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感情破裂,漂泊半生不與丈夫交流,晚年落葉歸根與丈夫合葬

她與冰心、林徽因並稱“民國文壇三大才女”,又與蘇雪林、袁昌英並稱為”珞珈三傑”。單就這兩個稱號,就可見她在文學上的地位。

雖然在文壇中佔有一席之地,但她的感情,卻不盡如人意。

她就是凌叔華,一個漂泊半生的女畫家。

婚後感情破裂,漂泊半生不與丈夫交流,晚年落葉歸根與丈夫合葬

圖|青年時期的凌叔華

凌叔華出生於北平的一戶官宦之家,父親凌福彭曾與康有為同榜進士,並點翰林,授一品頂戴,是袁世凱的得力干將。

凌福彭擅長寫詩與作畫,與齊白石等著名畫家交往密切,當時的凌家也是文人墨客的常聚之地。

受家庭氛圍的薰陶,凌叔華自幼就對繪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兒時的她常常拿起木炭在家中的白牆上作畫。

凌福彭看到女兒有繪畫天賦,便聘請曾做過慈禧宮廷女畫師的繆素筠教凌叔華繪畫,而在繪畫道路上,凌叔華不僅較為順利,而且師從大家,她曾拜著名畫家王竹林和郝漱玉為師,還得到了齊白石的指點,而凌叔華的英文啟蒙老師是擁有13個博士學位的辜鴻銘。

可以說在教育方面,相比其他人,凌叔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22歲那年,凌叔華考入燕京大學預科班。在這裡,凌叔華認識了自己一生的摯友冰心。而且兩人都是1900年生人。

在這期間,凌叔華一邊作畫,一邊嘗試利用白話文寫文章,她的短篇小說《女兒身世太淒涼》也在這期間發表在了《晨報》的副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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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凌叔華

當時的凌叔華長相清純、才華橫溢、儀表大方,追求她的人非常多。當時的中國文壇流傳一句趣話:“嫁君要選梁實秋,娶妻先看凌叔華”。

當時很多人會好奇,凌叔華,這位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女子,究竟會花落誰家。

1924年,燕京大學女子學院舉行茶話會,歡迎印度詩人泰戈爾訪問中國。由北京大學教授兼英文系主任的陳源擔任接待,凌叔華也是接待人之一。

正是因這次活動,年輕貌美的凌叔華認識了長相帥氣的陳源,兩人一見如故,很快走到了一起。

陳源的家境也較為殷實,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在其表舅吳稚暉的資助下留學英國,先後進入愛丁堡大學和倫敦大學學習政治經濟。回國後,得到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的邀請任該校外文系教授。

1926年,凌叔華與陳源在北平結為夫妻,這一年,凌叔華26歲,陳源30歲。而父親給凌叔華的陪嫁則是一處帶有花園的四合院,足足有28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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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凌叔華與陳源合影

1929年,由於陳源的工作調動,凌叔華隨丈夫來到武漢。正是在這裡,凌叔華認識了在武大任教的女作家袁昌英和蘇雪林,三人之間有著相同的觀念和相同的話題,經常聚在武昌的珞珈山討論文學,所以被稱為"珞珈三傑"。

雖然認識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自從來到武漢後,凌叔華與丈夫陳源之間的矛盾也與日俱增。

這與兩人的性格有很大關係。

陳源一貫堅持西方的辦學原則,杜絕學校領導的家人在學校當教員,所以凌叔華不能到學校從事教學工作,只能當家庭主婦。

相夫教子的生活適合普通女性,但是對一個接受過新式教育,有思想有文化的才女來說,簡直是種煎熬。在工作的事情上,凌叔華不僅鬱悶,甚至對陳源產生了怨恨。

其實兩人的性格矛盾在婚後不久就顯現出來了,凌叔華與陳源雖然對於文藝有著相同的愛好,但他們婚後卻不在同一書房寫作。

而且彼此的創作還對彼此保密。凌叔華擔心陳源在她的作品尚未發表時,用冰冷的水將她的文思和創作激情之火澆滅。同樣陳源寫好文章後,也不給凌叔華看,只有發表後,才讓她看。

