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枕衣衫
1.葉公子我等你很久了
“你起來啊!再不起來我就放大黃咬你,說到做到!”
習香樓門口,店小二在我耳邊喋喋不休著,甚至連大黃都放了出來。切……這白眼狼!有本事將我這麼多年以來一共給的十六個銅板的小費還給我啊!
但顯然他是不打算還了,所以我也仍然打算在這漫天大雨中……繼續跪著。
就在我和店小二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角黑色繡銀紋的衣衫,“這是什麼情況?”
主角來了!
我迅速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準確無誤地撲上來人的大腿,“爺,您可憐可憐我吧,我爹為人憨厚,一生正直,只有我這麼一棵獨苗……”
我穿著單衫跪在習香樓門口淋了那麼久的暴雨就是為了候這位爺。
說起這位,葉府三公子的名號誰人不知。三歲背詩經,五歲誦詩詞,七歲吟歌賦,九歲被先皇面見封為鎮國小王爺。而這位小王爺如今身負聖命,要在民間選出由於錢財無法上京趕考的才子,讓他一起參與三年一次的殿試。
民間,才子,哎喲我去!這說的明顯就是我啊!
奈何我等了八十四個時辰,這位爺還是沒有注意到我。
沒關係,山不動來我尋山,如果今天此舉真的讓這位小王爺發現了我的才能從而舉薦我,也不愧我為了換這條消息,給了三十六街的小乞丐五個銅板。
可惜現實總是很殘酷。
“一棵獨苗?嗬,賣身葬父?”只見葉琛伸腳踢了踢我身前的骨灰罈,吊著眼角勾唇一笑,“你爹渴了?”
我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由於資金問題,骨灰罈我少買了壇蓋,本想將就著也沒關係,誰知下起了傾盆大雨,我隨手抓進去的一把灰此時伴著雨水混成了渾濁的模樣。
許是見我表情有趣,葉琛蹲下身子與我平視,身後的小廝為他撐著十六骨紙傘,“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前日我聽曲你便上了船舫彈曲,昨日我品茶你就做了說書先生,今個兒我包了習香樓的消息沒幾個人知道你又出現在了門口。”
他將那壇往外溢著水的骨灰往我面前推了推,“說說唄,你消息怎麼來的?”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瀰漫的霧氣縈繞在整個世間。
蹲在我面前的葉琛滿臉興趣盎然,而我滿臉生無可戀。
彈曲的時候我明明束了髮髻,說書的時候我明明貼了鬍子,今日我明明特意打扮得很狼狽,他是怎樣認出我來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唰地站起身,面無表情,“公子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們就此別過,青山綠水後會無期。”
我轉身想走,卻被人拽住了手腕。
錯愕地回頭,我看見葉琛歪著頭,雨水順著我的手腕浸溼了他的半片衣袖,他卻眉眼彎彎渾然未覺,“別走啊,你不是想做狀元郎嗎?”
2.生活已如此艱難,何必苦苦為難
我被葉琛收在了身邊,看上去雖然像貼身小廝,但其實是將來要被舉薦入朝的貴客!
呵呵呸,這話我自己聽都不信。
在他身邊待了幾天之後才知道每天有多少所謂的青年才俊來找他,不勝其煩之下,他想了一個主意,廣發英雄帖,讓所有認為自己有才能的人前來比試,而比試內容非常簡單,能入他眼就行。
如此對我不利的比賽我當然奮起反抗,可惜並無成效。
“未九啊,皇上讓我帶回朝廷的是國家棟梁、有識之士,你既想入朝,自然不會怕被那些庸俗之輩比下去是不是?”
他的手揉上我的腦袋,動作輕柔我卻感覺後頸一涼,吞嚥著唾沫點了點頭。
看著葉琛滿意地勾起唇,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出息!
耷拉著腦袋,我只好和他一起去審評那些青年才俊,長長的隊伍讓我看得著實心慌。
“小王爺,今日日頭這樣好,不如我請您去雅閣,在那裡考評也好消消暑。”
第一個人就這樣有眼力見,我表示壓力真的很大!
