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徒行》四

青春:《徒行》四

我至今不知道小哥的名字,結伴而行,袖手轉身就相忘於江湖。

小哥很是健談,他的戶外經驗非常豐富,告訴了我們很多關於戶外的知識,讓我和星古覺得自己就是個“小白”。

小哥的包很貴,據說要好幾千,登山杖也是木螞蟻的。所以小哥看到我和星古的裝備後,流露出了一種鄙夷的眼神。

“你看看你們的包,這個設計完全不合理啊!你看看,腰那裡的帶子這麼窄,這麼薄。”

我和星古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和別人相比自己就像是個小白。小哥看我們有些尷尬,也沒多難為我們。笑著打圓場說:“其實也還好,像你們現在這個年紀,沒有收入來源,能到這樣的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我和星古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也笑著繞開了。

到了傍晚,我們來到綠緣客棧。小哥終歸是大人,一口氣點了五個菜,還一人來了瓶啤酒。要知道山頂上的物價不是一般的貴,一頓飯下來小哥掏了個很吉利數字——二百五。

晚上,星古躲在老闆的房子裡打起遊戲來,由於信號不好一直罵罵咧咧的。我和小哥兩個人,就著山裡的星空,一人一個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在交談中,我得知小哥是從大一開始徒步。他說那會大學沒加什麼社團,寢室裡的人也玩的不是很好。所以就自己一個人出去走,這一走便堅持了六七年。大大小小的線路都走過了,去過西藏、走過墨脫,到過尼泊爾,爬過四姐妹山等等...... 他也在徒步的途中見到了許許多多志同道合的人,結識了許許多多的朋友。他對我說:“有很多事情你堅持下去就能夠有所成就,不論是學習還是其他的。”

那天晚上我和小哥聊了很久,直到老闆關門把星古鎖在了裡面,我們才相繼進入自己的帳篷睡去。

那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香,直到八九點鐘才爬出帳篷。經過露水的洗禮,帳篷上結著一層厚厚的小水珠。

小哥已經洗漱完畢了,正在將防潮墊什麼的折起來。我知道就在今早,我們得和小哥分別了。想到昨天晚上還相談甚歡的兩個人,今日一別怕是再難相逢,心中就不爭氣的悲傷了起來。

小哥似乎是想和我再說兩句道別的話的,可是我卻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他走到我身邊,我就假裝去上廁所;他幫我折帳篷,我就徑直走進屋內,留下他一個人尷尬的站著。

不管有多麼的不情願,我們和小哥終將是要分開的。在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後,我才走到小哥面前。兩個人相視一笑,好像剛才一肚子的話都寫在了臉上。

小哥是當天下午的高鐵,他得連夜趕回長沙,明天一早還得上班。

我不記得我是如何與小哥道別的了,感覺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我和星古的路還沒走完,徒穿武功山的計劃還在進行。

告別過後,我和星古一起往山的另一邊走了起來,因為客棧老闆娘說那是一條近路,能夠更快的到達沈家大院。

走出客棧大概有一公里,星古把腳給崴了。這無疑讓我們的前行陷入了僵局,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我問星古說:“嚴重嗎,有沒有傷到骨頭?”

星古坐了下來,把褲腿捲起來說:“嘖,不好搞。”

我問:“那還去嗎?要不就直接下山吧。”

星古沉思了一下說:“走吧,來都來了,反正死不了。”

於是,我扶著他,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往沈家大院趕去。

去沈家大院的路上要翻越好幾座高山,而這些高山又是連在一起極為陡峭的。

上的時候我們要緣石而行,許多地方要手腳並用。下的時候我們要貓腰而過,許多地方悶的人喘不過氣來。

正是七八月的天氣,經過叢林的時候蚊蟲著實很多。即使有兩個碩大的揹包背在身上,也抵不住被叮咬的悲劇。

在武功山到明月山的一路上,陸陸續續建起了很多客棧,而這些客棧需要大量的物資是由人力往上挑的。

行距中途的時候,三位坐著抽旱菸槍的挑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剛好星古的腳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便和他們一齊坐下來休息一下。

旱菸濃烈的氣味瀰漫在密林裡,我問了一杯看起來更年長的老農說:“老伯,這裡離沈家大院還有多遠?”

老農似乎是聽不懂我說的話,轉頭看向另一位更為年輕的人。年輕人笑著說:“他呀,一輩子山裡人,聽不懂你們說的話。這裡離沈家大院不遠了,再有兩三個鐘頭就到了。”

我好奇的問:“你們這一堆大大小小的東西是做什麼?”

他答:“都是挑到山上去賣的,這一趟能賺好些錢呢?”

“那你們也是從沈家大院一路過來的嗎?”我問。

他答:“不,我們是從這裡上來的。”他用手指了指背後陡峭的斜谷。

這引起了我很強的好奇心,但是礙於菸草為是在是嗆的不行,便道謝後告別離開。

差不多的地形,我們一連走了三個小時。快到中午時分看見了一座小廟,再往前走了十數分鐘,便到達了沈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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