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先生《我們仨》: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我沒有訂婚”“我沒有男朋友”,錢鍾書與楊絳女士初見便這樣定了終生,女兒錢瑗的出生見證了兩人長達近七十年的“相濡以沫”。

時光荏苒,兩人共同經歷的最黑暗當是文革,而最讓人敬畏的是他們對閱讀的堅持和“格物致知”,即便動盪不安的年月依舊蒐羅書籍。物質和勞動的打壓因他們精神世界的平和被當成了一場修行。

舊社會新時代,抗日,內戰,文革,改革,他們以近七十年的時間互望彼此,成就彼此。

愛的初心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詞是否曾被拿來當作情話告白,《我們仨》裡沒有提到,但必然有更高級的旋律被他們譜寫,畢竟嫻熟於心的文言文於他們就像家常便飯。我詞窮詩貧,也只想到這一句最為貼近,愛得清澈純潔毫無雜念。

他們的愛情是浪漫的,沒有鮮花和禮物,做的最多的是“探險”一樣的散步,短暫分開時記錄“碎石子”一樣的家常,這份浪漫裡還有女兒錢瑗的參與。

然而就像楊絳女士所寫:人世間不會有小說或童話故事那樣的結局:“從此,他們永遠快快活活地一起過日子。”

楊絳先生《我們仨》: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無法躲避的輪迴,只不過誰先誰後的問題。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歲末,鍾書去世。“我們仨”變成了“我孑然一人”。

楊絳女士說: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做“我們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家在哪裡,我不知道,我還在尋覓歸途。

楊絳女士又替著丈夫女兒看到了新世紀,她頭頂著太多的光環和美名,卻遠不及“無人分享”的寂寞。突然想到武俠裡義結金蘭時常說的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用於殘年將至的愛人或許更為浪漫,先行者的牽掛無人能證實,但留下的那個人往往折磨最多,有子女慰藉也不敵枕邊人的呼吸,而楊絳女士卻獨自承受了兩份痛,好在她可以守著美好回憶寫出曾經的故事陪伴暮年,可見人活著的時光多麼值得。

伉儷情深,若真有那麼一天,希望彼此回憶裡都是“你耕我織”的閒樂、“苦辣酸甜”的陪伴,少些怨懟,多些讚許,再說一句“願有來生,你還為夫我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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