李鄉侯莊村。

張書海的老家侯莊村是個十分偏僻、只有幾百人的小村莊,距離最近的公路也有10公里左右,從村莊往外走,只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石子路通行。上午10:35,記者好不容易來到侯莊村。經村民指引,很快找到了張書海位於村東頭的老宅。走進院子,記者正趕上夏李鄉派出所幾名幹警查封張書海家的房產。張家是典型的豫中農家小院結構:北堂屋瓦房3間,東配屋平房兩間,院子中間有一個手動壓水井。由於經歷了公安幹警的仔細搜查,屋子裡比較凌亂。據城市早報消息,堂屋裡僅有一張老式的八仙桌、一把老式太師椅和一個小飯桌,均已十分破舊。配屋裡有張木床,一堆破衣服,亂七八糟地堆在上面,家裡沒一件家電,顯得比普通的農家還要貧困些。惟一顯得有點兒氣派的是大門,用瓷片貼著,門楹上書“吉星高照”4個字。現場執行公務的夏李鄉派出所所長告訴記者,由於張書海一家已遷居鄭州多年,其父母又相繼於去世,這院子已長期閒置,和空宅沒什麼兩樣。公安機關從他家搜出數枚彈殼底火和一枚被拆開的手榴彈。貌似老實的外表張書海在村子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抱著這個疑問,記者敲開了張書海家西面鄰居的大門。30多歲的農婦關榮枝說,她是1990年嫁到侯莊村與張書海一家做鄰居的,以前的事她不大清楚,但就這十年來的瞭解,張書海面相很老實,他母親去世前一直半身不遂。張書海東鄰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農婦也說:“張書海人挺內向,這幾年也沒看出他有啥變化。猛聽說他一家搶銀行,還打死了人,俺全村人都很吃驚„„”在村東麥地裡,記者找到了正在澆地的現任侯莊村村主任張太山。他說自己任村主任時間不長,與張書海共事不多,對張的事略知一點兒。只知道張書海從小當兵,回村後做民兵營長„„後來去做生意,不當幹部了。據他所知,張書海做生意一直賠錢,但不知為何自1997年左右,帶著他父母全家遷到鄭州居住,很少回家。村民對他們一家也漸漸地淡忘了。做啥生意都賠 喜歡掂槍打鳥在村西,記者採訪了與張書海共事多年的侯莊村老支部書記劉長富。劉今年60多歲,他說他是看著張書海長大的,後來又和他一起當過村幹部,對他的情況相當瞭解。據劉長富講,張書海從小就不好說話,文化程度也不高,初中沒畢業就下學了。16歲時通過虛報年齡當了兵,3年後回到村裡開始任民兵營長,後來也幹過村幹部,但他自己想做生意,主動不當幹部了。張書海的妻子王雨當過民辦教師,後來也走了。

張書海從80年代末開始對做生意產生興趣,但一直沒掙到錢。先是到南方去販賣麝香,結果弄了個血本無歸。又弄了個照相機,倒騰著想辦照相館,可也沒弄成。張書海不服,開始在葉縣縣城賣粉皮,不成,就擺鞋攤賣鞋,可夫妻兩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人家去問價錢,愛搭不理,也不會還價,十個顧客能走九個,沒弄多長時間,就又不幹了。張書海就又跑到鄭州做生意,沒本錢,他妹妹給他出主意,好像是在哪個市場弄個櫃檯,又賠了。

張書海有兩個兒子,學習成績都不好。大兒子張洪超是託關係才上的初中,可一屆學生200多名,張洪超老是考倒數第一,又託了關係才上了舊縣鄉高中。張書海不知用什麼辦法把他送到鄭州一個學校上了幾年,畢業了也沒分配,就跟著他爹在鄭州,也不知道幹啥。二兒子更差,高中都沒上完就上鄭州去了。張書海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不大說話,不抽菸,喝酒也不多,惟一的愛好就是掂個汽槍打個鳥什麼的,槍法挺準。自從他到鄭州後,回來的機會就少了,開始只是收莊稼或逢節氣回,到家不顯山露水,不串門走親戚,逢人也不多說話。

從1999年開始,張書海一家承包的土地也不種了,轉包給別人,回家就更少了。這樣他家與大多數村民都失去了聯繫,村民都不知道張書海在鄭州幹啥,他也不給大家說他住哪兒,村裡也沒人到他鄭州的家串過門。現在想起來,他們回老家時,讓人羨慕的是父子腰裡都多了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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