於是我迅速扭過臉去看葉琛,只見他頭也沒抬,“是看才氣,不是看誰諂媚,出去。”
下一位有了前面那位的經驗,直入主題,張口就吟詩:“江城如畫裡,山曉望晴空。雨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
“抄襲,出去。”
又是下一位。
“日照當頭風輕輕,日落歸去看星星……”
“文筆被狗啃了?出去。”
每進來一個人,葉琛的眉頭便鎖緊一分,我的內心就愉悅一分。
等他眉頭徹底緊縮的時候,來人已被趕了個七七八八,剩下不到三成。
不過也有膽量夠信心足的,比如眼前這位仁兄。
見葉琛油鹽不進,他便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這位公子想必就是小王爺的胞弟吧,在下有一香爐很是雅趣,不知合不合心意?”
那香爐模樣精緻,刻紋繁複秀麗,只有掌心大小的球形非常玲瓏,易於攜帶,更重要的是一看就知道很是值錢。
我表示很想拿。
“皇上令本王尋的不是會移動的銀票,”葉琛冷哼一聲,“出去。”
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我憐憫地望了那位兄臺一眼,倒是可惜了小香爐。
“等等。”葉琛喊住了他,“香爐留下,多少錢你儘管跟管家去取。”
那位仁兄離去的背影更加蕭索,葉琛卻不管,將剛到手的香爐隨手拋給了我,“誒?給我的?”
他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嗯字:“不是說你是我的胞弟嗎?兄長給胞弟買禮物有什麼奇怪的。”他拿手比劃了一下我的頭和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我若有胞弟,定比你要高上許多。”
小王爺,不帶這樣玩人生攻擊的!
“走,吃飯去。”
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哼,我才不吃這一招呢,“門口的那些人怎麼辦?”
“看看他們的穿著,像是窮苦百姓的樣子嗎?”他斜睨著外面的人,“我最恨別人騙我,已經沒有考的必要了。”
他拽著我就向習香樓走去,“話說你為啥要叫蘇未九?”
他問得隨意,我答得也很隨意:“因為我爹姓蘇,他們又想生九個孩子,我是第八個,所以叫未九。”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我抬頭望去,只見前方的葉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第八個?嗬,家中獨苗,賣身葬父?”
習香樓門口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他每說一句我便後退一步,轉眼間已背靠牆壁無處可退。
生活已經如此艱難,何必還要再拆穿!
喂!你別再靠近了!
嚶,誰來救救我?
3.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葉琛對我白眼相向了好幾天,這不要緊,要緊的是他這幾天不給我吃肉……要知道我雖過了十五年的清貧日子,但這幾日餐餐都是珍饈美食,已經把我的嘴養刁了,突然頓頓吃饅頭,我餓得頭暈眼花。
不不不,不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區區幾頓飯不能打倒我堅強的意志!
“咕”的一聲,我肚子叫了。
區區幾頓飯……
“公子,葉少,小王爺!我好餓啊嗷嗷!”我扭臉就衝進他房間。
此時他正夾著一塊糖醋排骨,我不禁嚥了嚥唾沫,正所謂民以食為天,算起來我已經丟了好幾天的老天爺了。
“想吃?”他眼波流轉,看上去相當誘人。
我點了點頭,只見他夾起一塊排骨送到我嘴邊……繞了一圈又塞回自己的嘴裡。
無恥!
我內心腹誹著,身體卻無比嫻熟地撲倒在地抱上了他的大腿。
我知道他在生氣,可是我已經承認在船舫彈曲的是我,在茶樓說書的是我,跪在習香樓門口也是為了扮可憐,甚至連我是怎麼變裝和怎麼在小乞丐那裡得到情報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我不知他還在氣什麼。
還沒等我發作葉琛的聲音又在我頭頂響起:“你是不是一定要去京城?”
