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亲的地方才有故乡

年幼时代的我更喜欢母亲的温柔贤惠,慈爱的目光,温暖的怀抱,那时的我觉得有母亲的地方才是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在异乡,自成家业,越来越越觉得这个城市里的故乡人很亲切。

每每遇到家乡人,彼此都会在问一句,你是哪个乡镇的,哪个村的。遇到年纪稍长的老乡就会问你你们家是几队的,你爹叫什么名字。

就算遇到姥姥村里的老乡,也不会记得娘的名字,会问,你舅叫什么,你娘在姊妹中排行老几,嫁到哪个村里了,你爹叫什么名,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娘的名字在老乡的眼里没有印象,爹才是你走在异乡老乡相识的名片。

刚毕业那会儿,我跟对象在二七新村那里租了一套房子住,由于我跟对象都是一个县城的人,我俩人的对话无论家里还是家外都说方言。

一天晚上我俩去水果摊儿买水果去看望朋友,商量着买什么水果儿。老板问我俩,你俩是哪儿人?我说我俩是胶莱河边上的一个县城,老板热情的转换方言招待我们,聊来聊去我俩一个村,因自幼出来上学确实不认识。

但是在异乡遇见同村人的亲切却是难得的缘分,在确定是同村人的那一刻,仿佛增添了几分平日来买卖双方的的真诚。

聊起了家里人,我觉得在村里算的上村花的姐姐,美丽大方的母亲,对方竟然不认识。我提到我爹的大名,老哥竟然兴奋得说原来你是五叔的二闺女!

一听到“五”“二”这两个字眼儿,那时那刻的我仿佛就像站在村里的地头儿上,我爸兄弟五个、排行老五,我上有一姐,大家庭里排行十六,后来分家各论各的,排行老二。

算作是对关系的加深,我问老哥儿,家中大爷怎么称呼,老哥的眼神有些躲闪,我便不再细问。老哥儿说,你记住我叫什么就行。留了联系方式……

就这样凭着爹的大名,在这个两毛钱都不让的异乡城市,破例的收了一条今天刚钓上来的鱼,一篮子不那么新鲜的进口水果,还有一句“在这儿有什么需要的事儿就给我打电话”的暖心话。

就在那一刻仿佛在这座城有了与家乡的连接线。

回到住处兴奋的给父亲打电话☎️,提及老哥儿的大名。我爹说,你别问他爹的事儿喊,你这个哥比你大了得十几岁,五岁的时候就没爹了,家里也没亲大爷亲叔,跟咱家的关系在八副上了。

那年刚开春你这哥十一二的时候自己回来给他爹上坟,找不着地儿,我正在地里干活,提着他爹的名,问我他爹的坟在哪里,我一听是一大门户,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领着他去找你那个大爷的墓,这孩子趴在坟头儿上就大哭起来。

问了才知道,年三十后爹没让他去上坟(家长有个习俗年三十下午去墓地烧纸、放鞭炮,请逝去的亲人回家过年),自己觉得不是后爹的孩子,这孩子硬是憋了一个正月,我看的出来这孩子自尊心强,我跟他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回来不丢人,谁都有个根儿,我们就说好了,每年的年三十去你三大爷家(牌位都在三大爷家供着)集合,就咱老少爷们儿几个。

这都瞒二十多年了,我爹跟老哥儿大爷们、哥侄儿们,一直一起请祖宗们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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