兩人是夫妻,本應互幫互助才對,可是竟然充滿了猜忌與不信任,在生活中一直不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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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朱利安

恰巧在凌叔華內心十分空虛的時候,一位叫朱利安的男士走進了凌叔華的生活,朱利安是英國人,而且也是出生在充滿文藝氣息的家庭。他的母親是一位畫家,而姨媽則是英國著名女作家弗吉利亞.伍爾芙。

朱利安是陳源的同事,在武漢大學負責教授英語、寫作和莎士比亞等三門課程的教學。

而陳源也很看好這個來自英國的紳士,經常邀請朱利安來家裡做客。熟不知,正是自己的這一舉動,引狼入室。

當凌叔華與朱利安熟悉後,兩顆心也在慢慢靠攏,朱利安喜歡東方女性的美,而凌叔華也喜歡朱利安的浪漫。最終,凌叔華被朱利安狂熱地追求所屈服,兩人相戀了。

這段婚外情終究被陳源發現,在氣憤之餘,陳源給凌叔華三個選擇:第一離婚、第二分居、第三和朱利安一別兩寬

最後,凌叔華選擇了與朱利安分開。

凌叔華與朱利安分開後,朱利安返回到西班牙參加內戰。陳源還為朱利安舉辦了歡送會。只可惜到西班牙不久,朱利安就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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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凌叔華與丈夫陳源

凌叔華的這段異國戀情,使這段本就充滿矛盾的婚姻產生了更大的裂痕,雖然兩人沒有離婚,但也沒有和好。

凌叔華曾對女兒說,"一個女人絕對不要結婚"。可見凌叔華對自己的婚姻有多失望。

1946年,陳源赴巴黎出任常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代表。次年,凌叔華帶著女兒陳小瀅來到歐洲與丈夫重聚。

但是這種重聚是短暫的,第二年凌叔華就以巴黎物價水平太高為由,帶著女兒住在倫敦。

而此後的餘生,凌叔華也刻意與陳源保持距離,她開始在世界各大城市中奔波。此後的幾十餘年中,凌叔華先是赴新加坡南洋大學任教,四年後又去馬來西亞教書,到了六十年代末更是來到加拿大任教。她與陳源分居兩地,聚少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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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凌叔華與陳源

在感情上不抱有幻想的凌叔華,在事業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在滿世界跑的過程中,凌叔華還在巴黎、倫敦、波士頓、新加坡等地舉辦了多次畫展。她在巴黎的畫展,禮遇極高,被安排在規格最高的塞祿斯基博物館。

事業上取得的巨大成功,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凌叔華在感情上的空缺。

而陳源呢?

面對妻子在外四處奔波,與自己聚少離多的生活,他彷彿沒有過多的怨言,此時兩人的關係不像是夫妻,反而是客客氣氣、相敬如賓的朋友。

由於妻子不在身邊,晚年的陳源非常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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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陳源因病去世。陳源去世後,出於落葉歸根的想法,凌叔華將陳源的骨灰安葬在江蘇無錫老家。

1989年,凌叔華由女婿秦乃瑞陪同,乘飛機飛回北京,住進景山醫院,漂泊半生的凌叔華,終於在這一年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祖國。次年,凌叔華因病去世,享年九十歲。

離世後,按照凌叔華生前遺言,她與陳源的骨灰一起合葬在無錫陳家。

漂泊半生,落葉歸根,終究選擇了與丈夫合葬。愛情、婚姻,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說的清楚,也許凌叔華與陳源在感情破裂後,各自放手,或許會有一段不一樣的人生,但二人終究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用另一種方式相守,但是在感情上,總是存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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