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大渣男之九:一輩子一聲嘆

有句極不文藝的話叫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只不過還的代價不同而已。

有的人還的是一時一事,有的人還的則是一生一世。

我們今天要說的這位,代價更大,是用生命來還的。


和前邊幾位一樣,他也是包辦婚姻。不一樣的是,這對原配夫妻不存在不般配的情況。不但門當戶對,年貌相當,而且是才子配才女。女人胡絜青畢業於北師大國文系,不但文采飛揚,而且既不是靠賣文為生,也不需要丈夫養活,而是全國聞名的大畫家。

二人雖然屬於包辦婚姻,但有家人和朋友的撮合,也有自己結識、自由戀愛的影子。有一點和沈從文相似,男人也是發揮自己的文字所長,頻繁給女方寫情書,半年就寫了100多封。還有一點也和沈從文相似——“他們都是隨時準備逃家的男人。”儘管兩人相愛,婚後生活也很幸福。

但是沒多久,男人就受不了家庭生活了。有時候因為孩子影響寫作,跟妻子從下午吵到晚上,能從孩子的事一直吵到離婚的事。不久,他就逃出,也算自我解放了。問題是,這一解放,解過頭了。

他去武漢參與籌備和創立了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做了理事會常務理事兼總務組組長。除了辦會刊《抗戰文藝》之外,還得理好多事,男人回憶那段日子的時候說:“在忙著辦會刊而外,我們幾乎每個星期都有座談聯誼會。那真是快活的日子。”確實快活,因為周恩來他派了個女秘書。這人就是他的另一個女人——趙清閣。

趙清閣也是才女一枚,也是擅長美術,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畢業生,還寫過小說。二人很快就從朝夕相處到耳鬢廝磨,不久就同居了。一般這事都是妻子最後一個知道,但總歸是知道了。

那時候,兩人已從武漢轉到了重慶。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胡絜青帶著兒女動身前往重慶。不提一路千辛萬苦,單說到重慶以後。他安頓好妻兒後卻並未搬來與他們同住。

在這漫長的20多天裡,胡挈青在等待,趙清閣也在等待,他在逃避。已是中年的他,敢揹著妻子和趙清閣在一起,卻不敢面對妻子。他覺得愧對妻子,也愧對趙清閣。他糾結其中,不知如何自處。

最終,主動打破一切的是趙清閣。此時,清高孤傲的趙清閣才知道,他並不能給自己名分。她原本以為,他愛她,所以一定會為他鼓起勇氣和妻子離婚,可不曾想,在關鍵時刻他卻選擇了逃避。他的逃避傷透了趙清閣,傷心欲絕的趙清閣毅然收拾行李離開了重慶。

隨即,他回到了原配妻子胡挈青和子女身邊。可他依然賊心不死。

可笑又可氣的是,在這期間,妻子胡挈青還為他歷經千難,生下了小女兒。

後來,他又追到了上海,想重拾戀情,隨後,胡絜青也追到了上海。男人又迴歸家庭了。迴歸後,還不死心。1948年還寫信給趙清閣,信上說他已經在馬尼拉買了房子,為了重逢,希望她與自己一起去那定居。這一次,趙清閣再次拒絕了老舍的請求。

1949年,在相關領導的授意下,趙清閣寫信要他回國。但他回國時,趙清閣卻並沒有去接他,而是託人帶去一封信,信上只有八個字:“各據一城,永不相見。”

此後的餘生裡,趙清閣終生未嫁,孤獨的她只每日看著他曾為她寫下的那首《憶蜀中小景二絕》打發寂寞。“村姑汲水自來去,坐聽青蛙斷續鳴。杜鵑峰下杜鵑啼,碧水東流月向西;莫道花殘春寂寞,隔宵新筍與簷齊。”

這首詩,一直被掛在趙清閣的住所

文革中,男人被批鬥,和趙清閣的事也被翻了出來,據說就是胡絮青所為。有親歷者口述,他被批鬥當晚,通知他老伴來接,他老伴態度很不好。讓她想辦法,她說沒辦法。還有親歷者口述,通知他自殺的消息時,胡絮青反應很冷淡。說死了就死了唄。據後來者猜測,胡絮青之所以這樣,是憤恨當初男人出軌。

男人當晚,投湖自盡,據說也是因為和趙清閣的事被重提的緣故。

當趙清閣得知他沉太平湖而死時,竟良久默然無語,甚至連眼神都未有太多的變化。事後,她轉身去點燃了一炷香,然後便是沉默,長長久久的沉默。她終身未嫁。餘生裡,趙清閣一直在思念中度過。她一直守著他的信,他的詩打發她往後幾十年的寂寞。晚年時,無兒無女的她身邊只有一個保姆相伴。離世前,她曾寫下了所有人的回憶錄,唯獨對他絕口不提,去世前更是燒掉他送給她的所有信件,遠離塵世時帶上了關於他的所有回憶。

男人就是當代著名作家老舍,寫過《駱駝祥子》、《四世同堂》的老舍。

如果泉下有知,他回想《我這一輩子》時,會愛誰,恨誰,辜負了誰,愧對了誰?


民國十大渣男之九:一輩子一聲嘆

聊的是風月,看的是人生,一點戲說,一點真相,一點往事,一點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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