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熙的三位抄寫員:一成文豪,一成偉人,抄得最工整的默默無聞

五四文化時期,湖南湘潭縣曾經出現過一母同胞的黎氏八兄弟,個個成才。

黎錦熙的三位抄寫員:一成文豪,一成偉人,抄得最工整的默默無聞

其中六位都是現代文化、教育、音樂方面的奠基者或啟蒙者,對新文化運動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人稱“黎氏八駿”。

黎錦熙的三位抄寫員:一成文豪,一成偉人,抄得最工整的默默無聞

黎氏八駿

八兄弟中的老大黎錦熙是民國初年的著名國學大師,也是漢語拼音的發明者,一生潛心研究語言文字,致力於創建漢語拼音、推廣普通話和白話文,編訂了《國語辭典》,造就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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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辛亥革命爆發後,回鄉任教的黎錦熙與張平子等人先後創辦了《長沙日報》和《湖南公報》,來宣傳革命思想,由黎錦熙任總編輯。

由於黎錦熙當時社會活動多,還有教學工作,寫稿時間不充足,就在他任教的長沙師範先後請了三個學生來幫他謄抄文稿,這三個學生的表現與後來的人生髮展,頗令人尋味。

第一個抄寫員為人老實,沉默寡言,對黎錦熙交來的每份文稿都認真眷抄,字跡工整,速度又快,但他連錯別字也照抄不誤,完全等於人肉複印機,沒多久就被黎錦熙辭退了,後來也默默無聞。

第二個抄寫員對文辭頗為考究,他眷抄也很認真,在抄寫前,對每份文稿先仔細檢查,把錯別字、病句一一校正過來,對語法、辭藻都有推敲,這個抄寫員叫田壽昌,後來他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叫田漢,田漢於1916年前往日本留學,後來成為著名的戲劇文學家、中國現代話劇的奠基人之一,田漢曾在上海與聶耳合作電影插曲多年,其中電影《風雲兒女》的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建國後成為中國的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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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漢與聶耳

第三個抄寫員與前兩個迥然不同,顯得很特立獨行,他只抄寫與自己觀點相符的文稿,對意見不同的文稿,往旁邊一扔,一個字也不肯抄。

但黎錦熙偏對這個比自己只小三歲的學生十分欣賞,和他一見如故,看到這個學生的日記後,更是誇獎他“切實,文理優”,是個大大的可造之才,此後,在生活學習上,他也對這個學生多加照顧,直到他去北京任北洋政府的教育部教科書特約編審員後,還與這個學生書信往來不斷,在信中評論時政、探討學問,尋求思想上碰撞出的火花。

黎錦熙的三位抄寫員:一成文豪,一成偉人,抄得最工整的默默無聞

1949年6月,這個不尋常的抄寫員來到北京不久,乘車直奔黎錦熙家中,握著他的手直呼“黎老師”,並邀請他在當年10月登上開國大典的觀禮臺。

第三個抄寫員就是毛澤東,後來,他指定黎錦熙與郭沫若、范文瀾、茅盾等7人組成“中國文字改革協會”,成功地推廣了漢語拼音,用於普通話讀音的標註。

比較這三個抄寫員的特點,第一個不求甚解,只機械地完成任務,循規蹈矩,缺少開拓精神和思考能力,最終泯然於眾人,無法聞達;第二個講究辭藻、擅長推敲,重視文學性,具有藝術氣質,因此走上了創作道路;第三個率性大膽,能深刻地思辯,以自己的眼光和判斷做事,富有決斷力與革命精神,激進而敢於取捨,最終成為開天闢地的偉人。

性格決定人生,思想決定格局,氣魄決定命運。

從這樁不起眼的事情上,三個年輕人的氣質、能力、格局已顯示出非常大的差別,也決定了他們今後人生道路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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