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為了逃婚隨便拉了一個路人跟他回家,殊不知他就是她丈夫

“是安濛,我們跟靳夫人都說好了,我們安家出嫁的是安濛,安漣還在國外讀書,不太方便。”安在荷自知解釋過於蒼白無力,語調異常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靳家的人。

江彬反感的要命,心想安家這都是什麼人?

臨陣換了人,到出事了才肯說實話,要是不出事是不是打算瞞一輩子。

再看看坐進車裡的靳爵川,神色淡然如一泓沒有波瀾的湖水,沒事人一樣把玩手裡的一顆黃色水晶。

水晶應該是鑲嵌在某個物件上的裝飾品,看著並不奢華,做工也不怎麼講究,怎麼看都不像是值得品味和賞玩的。

以靳爵川的身份地位,不擺弄價值連城的鴿子蛋,至少也得是上得起檯面的珍品才是。

可是靳爵川就是喜歡,沒人的時候總喜歡把這顆廉價黃水晶拿出來在手裡倒騰幾下,冰冷的眸子,難得閃過一絲溫柔。

江彬眼神在靳爵川身上停頓了三秒,看到他微微上揚的唇角,道:“三少奶奶是被我和三少接回家了,不是逃婚,你弄錯了。”

“……”對方久久沒說話。

江彬不耐煩道:“沒什麼事的話,就不多聊了。”

電話在掛斷之前,安在荷尖銳喊了一聲:“那婚禮……”

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江彬直接掛了。

“婚禮照常,我一個人也能結婚。”靳爵川忽然抬頭,冷淡的道。

江彬不淡定了,“我靠,你不會真想娶她吧?說好的逃婚啊,你不怕她是你繼母安排的眼線啊?半年前,你可是差點被人害的在水裡淹死。”

“廢什麼話,去婚禮現場,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我們。”靳爵川很少笑,但是自從和她遇見以後,冷硬的臉上好幾次不經意流露出過柔和溫情的神色。

等他完成了婚禮,他們結了婚,她就跑不了。

——

翌日。

清早,天幕才剛露出鴨蛋青。

豪華的衾海路33號別墅裡,一聲年輕女孩的尖叫聲幾乎把整個宅子貫穿,“媽呀——你是誰?這是是哪裡?”

傭人雙手交疊在下腹,姿態優雅的站在床前,就等安濛醒來,“這裡是衾海路33號,安小姐請放心,您很安全。”

“你怎麼知道我姓安?”安濛扯著被子,略帶驚恐的縮著,那眼神就跟在獵人的槍聲下受驚的小鹿差不多。

完全陌生的房間,完全陌生的人。

破爛的婚紗被換掉,身上是價格昂貴的真絲睡裙。

不安傾注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她無暇關注身下的大床挺軟,枕頭從高度到重量的設計,也剛好符合她身高體重。

自父親、兄長欠債以後,這是她睡的最好的一天。

房間雖然裝潢的過分奢華,但細節一點也不粗糙,反而很精細,從書桌的高度,到椅子的高度,還有書架上擺放的書籍。

一切的一切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溫馨。

傭人遞上去一杯溫熱牛奶,臉上笑容舒展開來,“您逃婚的事情都上電視啦,安濛小姐,我是從電視上知道您的身份的。昨天的事您都忘了嗎?是您求我們先生收留你的。”

“……”

安濛在心裡狂吼,我沒有!!

她根本沒有答應要住進他家裡,那……

那為什麼她現在誰在人家家裡???

“我叫郭尚香,你喊我香姐就好,以後由我照顧你的起居。你在這裡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外面那些抓你的人不會找到這個地方的。”郭尚香態度溫和理性,一點點扯走安濛拽的死緊的被子,就跟扯去她不安的心裡防線一般。

安濛沒了被子的包裹,識趣的跳下床,手裡還侷促的捧著那杯溫熱牛奶,“香姐,你對我可真好,謝謝你啦。”

“先生說了,你是他的貴賓,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要謝的話,等我們先生回來了,你好好謝謝他。”郭尚香勤勞能幹,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床鋪,回頭看了一眼安濛,“早餐準備好了,您要吃點嘛?所有餐點都是先生親自選的,我們家先生還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對一個人。”

郭尚香前半句話還挺正常的,後半句聽著就有點滲人。

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對……

對她那麼好乾嘛?

