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葬花詞》和《桃花行》:為何與唐寅的同類詩歌何其相似

林黛玉的《葬花詞》和《桃花行》:為何與唐寅的同類詩歌何其相似

黛玉葬花

說起《紅樓夢》中的“黛玉葬花” ,紅迷朋友們沒有不熟悉的。這一章寫在書中第二十三回。原文是:“寶玉一回頭,卻是林黛玉來了,肩上擔著花鋤,鋤上掛著花囊,手內拿著花帚······林黛玉道:‘擱在水裡不好,······那犄角上我有一個花冢,如今把他掃了,裝在這絹袋裡,拿土埋上,日久不過隨土化了,豈不乾淨”——由於林黛玉父母雙亡,寄居在賈府的外祖母家,每每有身世飄零之感。看著眼前的落花滿地,一片狼藉,不免自怨自艾,因此一邊葬花一邊悲吟其《葬花詞》:“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可如果要問:林黛玉“葬花”有現實對應嗎?蘇州歷史上還真有這樣一位葬花人——他就是明代大名鼎鼎的書畫家唐伯虎。唐伯虎(1470-1524):名唐寅,字伯虎,又字子畏。號“桃花庵主”。是明代成化——嘉靖年間人。據《唐伯虎全集》卷二載:“唐子畏居桃花庵,軒前庭半畝,多種牡丹花,開時邀文徵仲、祝枝山賦詩浮白其下,彌朝浹夕,有時大叫痛哭。至花落,譴一小僕一 一細拾,盛以錦囊,葬於藥欄東畔,作《落花詩》送之。”又曾作《花下酌酒歌》。現將唐伯虎的《花下酌酒歌》作以節錄:

林黛玉的《葬花詞》和《桃花行》:為何與唐寅的同類詩歌何其相似

手把花鋤偷灑淚

“九十春光一擲梭,花前酌酒唱高歌;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能幾何?昨朝花勝今朝好,今朝花落成秋草;花前人是去年身,去年人比今年老。今日花開又一枝,明日來看知是誰?明年今日花開否?今日明年誰得知?天時不測多風雨,人事難量多齟齬;天時人事兩不齊,莫把春光付流水。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老不重來;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而林黛玉的《葬花辭》中則有:“花謝花飛飛滿天, 紅消香斷有誰憐...... 桃李明年能再發, 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初壘成, 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 卻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傾......爾今死去儂收葬, 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 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 花落人亡兩不知!”

閱後得知:兩人惜花、憐花,並借花寫人的手法如出一轍......不但這裡,從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和林黛玉的《桃花行》上亦可看出兩人的相似。比如唐寅的《桃花庵歌》中有:“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而林黛玉的《桃花行》中則有:“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卷。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


林黛玉的《葬花詞》和《桃花行》:為何與唐寅的同類詩歌何其相似

勞燕分飛

由此可見:“曹雪芹”筆下的《葬花辭》和《桃花行》明顯地吸收並借鑑了唐伯虎詩歌的寫法。不但如此,從這裡我們還可聯想到“金陵十二釵”與明代東南籍(包括蘇州、揚州、金陵)文人的一層對應......說到這裡,不能不提到東南一帶自兩宋以來的文人薈萃,特別是自南宋時期隨著我國政治中心的南移,迅速帶動了江浙一帶經濟及文化的發展,歷經宋元明清,這裡不但人才濟濟,科場狀元輩出,更是明末東林黨和復社文人的聚集地。

特別是自崇禎十七年(1644)大明亡後,在長達近二十年的明清更替之際,更是湧現出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等一批覆社文人出身的思想家。他們中的大多數不但追隨南明流亡政府投入了當時“反清復明”的時代洪流之中,還在南明流亡政權相繼覆滅之後,堅守民族氣節,不與清朝統治者為伍,被後世稱為“南明遺民”...... 所以,筆者以為:在《紅樓夢》小說故事背後所隱的“野史”一面,不應僅侷限於清朝康、雍交替之際的皇家內鬥,還應涵蓋明、清之間的時代更替......

參考資料:《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本、甲辰本

百二十回程高本《紅樓夢》

《紅》海無涯,歡迎評論、轉發、關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