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有一部詩集《志摩的詩》,周瘦鵑稱"集以白連史紙聚珍版印"

上個世紀的交往二——徐志摩與周瘦鵑

周、徐兩人的第二次會面,距離會晤已整整一年時間了。兩人如故友重逢,相談甚歡。值得一提的是,兩人重會之際,徐還有一部詩集《志摩的詩》見贈,周稱"集以白連史紙聚珍版印,古雅絕倫"。須知,這一部被周贊為"古雅絕倫"的《志摩的詩》,乃是徐於1925年8月委託上海中華書局代印的聚珍仿宋版線裝本,是此書的初版本。

因是自費印行,並不對外發售,所以此書既無版權頁,亦無售價,當年只是徐用於分贈親友之物,印量稀少。九十餘年過去,這部"新文學運動"以來著名的線裝本新詩集,已經頗難覓得了,實屬時代造就的珍本。新文學版本專家姜德明,曾在《新文學版本》一書中提到此書,稱"朱自清先生為找新詩版本,《志摩的詩》怎麼也買不到,幸好從聞一多先生處借到一本"。可見,即使在民國時代,此書確已頗不易得了。


徐志摩有一部詩集《志摩的詩》,周瘦鵑稱

應當說,周、徐兩人的重會,是相當歡洽的,彼此都留下了友好的默契。在之後數月時間裡,作為《上海畫報》主編的周瘦鵑,多次與徐氏夫婦出席各種社交活動,並親撰記錄予以報道。周、徐兩人,還與江小鶼、黃梅生等專門策劃、編輯了一冊《上海婦女慰勞會劇藝特刊》,徐充任編輯兼撰文,周也撰文還兼校對,通力合作之下,特刊圖文並茂,引起了社會各界的相當關注。

徐志摩有一部詩集《志摩的詩》,周瘦鵑稱

關於周、徐兩人在上海的交往事蹟,僅就筆者所見,目前能夠找到的最後一篇記述文章,亦是周瘦鵑自撰之文,題為《樽畔一夕記》,刊發於《上海畫報》第414期(1928年11月21日)。文章開篇即語:

徐志摩先生自海外歸,友朋多為欣慰,疇昔之夕,陸費伯鴻、劉海粟二先生設宴為之洗塵,愚亦忝陪末座。是夕嘉賓無多,除主人陸、劉伉儷四人外,惟徐志摩先生、胡適之先生、顧蔭亭夫人,與一陳先生伉儷而已。

徐志摩有一部詩集《志摩的詩》,周瘦鵑稱

周文所謂徐"自海外歸"云云,乃是指徐於1928年秋,曾有赴印度、英國之旅。兩人此次會面具體時間未詳,或即在1928年11月某日。周文隨後又提到"入席之前,胡、徐、劉、陳四先生方作方城之戲,興採彌烈,四圈即罷,相將入席",又稱"餚核為南園酒家所治,精潔可口,中有膾三蛇一器"云云,記述了不少用餐時賓客之間打趣應酬的細節。可見此次會面,席間友朋眾多,且皆是因為徐洗塵而來,周、徐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不過,周文末尾還是寫到了一段兩人單獨對話的內容,頗值得細讀詳究一番。轉錄這段原文如下:

徐先生為愚略述此行歷五閱月,經歐美諸大國,採風問俗,頗多見聞。在英居一月,在德居一星期,而在法居四日夜,尤如身入眾香之國,為之魂銷魄蕩焉。歸途過印度,訪詩哲太谷爾於蒲爾柏,握手話舊,歡若平生。印度多毒蛇猛獸,其在荒僻之區,在在可見。惟民氣激越,大非昔比,皆見他日必有一飛沖天,一鳴驚人時也。愚問此行亦嘗草一詳細之遊記否,君謂五閱月中嘗致書九十九通與其夫人小曼女士,述行蹤甚詳,不啻一部遊記也。愚曰:何不付之梨棗,必可紙貴一時。君謂九十九書均以英文為之,翻譯不易,且間有閨房親暱之言,未可示人也。

據周、徐兩人的這一段席間對話可知,此次短暫的海外之旅,徐曾遊歷英、德、法、印各國,還曾有99封致陸小曼的英文信。這些細節,對於研究徐的生平及著述,都有一定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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