安濛微微有點臉紅,腦子裡冒出了昨天一面之緣的大帥哥。

她在陌生的環境裡雖然緊張,但不會輕易扭曲任何人的好意,笑著答應,“恩,說起來我還真挺餓了,辛苦你了,香姐。”

“把鞋穿上,先生交代了,不許你在家光著腳。”郭尚香彎腰把毛拖鞋給安濛套上,暖融融的一片包裹著冰涼的小腳丫,“聽說你在東湖路,還光著腳跑了好遠的路,年輕人一定要注意腳步保暖,不然到了我這個年紀就追悔莫及了。”

毛絨拖鞋的尺碼剛剛好,安濛穿著柔軟又舒適。

她心緒微微一動,頗為感動,“謝謝香姐。”

“你還是謝謝我們家先生吧,都是他安排的。”郭尚香笑著道,一路把她從二樓臥室,領到一樓的飯廳。

安濛邁著碎步跟著,“你們家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我們先生晚上就回來,等您見了他,自己問吧。”郭尚香回頭一溫和一笑。

安濛好奇心被勾起,開始有點期待晚上和昨天遇到的那個大帥哥見面。

那張五官深邃有點冷的面孔出現在她腦海裡,從氣質涵養上看,像是家世不俗的世家公子哥,笑起來的時候也好看。

淺笑掛在臉上時整個人都溫和起來,像是枝頭的新雪遇到暖風化開來。

可惜人家已經娶老婆了,安濛馬上掐滅了對靳爵川的所有幻想。

警醒自己要自愛,插足別人的事情千萬不能做,這種缺德事做了,死後是要下油鍋的。

餐桌上都是她愛吃的,從她小時候就開始迷戀的東湖路口的早餐流動攤點賣的豆漿油條,到東湖路往西巷子裡的蘇家蟹粉小籠,還有蟹粉小籠,水煮千張……

零零總總十幾樣,都是她最喜歡的。

昨天為了穿婚紗好看,被安在荷逼得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餓到現在飢腸轆轆,安濛早就不把形象當回事,捏著筷子吃的呼呼的,腮幫子鼓的圓圓的。

漂亮的帶著點茶色的鹿眼全神貫注都在食物上,專注度到了認真忘我的境界,心滿意足的甜笑掛在臉上,梨渦淺淺醉人心,別提多可愛了。

郭尚香堆出姨母笑,一眼就喜歡上化身小吃貨的安濛,真好,三少娶的老婆真是又漂亮又大方。

吃飽喝足的安濛,居然覺得這樣賴在別人家的生活挺好。

郭尚香問她是要看會兒電視,還是去花園裡走走,據說花園裡種了好多花,一年四季花團錦簇,都是珍惜品種。

她怕去花園拋頭露面,讓安家和靳家的人找到,沒跟香姐出去。

學醫的她對電視節目也不怎麼感興趣,平時就看得少,但總要找個東西打發時間。

在寬敞的大房子裡,一眼就相中了臥室古樸的黃銅留聲機。

放上黑膠唱碟後,民國時期女歌星帶著煙嗓唱出充滿風情的歌聲流瀉出來,一襲陽光照下來,隨便拿了一本書架上《柳葉刀》雜誌,隨意且懶散的看起來。

大概是逃婚光著腳跑了幾條街,還受了驚嚇。

導致身體著涼了。

午飯過後,本來還在看書的安濛突然發高燒。

安濛本來自己是醫學院的學生,開個治感冒發燒的藥不存在什麼問題。

架不住病來如山倒,腦子燒起來暈乎乎的。

郭尚香辦事嚴謹,跟在靳爵川身邊十多年了,第一次照顧人出了紕漏,還是三少爺最在乎的人。

急忙給靳爵川打電話,她已經做好了被三少爺狠狠怪罪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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