“肯定要去啊!”我打了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瞪向他,“你不是現在反悔了吧?跟你說,現在反悔也不行了,你要知道在民間想尋到一個我這樣有才能的人可難了……”
“閉嘴!”他嘴角抽搐,臉色變得很難看。
然後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順手塞了一塊排骨到我的嘴裡。
“唔唔……”我迅速啃完嘴裡的排骨,甚至來不及咽完,“我不管!你一定要帶我進京。”
我的手還在他手中還未來得及抽回,此時一動便發覺了異樣,他也發現了,拽著我的手看了半晌,抬起頭來笑得意味深長,“沒想到這書生的手指確實是與尋常男子不同,青蔥白嫩,無繭無傷。”
我呼吸一窒。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沒看到我滿臉心虛的模樣。
這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我告訴了葉琛很多小秘密,卻並未和盤托出。
我女扮男裝一事,他更是不知。
自古以來狀元郎就沒有女子,我身為女子參加殿試便是欺君之罪,而舉薦我入朝的葉琛,也在責難逃,我明知此舉會拉他下水,卻不得不為之。
葉琛是我最後的一根稻草。
4.進京報恩
不知葉琛是否發現了什麼,即便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原本只需七天的行程也硬是被他拖到了半個月之久,不過總算是不出意外地到了。
“下月初八便是殿試的日子,你是我舉薦的人,應該不會給我丟臉吧?”進城時,他坐於馬車之上,涼涼開口道。
我總覺得他此話的弦外之意是想後悔,另擇殿試的人選,可是都入京了,臨時再尋的人怎麼會有我靠譜呢?於是我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啪啪啪”的聲音響得著實令人心安,“你去打聽打聽我蘇未九的名號,人人都誇我才溢八街。”
他眼角抽了抽,“是不是才華橫溢我不知道,你寫情詩的本事我倒是有所耳聞。”
我臉上立馬揚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過葉琛這人向來容不得我驕傲,他拿起扇子就敲上了我的頭,“皇帝不需要你寫情詩,你在進殿的時候切忌說胡話。”
他竟然說我寫的情詩是胡話!是可忍孰不可忍,是時候展示一下我出口成章的本事了,“花開花落兩相望,遙思萬里滿地芳。焚香怎知不是傷……”
葉琛舉起了扇子。
我噤了聲。
嘖,真真是不懂風情。
為了不被敲頭,我只好轉移視線,佯裝好奇道:“你看那些人都圍在那看什麼呢?”
他抬了抬眼皮,不甚感興趣:“我剛回京,需要面聖,你想看就去看吧。”
我在七月的豔陽天裡頂著酷暑迎著轎子遠去的灰塵,滿心悲涼。
他居然真的停轎讓我下去!
閒著無事,我還是去人群那湊了熱鬧,“這是什麼?”
“這是追捕令,戶部尚書的七兒子逃出去了。”
我微垂著頭慢慢退出了人群。
戶部尚書蘇喜慶,從七品侍郎做到三品尚書,本來他的一生也挺映襯他名字的,奈何他太貪,被人舉報革了官職抄家,抄家之時又找到了他偽造聖命的證據。皇上氣急之下收押全府入牢,打算尋日細審。
這收押的過程中,自然有一兩個聰明的逃了出來,這個聰明人,就是蘇喜慶第七子,蘇銘。
蘇銘逃出來後找到了我,僅一事相求——望我相救。
我也不知我一平民百姓能怎樣救他,但我必須要救。
因為蘇銘於我,有恩。
而參加殿試,一舉奪魁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5.進宮殿試,曾經的恩情
我堅信蘇喜慶是一個好人,即使全城的百姓都唾罵他,我也堅信。
我本名不叫蘇未九,具體叫什麼我也忘了,只記得一個沈姓,無父無母,自小在一個尼姑庵長大。
那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尼姑庵,蘇喜慶帶著他懷有身孕的小妾出遊到這裡時,這裡的知府正帶人上山準備拆了尼姑庵修建避暑山莊。而蘇喜慶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官大幾級,他用權用錢制止了知府。
可就在當晚,他的小妾突然小產。從這偏山下去尋大夫和產娘已是來不及,他的第九個孩子還未出世便已離世。
我給自己改名蘇未九,便是為了記住他的恩情。
大殿內,我興奮得摩拳擦掌。
半炷香前,那龍椅之上的皇上果然一本正經地問了對蘇府一案的看法。
稟告皇上!草民很有話說!
我非常想舉手搶答,可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沒關係,我等。
他剛剛答完,又是一人接上。
像是約好一般,他們一人接一人,愣是沒有我的份。而他們慷慨陳詞,所述觀點大多相同:蘇喜慶罪大惡極,有蒙聖恩,像這種貪官理應當誅,才得以顯示皇恩浩蕩,從而安撫民心。
我冷笑連連,索性不答。
葉琛就是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他俊容微沉,微微伏身,“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的神色晦明難辨:“說。”
“臣想請皇上賜婚,讓我與蘇未九成親。”
朝堂一片譁然。
每屆殿試都有很多文武百官暗中觀察,尋找是否有合心意的乘龍快婿已是彼此心照不宣。
但是!什麼鬼!
