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不是所有议题都适合被娱乐化消解

“娱乐至死”?不是所有议题都适合被娱乐化消解

近日,山西禹门警方发布公开信,劝告在逃命案嫌疑人解丽萍自首。禹门警方表示:不是作秀,也不是客气。然而,严肃的公开信却在关于命案嫌疑人的讨论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歪楼”的气息,“颜值确实高”“像某明星的妈妈”扎眼地出现在了网友评论中。与此同时,接受媒体采访时声称“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阿三即将出狱的消息也在网络热炒,网友们用“颤抖吧,电瓶车们”“喂!我偷电瓶车养你啊”等留言放飞自己的“喜剧天赋”。

不过,是否所有议题都适合被娱乐?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归根结底,网友关于上述两个话题的讨论实际上指向了公共安全领域。一个是在逃的命案嫌疑人,一个是因盗窃罪、抢劫罪“四进宫”,并公开声称“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只能靠偷维持生活”的惯犯。前者可能在逃窜过程中引发更多社会治安风险,后者则需要考虑如何帮助其重归社会,以免在出狱后继续依靠盗窃为生。

然而,公共安全领域的议题却在网络空间转向了娱乐化,好事者对命案嫌疑人的颜值、窃贼几句看似搞笑的话津津乐道。娱乐的话语抢占了公众的媒介注意力,攻占了公共的议题讨论场。当娱乐不以“黑色幽默”介入严肃议题,则应该自觉与其保持距离。

近年来,“流量文化”引导着互联网的内容生产和技术变迁,而泛娱乐作为获取流量的重要入口,主导着内容生产框架和平台运营逻辑。不过,自由有其边界,同样娱乐的自由也应该有边界,这条边界便是“娱乐自由”对进入某些严肃议题理当有所克制。

严肃议题之所以需要排斥娱乐化,理由有二:其一,某些议题从诞生为“题”并围绕其进行“议论”时,就形成了自身独特的讨论氛围和承载的公共价值,具有排他性。娱乐混入其中则如同一头麋鹿闯入了迁徙的角马群,破坏了这一领域原有的生态。其二,公众关于某些议题的注意力空间有限,严肃议题的娱乐化导向侵占的是严肃讨论的空间。泛娱乐生产机制所包装出的美女罪犯、流浪大师、人气小偷本质上是一种“符号垃圾”,将严肃的意义放置在娱乐的喧嚣中消解殆尽。

如今,人们更习惯以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来表达对内容生产娱乐无下限的批判。但在原作者看来,媒介本身的特质影响了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进而娱乐化的媒介导致了全社会的过度娱乐化。或许,将现时的失序和前人的思考结合来看,才能在反思泛娱乐对严肃议题的侵蚀时穿透重重迷雾,纾解严肃议题面临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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