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趣味的怪大叔?曾任玛格南主席的马丁•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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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帕尔在马格南网站上的自拍照

“对于偷拍这种事情,

只要你锲而不舍,

幸运女神总会降临的。”

————马丁·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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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帕尔

马丁·帕尔(Martin Parr)也被人称为纪实摄影大师,但他对纪实的理解和马格南的传统根本不是一回事:“在以前,纪实摄影的主流定义是揭示真相,观看事物的内在。

但是我想告诉人家的却是,所谓的‘纪实’其实始终只是一种主观。我认为,真相如何与怎样来框取真相并不是同一件事。”

马丁·帕尔总是不怕戳破真相,有时还很残忍。就像现在这样,他坐在我面前,脸上挂着老好人的微笑,嘴里却说出讥诮一切的答案。他喜欢捕捉你吃东西吃得最狼狈时的模样,还有你迷人的沾满了沙子的脚丫,以及各种宛如智障的场景,同时他对这丝毫不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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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苏珊·桑塔格的观点,“摄影语言自成体系,更为重要的是,它是一种观察和伦理学”,那么马丁·帕尔显然已经在20世纪建构了他独一无二的语言体系。

他的镜头如同“毒舌”,蔑视温情脉脉,将社会刮骨三分。

《奢侈》(Luxury)、《最后的度假胜地》(The last resort)、《小世界》(Small world)、《生活在沙滩》(Life is the beach),都是他知名的拍摄系列,人们就像观看肥皂剧一样,围观马丁·帕尔这次又在哪里拆装我们时代的景观社会。

我是在拍摄世界的真实面貌,是以十分个人的角度拍摄世界

因为世界本身也在发展,所以讥讽也是一种存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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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无聊的情侣》系列(摄于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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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帕尔作品:出自《小世界》系列(摄于1990年)

何谓他的景观?马丁的解释是,他喜欢在生活之上创造虚构,而他的工作方式就是去发现社会本身的各种偏见,让它们形成交集。

他的作品往往色彩鲜艳,画面芜杂,初看之下夸张甚至荒诞不经,但最终却有绵密的、不知来自哪个方向的冲击力,它们可能是巨大的欢乐,也可能是巨大的空虚,偶尔还有人世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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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帕尔一直认为,印刷图像能对人们形成的视觉控制力主要自“Propaganda”——宣传,而他个人对抗“宣传”的工作方式就是批判、诱惑和幽默。

马丁让他的照片成为观照真实世界的途径:我们如何向他人展示自己,我们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平时司空见惯的场景和人物,被他框取后,就有了完全不同的表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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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时代的标志》系列(摄于1992年)

马丁·帕尔1952年出生在英格兰南部萨里郡的爱普森(Epsom)。他的祖父是个狂热摄影爱好者,马丁·帕尔因而在童年就深受影响。

1970年,他考入曼彻斯特理工学院,学习4年摄影。他的职业愿望是成为一名自由摄影师,但在毕业后将近20年里,他一直还需要做一份教师的工作来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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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国,2009 年,选自《自拍照》系列作品

他的成名作是一组名为《坏天气》的照片,80年代早期他有段时间生活在小镇,受够了英国人谈论天气的荒谬的热忱。《坏天气》一开始就毫无偏差地确立了马丁·帕尔未来30多年的观察体系:日常生活的荒谬和缺乏意义,意味着只能从某种幽默感中获得救赎。

娱乐、消费和传播,这三个现代社会的体征,成为马丁·帕尔关注的对象。《最后的度假胜地》系列使他变得极具争议,他从这一时期开始使用彩色胶卷,画面鲜艳,所有的场景都取自利物浦附近的一个海滨度假地:新布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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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画面里,那里垃圾遍地,破败单调,前去度假的人却都表现出十分享受的样子。在《无聊的一对儿》里,马丁·帕尔记录快餐店、咖啡馆里的沉闷情侣或夫妇,《常识》将镜头对准千篇一律的三明治、薯条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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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好似被他剥掉了外面那层光鲜的衣服,露出各种难看的赘肉、疤痕。马丁·帕尔的超市系列里,关注的是物质消费和物质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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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开放日,1986 年9 月,选自《生活的成本》系列作品

在他更著名的《小世界》里,90年代开始的全球旅游热和人造景观热得到了最可怜的展现。那些在世界公园里的凯旋门前留影的游客,拥挤在日本室内人造海滩上“假装在海边”的家庭,幸福就像糖果一样,包裹在一层五光十色的塑料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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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生活在沙滩》系列(摄于1986年)

马丁·帕尔镜头里对庸众的毫不容情的嘲讽,曾让马格南图片社的创始人、伟大的布列松感到悲伤。

马格南内部有人写公开信列数反对吸纳他的理由,说来说去,“我的作品与马格南仍在追求的‘关心人类’的摄影完全不相符,事情就是这样简单”。马丁说。

但最终投票三分之一反对,三分之二赞同,他还是成了玛格南图片社的正式成员,多元也慢慢成为马格南的新标准。“争论结束,我们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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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年9 月,选自《常识》系列作品

但是马丁·帕尔说,他并没有偏爱嘲讽中产阶级。“我其实是一直在拍那些‘追求娱乐者’(Leisure Pursuits),闲暇时光中追逐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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