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變巨獸,師傅PAYPAL老實做支付,馬雲馬斯克為何不同路

近日,馬老師繼上次“996福報論”後,再次憑藉炮轟金融監管站在輿論的風頭浪尖,只不過馬老師沒想到的是老百姓沒以前那麼好糊弄了。各種文章層出不窮,分析的非常透徹,甚至還演繹出商戰論、陰謀論等。其實真相沒那麼複雜,本質還是一個簡單的金融業務問題,尤其通過對比支付寶與PAYPAL一目瞭然。

螞蟻的前身是支付寶,而支付寶就是學的美國的支付公司PAYPAL。說到PAYPAL可能有些朋友不太熟悉,但提到他的創始人那就如雷貫耳了。但這個創始人的支付業務做的遠不如徒弟,無奈轉行做了火箭。沒錯,就是曾經和馬雲面對面尬聊過的馬斯克。為什麼都是做支付的,馬雲能夠碾壓馬斯克,兩人的差別在哪?

這個事太複雜,我們可以化繁為簡,將信貸資金的流向簡化為“怎麼來的、怎麼放的、怎麼用的”幾個環節,並在每個環節中找出一個關鍵詞幫助理解,並從中體會馬雲、馬斯克“二馬”面臨的差別。

信貸資金怎麼來的?第一個關鍵詞:資本充足率

資本充足率是馬老師炮轟的巴塞爾協議的精髓,即信貸擴張必須有真金白銀的自有資金投入。這個好理解,做生意得投本,上牌桌得帶錢,不能無本萬利。尤其金融行業風險更大,危害更廣,資本要求更高。截至2019年末,工、農、中、建資本充足率分別為16.77%、16.13%、15.59%、17.52%,高於巴塞爾協議的要求,以工行為例,資產規模28萬億左右,而核心一級資本淨額2.2萬億左右。

簡單類比螞蟻金服,截至2020年6月30日,螞蟻集團“微貸科技平臺”促成的信貸餘額有2.15萬億元,其中98%的資金來自合作的金融機構(含網商銀行)和發行ABS。 與此同時,花唄主體螞蟻小微經過2019年再次增資,註冊資本120億元,兩家小貸註冊資本合計160億元。花唄、借唄的淨資產分別為171.44億元、176.09億元,合計約350億元。馬斯克能有這槓桿率,都能造火箭了。馬斯克不可能有這槓桿率,只能造火箭了。

信貸資金怎麼放的?第二個關鍵詞:風險外部性

信貸投放一般會談到螞蟻的利息問題,比如:不管取名叫手續費還是日息,年化成本都和最新民間借貸上限4倍LPR(15.4%)不相上下。馬老師宣揚的普惠金融,“普”是有了,沒看著“惠”在哪。這裡暫且不談利息,畢竟還是商業行為。

在信貸發放環節,我們主要關注一下風險。信貸資金放出去簡單,但管住風險很難。一般去銀行貸款都會有複雜的盡調,連買代售的基金和保險都有嚴格的風險承受能力測評,不是銀行不想賣,而是監管要求嚴。當然,螞蟻有創新的信貸模式,但無論如何風險不會消失,馬老師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馬老師外灘峰會才重點談到“創新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我們這代人必須有所擔當”,但馬老師沒說的是“我們這代人不包括螞蟻自己”。金融風險有很強的負外部性,一旦出現風險傳染性強、危害大,次貸危機歷歷在目。螞蟻挾10億個人客戶、8000萬家企業客戶,開展大量的助貸或聯合貸款業務,分潤的時候“擔當十足”,但談到風險的時候只想做“貸款的搬運工”。這種創新馬斯克確實想不到,也做不到。

信貸資金怎麼用的?第三個關鍵詞:誘導過度負債

對供給方而言,信貸是最好的金融產品,因為掙錢容易。但對於需求方而言,信貸不一定是最合適的金融產品。2019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阿比吉特·班納吉(Abhijit V.Banerjee) 、埃斯特·迪弗洛(Esther Duflo)《貧窮的本質》(2013)一書中就指出,很少有證據表明小額貸款能提升弱勢群體的收入水平,反而會造成越來越強的依賴性。

而螞蟻等互聯網金融企業,打著普惠金融的旗幟,為各類弱勢群體發放超出其實際收入水平、消費能力的消費貸、現金貸等信貸產品,引導他們過度負債,進而在其平臺進行過度消費。尤其對很多學生、初入職場的年輕人,大肆宣揚消費主義、享樂主義,容易養成不合理的消費觀,並過早負債累累,成為卡奴。比如:那些被高利貸逼迫的裸貸學生,沒有哪一個一開始就是借的高利貸,估計也不會想到小貸背後連著的是高利貸之路。 所以,螞蟻雖然超過了PAYPAL,但希望不要變成日本消費金融第一巨頭“武富士”——日本“援助交際”的重要推手。

最後說個題外話,其實很重要,但老百姓不關注。那就是隱私問題。

中國老百姓不關注隱私,李彥宏曾公開表示:“中國用戶對隱私問題沒那麼敏感,在很多情況下願意用隱私交換便捷性和效率。” 所以老百姓對個人數據安全不在意,甚至連指紋、面部、虹膜等生物特徵都不太重視。這與馬斯克面對的環境相比,可稱之為互聯網金融發展的溫室。總之,數據安全相關的制度建設以及民眾教育仍有很長的路要走。而這段路,從中獲利巨大的互聯網企業應該很難與您攜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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