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後，有雨。閒來無事，給自己泡一壺香茶，摸出kindle，喝茶賞雨讀書，好不愜意。
正自在著，一老友不請而至，說是在樓下逛得累了，來討口茶吃。兩口熱茶下肚，便漫天漫地聊起來。老友看到我桌上放著kindle，便說這電子產品與書院氣質不符，說自己依然是喜歡紙質書，喜歡那一抹墨香。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許多次了，笑而不語。
老友離開後，我自又想起這件事。想起1900年前，蔡公公的造紙術問世時，有多少人也會在這樣的一個午後說起：“我依然喜歡竹簡裡那一抹竹的幽香，它的厚重和質感，是這樣幾頁紙無法代替的。”而事實呢？歷史並沒有丟失，信息只是換了一種舒服的方式被更廣泛地傳播著。
我們說的傳統、文化，它究竟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還是一種飽含智慧的哲學？我更願意接受後者。一切的儀式感，不過是為了表達我們對傳統文化的敬意，只是一種“相”罷了，“不著相”不正是東方哲學的精髓嗎？所以，紙書還是kindle？似乎並不重要。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思考，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閱讀一本書，不再是關心書籍本身的內容，而更多的是關心這本書是否足夠深刻？足夠嚴肅？足夠掩飾我們無知的大腦和空虛的靈魂，以及先天不足的文字品味？說得更直接點，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卑怯心理，才會想要用區區幾頁書來裝裱自己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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