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送给瑞王一匹烈马,无人能驭。杨班侯徒手驯马却引来杀身之祸

蒙古送给瑞王一匹烈马,无人能驭。杨班侯徒手驯马却引来杀身之祸

永年一代太极宗师杨露禅有个儿子叫杨班侯,杨班侯不到二十岁就跟随父亲在北京瑞王府(有说端王府)教拳,到他五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位名震京城的拳师。

光绪十五年,杨班侯时年五十有三。这年春天,他回家探亲月余,风尘仆仆赶回京都,稍事歇息,忙登厅面见瑞王。

瑞王平时有三个嗜好:一是练武,招邀高手,不惜重金。二是养花,奇花异草,不惜高价。三是斗虫,引鸡斗虫,以此为乐。

杨班侯武艺超群,当然是瑞王的座上客,何况平时教习瑞王子侄武术尽心尽力,瑞王饱得眼福,故而更要另眼看待。

班侯见瑞王心烦意懒,一脸倦态,自知近日慈禧太后对各家王府俱不放心,特别是戊戌政变之后,更是严加防范,所以八大王个个心惊胆颤地过日子,怕一时不慎横祸飞来,功名富贵立时化为乌有。杨班侯知道不应久坐,从乡下回来不得不应个景,只寒暄几句,便起身告退。

瑞王打个手势把班侯拦住,道:“班侯莫慌,我还有一事相告。”班侯只得重新坐了,等着王爷发话。

瑞王换上喜色道:“前日蒙古四王子,献上一匹烈性马,众人近前则扬蹄张口,无人敢驭,不知……”

“王爷,马生来就是供人骑的,无论性如烈火,暴戾乖张,也得人来驯服。这马既然又踢又咬,不知千里迢迢是如何送上京来的?”

“那匹野马,他们用套马杆套住,不施鞍缰,装进木笼用车拉进京的。”

班侯火冒天灵,瞪起圆彪彪一双虎目道:“可恶!可恶!这哪儿是献马,明明是欺我中原无人!”

“送马也好,欺人也好,所以等你回来……”

班侯烈火中烧,马上立地说个“好”字。

众亲随伴当头前带路,护着瑞王,向后花园走来。转过迎门假山,穿花度柳来至荷花池旁,平溜草地上,放置着一个八尺见方的大木笼,笼内困着一匹刨蹄竖耳的高头大马。

此马,背平臀圆,胸宽腿直,一色油光火亮黑缎子似的细绒毛,腿像四根柱子一般,碗口大的蹄子紧扣在地上,再看那竖起的尖尖双耳,眼中闪着野性,鬃毛披在背上半尺多长,一甩一撒地抖动着。

班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好一匹出类拔萃的上好坐骑,只是平常人奈何不得。

瑞王命人开锁,那个粗胖的伴当,颤抖着双手,半个时辰也没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班侯抢上前去,夺下钥匙,“哗啦”一声把门打开。

众人“轰”地一下,退出两丈多远,遥遥注视着黑马的动静。也不能怪众人胆小,只因前日这匹马已踢伤两人,谁能不怕?

这匹马在笼中已关了月余,燥火中烧,见有人打开铁门,它缩身出笼,摇头甩鬃,顿发野性。

这马也像是通得几分人性似的,见众人惧怕它,躲得远远的,却有一个黄瘦之人竟敢把路挡死,那马真是怒不可遏,立时性起,甩鬃扬蹄,腾空而起,直奔班侯而来。班侯不闪不躲,看看马蹄已近,猛一矮身,钻于马腹之下,伸出两手,一手紧抓马胸,一手托住马肚,横空举起,那马自觉不敌,仍不服输,前刨后蹬,把三尺长尾象雨点一样摔打下来,怎奈班侯居于马中,丝毫磕碰不着。

那马又挣扎了一阵,渐渐消了锐气,浑身冒出大汗,如水洗一般,两耳垂下来,皮肉微微打颤,威风减去大半。班侯知时机已到,趁其不备,猛向空中一抛,复又接在手中,连抛三次,吓得那匹马身如筛糠。班侯这才伏身叫它四蹄着地,那匹马哪里还站得住,如泥一样瘫在地上,气喘吁吁,眼中慢慢流出两行泪水。

瑞王和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等回过神来,王爷先开怀大笑,众人随后也献媚地笑开了。瑞王遂作了顺水人情,把马赠给班侯。命人拿来缰绳鞍蹬,给它披挂起来。俗语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银白的鞍鞯,使这匹黑马更加的精神百倍。

班侯谢过王爷,一时兴起,飞身上马,穿过几条大街,出了德胜门,向北一拐,只见一片开阔的草地,正是跑马的好场所,班侯用脚一踢马肋,那匹黑马长嘶一声,象条蛟龙一样腾空跃出,接着伸展腰身,马腹贴着地皮,四蹄生风,真可谓快似闪电,稳如舟船。


