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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休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隱隱約約聽來,是一個女人在哭訴著什麼。
過了很久,哭聲都沒有停下來。我摘下耳朵裡的耳機,靜靜的站在房間裡側耳傾聽。
女人嘴裡嗚咽地說著什麼,像是壓抑了很久忽然爆發,然而因為隔著很遠,並沒有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走出房間,悄悄問旁邊站了很久的一位女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女孩子告訴我,我們當地的一家企業發生了事故,打工的女人一隻腳被壓斷了,大概是因為賠償金額的問題沒有談妥,女人在這鬧了很久。
得知緣由的我想起了新聞中經常被報道的那些事故糾紛,想起了索要天價賠償。
不得不說,隨著網絡的發達,我們對於此類的新聞已經司空見慣,甚至已經麻木了。就連在日常生活中,也能經常看見發生這種事情。
我們作為一個還算懂法的人,理所應當的認為發生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先去當地勞保部門認定工傷,然後確定事故責任,然後根據事故責任賠償嗎?就像交通事故一樣簡單。
甚至旁邊還有的人惡毒地說,企業最不喜歡的就是遇到這種工傷,麻麻煩煩,要是直接死了就好了,一把錢賠上一了百了。
女人哭鬧了很久,大概是因為在當地部門的調解現場,一邊架著拐往外走,一邊哭道:
“你們這麼大的企業,難道不應該多賠我多一點嗎?你讓我以後該怎麼過,你們沒有一點良心嗎?”
驀然,我想起了一則寓言故事,假如有人願意用三十萬買你一隻腳你會賣嗎,假如有人想用二百萬買你的命,你願意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竟然開始用金錢衡量人生甚至生命?
她以後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自由地行走,再也不能為心愛的孩子奔波送去一頓飯,再也不能掙錢補貼那個風雨飄搖的家,雖然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但是誰知道她或許是一個家庭唯一的支柱呢?
生命的意義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那麼,我們做為一個旁觀者,雖然同情她,但是我們又何嘗不是站在高處看炎涼!
於果老師說過,我們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是好人,可是你能說出你到底做過什麼好事嗎?
我們都只是裝著良心的陌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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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個朋友和我講過他的故事。
家裡給他相了當地一位教師家庭的姑娘,姑娘高高白白的,看起來挺漂亮的。
一開始的時候,剛加了微信的兩個人有點拘謹,但是因為工作上有算不太多的接觸,也慢慢的熟絡了起來。
姑娘心底善良,也沒有接觸多少事故,朋友和她聊起天來挺舒坦的,便有了進一步的想法。
後來有一天我問起他的時候,他說他們已經不聯繫了。
我不太理解,問為什麼。
他說,姑娘有一個前男友,當初分手的時候,姑娘為了忘記他去紋身,還把剛紋的圖案給他看。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前男友還依舊騷擾她,跑到她家樓下。
朋友說起這些的時候挺平靜的,不適合便是不適合。
但是,他又帶著愧疚地說:
“那天我喝得有點大,我媽問起我兩個人為什麼不好了,我告訴她她紋身的事了。”
我應該能理解在那個不太開放的小地方,屁大點事都能傳幾天,假如被人知道這種事情,雖然不算多大的事情,但是到底對一個女孩子的聲譽還是會有閒言碎語影響。
兩個人就算沒能在一起,也要清清白白,你可以不喜歡,但是請不要踐踏。
你不是她,不知道當初那個人曾經為她付出過什麼,以至於她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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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遇到當地政府熱線的工作人員去協調一起關於施工佔用農田的矛盾。
當工作人員下車的時候,便被村裡一群正在幹農活的群眾圍住了。
“領導,還有多久才能完成啊,這幾天剛下過雨,我們還要種麥子呢!”
“領導,你過來看一下我們家的地裡,地裡土堆那麼高,還有那麼多大石頭,讓我們以後怎麼種啊?”
“領導,我們地裡的莊稼被壓壞了,他們到底賠不賠啊,怎麼賠啊,當初我們家的樹苗賠少了!”
工作人員賠笑,然後耐心和村民們聊了起來,在等施工方的同時也在瞭解事情的大概。
作為了解內情的我來說,是知道他只是某個方面的工作人員,很多事情並不能實質性地解決。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通,作為一個旁觀者,我對於這種粗暴施工深惡痛絕,漸漸地有點痛恨施工方。
不一會兒,施工方姍姍來遲,並沒有看到工作人員義正言辭的責令施工方改正、大快人心的場面出現,他從頭到尾都沒有。
工作人員只是詢問了關於村民們關心地一些問題,然後讓施工方給村民們做出解釋和承諾,最後皆大歡喜。
原來施工方找的承包隊,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也在按照規章制度做事。
此時我恍然大悟,在佩服這位工作人員的政治智慧的同時,不禁想到,假如一開始遂我的想法做,矛盾到底能解決嗎?
很顯然,不能。
我們常常憑藉著自己的喜好,做著別人厭惡的事。
生而為人,請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