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見聞,感悟商鞅——南門立木只為信,一言為重百金輕

我親愛的家鄉之商洛 —— 南門立木只為信 , 一言為重百金輕(作者:
薛淮安)

第一次“遇見”商鞅是在五年前,那時我剛進入商洛市區,就聽人說商鞅廣場,才知商洛曾是商鞅的封地。

又到商洛,輾轉中去了商鞅廣場。廣場和原來相比,有一些破舊和雜亂,商鞅還是在廣場上高高站立著。我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隨著他冷峻目光,看到歷史的遠方。

商洛見聞,感悟商鞅——南門立木只為信,一言為重百金輕

歷史上沒有哪個人像商鞅這樣,不僅結局慘烈,身後譭譽也爭執得非常激烈,也沒有哪個人似他,失敗也是那麼的重要。

儒家和法家兩種流派,曾經針鋒相對,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尤其是法家對待儒家,不僅非常的狠,認的也準,一有出手機會,就恨不得將儒家斬草除根。當年秦始皇的“焚書坑儒”,至今也讓後來人能感受到當時的他們憤怒,沖天的殺氣。後來,儒家思想獨步天下,對法家也是深惡痛絕,重重地打擊。他們不僅把秦國的滅亡,都總結於秦國嚴刑峻法的,還尋根源於一百年前商鞅的變法,並從商鞅的“燔詩書而明法令”言語中,找到了實施焚書坑儒理論由頭。也不得不想,儒家對法家代表商鞅的評語中,不存在報復性詆譭、抹黑,起碼有些不實的水分。儒家的看法也不可避免地也影響著後來者的看法。

商鞅百年後,獨尊儒術,罷黜了百家,儒家思想佔據了正統的思想地位,這樣,不僅必然地暗淡了其他思想的光芒,依法治國這樣的概念,也再沒有成為中國人的思想主題,後來不僅沒有近代意義上的法學思想在我國出現,也沒有產生象格老秀斯、龐德、孟德斯鳩等代表性的近代法學家,還有像他們那樣發表有開創性的著作。儒家在不斷髮展著自己的同時,更是提防著法家,還會拿著異樣的眼光看待法家,每個時期都有相應誕生的一代大儒,同時有著一個個的“酷吏”代表。兩千年前法家說的“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的現象,一直也沒有絕跡。看著手裡握拿著的秦簡,凝重表情商鞅,也知道中國法治之路任重而道遠。

不僅僅是先秦諸家思想中唯獨法家思想的必須付出鮮血,用生命實踐,既就是後來者們也是一樣,也都鮮有好評。我想這應該是歸結於他們選擇從事法律這個職業原因,一選擇了走這條道路,就註定了他們的命運充滿了悲劇色彩。不多說進行改革本身是對許多人利益的直接侵佔與搶奪,得罪人狠,也眾。還有就是平常工作中這些人做事,公事公辦,不會留一點情面,同僚同事肯定不會待見,除了睿智得讓人敬畏,難有招人喜歡的魅力。職業習慣也不免會帶到生活中,平常做人嚴謹、少言、刻板,因為牽扯緊要厲害,家裡人常常擔驚受怕,也就更不會喜歡,也少有朋友。鐵面無私、洞察秋毫的包公,也吩咐後人秘密建了二十一座疑冢防止仇家報復。包公和他們一樣也明白預見,自己選擇的是一條坎坷道路,註定會是有悲慘結局,卻依然抉擇為之獻身奮鬥。我們不知道是什麼精神在支持著他們,而我們能知道的是,“自由、公平”、“一律平等”、“普遍約束力”,“人的權利是與生的俱來的”,“以事實為依據,法律為準繩”。這些充滿人類智慧、煥發著人性的光芒名詞和口號,都是法學家最早提出來,也是他們用以一個又一個生命的代價爭取來的。想起國家在歷史上 一次次走向衰落,腦海裡就浮現起能讓國家富強的法學家們這些身影。

商洛見聞,感悟商鞅——南門立木只為信,一言為重百金輕

我順著商鞅伸著的右手,往前方看了過去:好像看見國外法律,尤其是他們近代的法律思想在全世界蓬勃發展,還看見1804的頒佈法國民法典藍本,至今還有許多國還在適用,在這裡也希望明年頒佈的我國的民法典不僅經得起時間,更經起風風雨雨。

我曾經沒有好好關注過,與成文法平行發展的判例法,不理解法院的判決,是如何去憑藉另一個案件進行判決。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跨越同一條河流?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同樣的案件?可經過了幾十年後,看見包括我國許多法律的發展變化才認識明白,判例法更注重了法律的穩定性、連續性,就是同一種案件的判決是不會隨著時間、空間變化,更不管現實、去看情勢。

擺脫束縛,追求自我自由,貫穿著每一個人是成長始終,也沒有人喜歡被制約。法與情,人治與法治的較量,也已經有上千年了。我和許多人一樣,從小就受著儒家思想的的薰陶,也很願意接受儒家文化的教育,寧願選擇去注重修養修身,也不喜循規蹈矩。我非常在意說話不算話、言語是否過火,失信於人很知道丟人羞恥,可偏做不到不去橫穿馬路、逆行、闖紅燈,常常心存僥倖地違規通過,因很便利、快捷,竟然感覺也會有些愉悅,沾沾自喜,也不知自己幾時成了這個模樣。當然更不會想著去制止別人了。法律的條文,不僅冷冰冰也很枯燥,更沒人喜歡去面對它。

商洛見聞,感悟商鞅——南門立木只為信,一言為重百金輕

我們都知道法律為了保護的是我們普通者大多數的利益,明白它平常時維繫著我們的善良,在決定人生死最為險惡的關鍵的時刻,維護著人的起碼的人性,在全世界都背叛你,你最孤立無助時,法律是維護捍衛著你權利的最後一道屏障。希望今後我們的社會中,常常感動我們的人,不全都是因為是孝順、情義、貢獻、成績,而是更多的遵記守法的公民。

歷史上還有一個評價爭議法家人物,曾經與士兵同甘共苦,屯兵在陝北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於2015年改名字為吳起縣。當然是“秦嶺最美在商洛”,可是,在依法治國道路上前進的現在,這面旗幟若高高飄揚起來些,不僅醒目也獨有。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商鞅當時倔強地說出來的那一瞬間,就宣告了奴隸制度的土崩瓦解,而這句話折射出來的思想,猶如漫漫黑夜裡射出的萬丈光芒,照徹了中國乃至世界的歷史天空,更是讓人類社會迎接一個嶄新的時代的到來。

離開時,又一回頭,商鞅高高的孤孤單單地站,黑暗將掩蓋高大的身影,待黎明以後,又會重新開始他新的一天的寂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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