蒙古送给瑞王一匹烈马,无人能驭。杨班侯徒手驯马却引来杀身之祸

班侯如腾云驾雾一般,信马而驰。正跑在兴头上,只听小树林中一声怪叫,从里面跑出两个人来,迎面拦住去路。班侯忙勒紧马缰,因马跑得太快,前蹄直竖起来,长嘶不止。

班侯把马圈回,定神细看,原来是两个高鼻子、碧眼珠、黄胡子、红头发的大个子英国兵,横着刺刀,一脸傲气,比比划划、“叽叽咕噜”不知说些什么。

班侯不由心中火起,自从八国联军攻占北京,满清政府一味屈辱求全,签订了不少丧权辱国的条约,使这些外国兵在京城横冲直闯不可一世,把中国人看得如同草芥。班侯耳闻目睹,早对这些洋鬼子恨之入骨,只是身在王府不敢造次。今日他找上门来,送在脚下,班侯哪里还能容得,遂翻脸怒吼:“给老子滚开!”

这些英国兵,久居中国,也能听懂几句骂人话,知班侯出言不逊,于是顺了刺刀“呀”地怪叫一声向马直刺过来。

班侯急忙把马向旁一带,从蹬中抽出右脚,飞脚将英国兵的快枪踢入半空,那枪随即落下,不偏不倚,正巧插在后面鬼子的天灵盖上,立时脑浆迸裂,象草包一样栽倒在地,刹时血染平川,另一鬼子吓得抱头鼠窜。

这时,班侯定眼细看,才知道这是满清政府划给洋人盖领事馆的租借地,地上横竖拦着一道道灰线,这大概就是众人谈起的“东交民巷”吧!

此时班侯自知鲁莽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由它去吧!他虽然是个习武的粗人,平日不注意清廷内幕,但也知慈禧太后自从西安回京,对洋人唯命是从,知今天这个乱子闯得不小。但他又转念一想,凭自己二十多年尽心尽力教习武术,为清廷培养出数不清能征善战的将领,自己又亲自出征高丽、安南,战功显赫,名震华夏,瑞王一定巧为周旋,无非多花几千两银子算完事。

班侯回到王府,把东交民巷的事,一五一十毫无掩盖地告诉了瑞王。

瑞王上上下下把班侯看了几个来回,看得班侯好不自在,内心顿生厌恶之感,只是不好外露。瑞王紧皱双眉,背着手在中庭绕开了圈,脸上阴云密布,班侯也感到瑞王棘了手,知道事情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便急忙上前拱手道:“王爷不必发愁,我杨班侯是血性汉子,好汉做事好汉当,决不连累他人!”

“这是说哪家话!天塌自有擎天柱,班侯不必担心,后堂歇息去吧!一切有我担当!”

听这话说得又仗义又气派,班侯心中猛地一颤,那紧缩的心胸,随即放开了,谢过王爷便放心地回到后堂歇息。

这天夜里,阴云密布,小雨如筛,天空漆黑的象锅底。班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雨越下越大,他的思绪越来越乱,忽听窗棂“嗒嗒”响了两下,静耳听来又无声响,班侯只当是听错了,也许是风雨之声。忽地窗子大开,只见窗口一个黑影,班侯从床头顺手抽出宝剑,大声吼道:“谁?”

“杨师傅切莫叫嚷,是我!”一个娇声嫩气的少女之声。班侯听出是王府丫鬟翠屏的声音,心下疑惑,平日见了总是羞答答的样子,今日因何半夜叫窗,真非礼也。翠屏知他必然错疑自己图谋不轨,但火近眉捷,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急促促地说道:“杨师傅快走,迟一步就……”

“什么?”

“快!”

“哎呦!快……”

班侯见她吞吞吐吐,反倒不愿理睬她。翠屏素知班侯为人正直,如此英雄,才舍身相救,不想他如坠梦中,祸事临头自不知,心中一急,突口大喊:“杨班侯逃走了!”

这深更半夜,叫的要多森人有多森人,连杨班侯这身经百战的英雄,也感到背透凉气。

班侯此时才幡然醒悟,准时瑞王要暗算自己,翠屏姑娘再三点化自己,只是被他错怪,无奈之下,才用这铤而走险之法。这样热血女子,真可敬呀,为了不连累翠屏,自己只有从后窗跳出,用夜行之术,飞檐走壁,越过院墙,逃出王府,一回味又觉不妥,翠屏救了自己,必然被瑞王不容,怎好叫一个小姑娘替自己受过,于是又暗暗潜回王府。

他趴在中厅瓦垄间一看,只见灯笼火把,亮如白昼,许多横眉竖目的亲随手执大棍。金鱼池边,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翠屏姑娘。

就听王爷咬得牙嘎嘣嘣直响,恶狠狠地说:“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班侯大喊一声:“不要打,杨班侯来也!”随声飘身下房。

众人惊得面如土色,王爷猛地换上笑脸,说:“到底杨师傅是条好汉!”

杨班侯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两声。


蒙古送给瑞王一匹烈马,无人能驭。杨班侯徒手驯马却引来杀身之祸

第二天把杨班侯捆了送给英国领事馆,领事馆锁好门窗,派人看守,第三天门窗未动,杨班侯踪迹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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