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現緩和跡象,疫情“震中”要轉向印度和非洲?

與東亞、歐美相比,印度、非洲等地區的疫情形勢很難體現在數據上,很大程度上只能依賴“估算”。

文 | 關不羽

全球抗疫形勢依舊不容樂觀,但仍不乏有好消息傳來:歐洲重災區的意大利、西班牙出現了拐點的跡象,美國的住院率也開始企穩,有好轉的跡象。儘管還有局部反覆的可能,不過這些疫情重點區域走出“至暗時刻”的趨勢,還是很明顯的。

然而,這不是全球抗疫的終點,疫情向印度、非洲等欠發達地區擴散的趨勢,已經引起了世界的關注。人們普遍擔憂:這些地區會不會成為疫情的“新震中”?

疫情後半程,印度與非洲22億人口堪憂

今天原是印度“封國21天”的最後一天,印度總理莫迪上午10點發表電視講話,宣佈封國期限延長至5月3日。在過去的20天,印度確診病例從不到500例上升至一萬餘例,數字上升了20倍。非洲新冠確診病例逾1.3萬例,且疫情正向農村地區擴散。

首先,印度、非洲等欠發達地區的氣候環境並不是阻擋疫情的天然防線。新冠肺炎疫情是種全新的流行病,人類對它的瞭解極為有限。新冠病毒傳播的環境因素還未明確,不能貿然認為炎熱氣候就能夠阻擋疫情傳播。此前在新加坡等高溫多溼地區,病毒的活動也沒有停止。而且,欠發達地區並非都是夏日炎炎的熱帶,當地氣候環境和地理環境複雜,同樣存在大片的溫帶、亞熱帶地區。

新冠疫情是一場全球公共衛生危機,欠發達地區不可能“自動屏蔽”疫情。哪些國家將會成為疫情高發地區,有待對病毒傳播規律的深入研究——但從現有的發展形勢看,疫情會比科研進度跑得快,形勢不容樂觀。

印度、非洲等經濟欠發達地區的疫情一旦暴發就很難遏制,這是國際流行病的多年規律。WHO的《2019年世界瘧疾報告》顯示,2018年全世界估計發生2.28億例瘧疾病例,其中93%發生在非洲區域,而撒哈拉以南非洲十九個國家和印度承擔全球近85%的瘧疾負擔。

瘧疾的傳播是全球性的,沒有天然的地理和氣候特徵,卻在經濟欠發達地區集中暴發,主要是社會因素造成的。如果新冠疫情傳播和瘧疾接近——沒有明顯的地理、氣候障礙,那麼最後的結果應該相差無幾。經濟欠發達地區也將承受主要的疫情負擔。

這涉及印度的13.26億人口和撒哈拉以南地區的9.36億人口,換而言之,這22.62億人將成為疫情後半程的主要承壓者。然而,和東亞、歐洲、北美作為主戰場的前半程相比,後半程很可能更令人憂心。

印度:警惕貧民窟成為疫情“火藥桶”

疫情不僅是醫學問題,而且是社會發展綜合水平的考驗。決定疫情暴發強度的因素有人口密度、衛生條件、健康水平,而決定“抗疫水平”的因素有政府治理能力、經濟承受能力以及醫療資源水平。欠發達地區在各個方面都是憂多喜少,很難樂觀。

以印度為例,印度的城市化率僅32%,這意味著缺乏高效率的公共衛生體系。大片的城市貧民窟是各種流行病的火藥桶。

印度農村的人口密度雖然略低,但衛生環境和醫療資源更為糟糕,一旦疫情輸入就會迅速失控。

這就讓印度的防疫政策處於非常危險的局面。一方面城市貧民窟難以進行有效防控,另一方面還要阻止貧民窟居民回鄉避難。而進入封城模式後,長期在城市邊緣打短工的貧民窟居民“出不去”也“回不去”,經濟壓力陡增。

這將是印度疫情防控不得不面對的挑戰。

非洲:蝗災+疫情下的雙重考驗

撒哈拉以南欠發達國家與印度相比,情況更糟。印度還有較成熟的製藥產業等工業部門,社會慈善事業也一直穩定運作,補充了政府的治理功能缺位。相比之下,撒哈拉以南的欠發達國家長期依賴外部援助,連正規的抗疫能力也談不上。

不過,這些地區普遍年齡結構偏低。“年輕態”可能對降低死亡率有所幫助——但這也僅僅是可能,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地區廣泛存在的營養不良對年輕人抵抗力的損害有多大。

尤其是今年,嚴重的蝗災正在這些地區為禍。幾乎與疫情同時暴發的大型蝗災正在進入第二階段,危害程度可能是第一階段的20倍。非洲多國可能糧食大規模減產,乃至絕收。糧荒加疫情的疊加效應,格外令人擔憂。

總之,經濟欠發達地區很有可能形成新的疫情“震中”。但和疫情前半程不同,這些地區的受災程度很難體現在數據上。

這些地區的基層治理、醫療體系均不完備,有些甚至完全空白。數據統計只能依賴“估算”——瘧疾病例的統計就是靠一種“比翻硬幣可靠不了多少”(出自《柳葉刀》一篇專題論文的評價)的“口頭屍檢”進行的估算。面對新冠這樣全新的疾病,他們的統計數據準確率只會更低。

在新冠疫情的前半程,人們關心的是醫學和政治。即將到來的下半程,將會提醒人們經濟發展水平是決定性的因素。

經濟發展水平越高,對抗的能力越強,甚至國際社會的關注度也更高。這也提示我們,不能任由欠發達地區成為疫情防控體系的“孤兒”。團結攜手、守望相助,才能共同對抗新冠病毒這個異常強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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