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人间不值得——

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第一次啼叫、家人的笑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又在自己最后的无声、家人的一串哭泣泪水里离开这个尘世!人至中年,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去年3月底4月初,当父亲终与我永别的时候,自己才觉得:宽厚仁慈的父爱为我撑起的天空最终还是倒下了。

……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快三年了,我寄身江苏常州,父亲则远在四川攀枝花。此前,父亲对于我而言,一直没有什么太深的记忆。可是随着在外时间的延长.我慢慢体会着一位父亲的质朴情感。正是这种情感,让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有些不得不动容起来,甚至是羞愧多多。

父亲是平凡的,对我的爱也是唯一的。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生活多年,我的衣服基本都是父亲“独揽”洗净的;学习多年,我的需求常常是父亲“大力操办“完善的;工作几年,我的日常起居大多是在父亲电话里的“唠唠叨叨"中过来的……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如今,我这个父亲的儿真的开始有些“忘本”了。往事渐远,而当年在外求学的一次回家遭遇让我深深记忆,时常想起……

那还是我读高中的时候。

一个月的时光飞快地溜走了,又是周五,随着下课的铃声,我也归心似箭了。一个小时的车途颠簸,到家时,已是万家灯火。迅速地填满肚皮,我又问了母亲,母亲显然也不镇静了。怀着焦急的心情,带着母亲的微笑,我径直走向了熟悉的工地。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路上,很静很静。父亲刚刚退休,五百多元钱的退休工资怎能维系一家?面对我的昂贵学费和生活费,父亲只好出外打工了。不管我说什么,父亲只是说,为了我的前途。一度颓废的我在父亲坚毅的言行里慢慢醒悟,明白了过来,清晰地认识了我的道路。工地已经可以看见了,我极力寻找着父亲。黑暗中的灯光更加明亮了,高楼衬托下更加矮小的父亲正在擦着汗水。走向父亲,我的眼在酸涩,我的脚步更加沉重了,连走带跑地上前喊道:“爸爸!”但由于父亲在矿井三十多年工作所致,听力下降了不少,加上机器的轰鸣声,父亲转了两次转身都没有认出来我,直到我站在跟前。

父亲看到我,赶忙放下活儿,领着我到了安全的空地,面对面坐着,汗水沾满了皱纹的脸,老茧的双手搭在腿上,笑容覆盖了全身。父亲迫不及待地询问:“宾儿,吃饭了吧……”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笑语代替了贫乏的话儿,我强忍的泪水化作了串串笑声,星星都笑了。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站起身,“宾儿,拿些东西中回去吧。”繁忙夜景下,父亲右手伸进上衣口袋拿钱,随之右手握紧,左手便一下一下地数了起来,一遍又一遍。这分明是父亲的汗.父亲的血,父亲的心啊!我迟疑的手被父亲火热的双手拉住,钱还是热的,有的还有些湿。父亲兴奋地说:“宾儿,将钱保管好,快回去吧。爸还要干一会儿,回去吧!”我不情愿地起身,不情愿地一个人走……

夜幕中,我不时回头、回头、再回头,望着父亲。父亲是从苦水中熬过来的。从父亲的口中我逐步了解到,他好不容易上了两天学,因为穷竟挨了爷爷一顿打,那年头不好过,15岁的他便进了部队,六年时间里培养成了坚强的个性。父亲常说,你们现在吃这些苦算什么啊,想起他那时候简直不值一提……父亲很好学,三年就拿下了高小文凭,还当上了团部文书。父亲很为此自豪。而三十多个春秋的矿井生涯,父亲老了,但对我的爱却未老。微笑着面对现在,是父亲给了我幸福。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到了家,母亲接过钱,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饭菜放回锅里。暗黄的灯光下,我拿笔的手和着怦动的心颤抖不已,泪又为抚爱我的父亲淌动了……

这就是我的父亲,今年已经六十有四:一天可以三四个来回的两公里竞走,一个人可以吃掉大碗肥肉;身材不胖不瘦,始终保持当兵时的体重……不在父亲身边的我,周末的电话成为自己体味父爱的唯一途径。父亲的声音很大,我想他一定是手捧着电话,嘴对着话筒喜笑颜开地说话,似乎那电话就是我的化身。这个时候,父亲总是声音爽朗,劝我这个注意,那个小心……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关于父爱,我这个儿一直不善表达;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父爱,让我看到了整片亲情的“森林”。

关于父爱,我这个儿长久无法报答;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活着,不管我是否在父亲身边,父爱都将陪伴我一辈子。

老马儿思亲|逝去的父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