小王爺,我現在沒空和你玩!
6.夜闖深宮
我被囚禁在了深宮之中。
這樣說雖有些誇張,但與事實也是八九不離十。
那天葉琛在殿試這樣嚴肅的時刻請求皇上賜婚,皇上沉默了半晌後竟然什麼話都沒問就下旨擇日成親,不過以成親前男女雙方不好見面為由,將我留在了深宮中。
說是留,卻和囚禁沒什麼兩樣。
想想這幾天被那所謂的規矩折磨得食不能咽寢不能安,連洗澡都要擔心有人闖進來伺候,我就怒火中燒,一個不留神,面前的桃木桌便已被我掀翻了。
桌上擺滿的東西紛紛呈一個完美的弧線形飛落,最後滾到一雙黑底銀繡紋的鞋邊。
這個時辰還有活人能進來?
我順著鞋往上望去,來人正是害我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葉琛。
看到他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什麼?”
“帶你走。”
他微涼的指尖碰到我手腕,我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都已經走到這步了,我怎麼能走,我的自尊,蘇府的冤屈,都不允許。
況且……我疑惑地望著葉琛,“你是怎麼進來的?”
見我不信他,他的臉黑了幾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信我!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舉薦你?你又以為我為什麼要當朝求親?”
他一連串的發問害得我有些懵。
我不是不疑惑的,天下才子何其多,葉琛為何會選中我?
很快,我便知曉了答案。
“去民間尋找才子只是一個幌子。”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才是真正的目標,皇上要找的一直都是你。”
蘇喜慶貪汙多年,積蓄遠不止府裡查封的那些,可是剩餘的錢財在哪,無論被怎樣嚴刑拷打他都只喊冤。
皇上命大內密探查了整整三天,終於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蘇喜慶在當年救下尼姑庵的時候,將錢財藏於尼姑庵內。
他早就尋中了那塊地,與世隔絕荒無人煙,絕佳的藏匿地點。可惜,搜索了半天,本應出現在那的錢財分文未現,大內密探又將線索轉移向了當時與蘇喜慶相處時間最長,卻在三年前下山的我身上。
“其實皇上一開始下的密令便是,悄悄帶回蘇未九,不要打草驚蛇方能當堂對證。”
葉琛的臉色很差,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他才會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問我是否想當狀元郎。
所以,他才在路上百般詢問我是否一定要去京城。
“那……你也不能在朝堂上跟我求親啊,多有損我堂堂男子漢的威嚴。”
“女扮男裝的技術這麼爛就別說話。”他一臉鄙夷,“要不是當時我機智,你現在已經被關在牢裡等待審訊了。”
假扮乞丐成王爺小廝,誰知他當朝向我求親,早知你女扮男裝。
哦!緩兵之計!
我恍然大悟,隨即一臉正色,“那趕緊走!”
葉琛露出欣慰的笑容,走了幾步回頭,卻發現我並未跟上。
我衝他齜著牙,搖了搖頭。
他必須得走,而我不能。
夜闖深宮,私自放我出去的後果,葉琛不說我卻不能裝作不知道。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陛下,葉琛夜闖深宮的舉動足以證明罪臣當初所言句句屬實啊。”
在一眾宮燈的映照下,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格外醒目,而前些陣子找到我言辭懇切地求我進京翻案的蘇銘正站在皇上身邊,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我終於知道一直以來,心裡這股異樣感是怎麼回事了。
按葉琛所說,他按皇上旨意去民間尋我,將我帶回審問蘇府一案,那麼身為蘇家七公子蘇銘逃出來後斷不會苦苦央我進京。
“陛下,當初蘇未九勾結的其實是小王爺,蘇府是被冤枉的,請陛下明察!”
蘇銘“噗通”一聲跪在皇上面前,揚手指向了我和葉琛。
我微微斂了斂眸。
機智如我,一下便全懂了。
我信的人,我感激的人,以我為餌,將罪名全部嫁禍給了葉琛。
若我和葉琛不相識葉琛怎會一下就找到我並舉薦我,若我和葉琛不熟葉琛怎會冒著危險夜闖深宮救我出去。
這些解釋,換做是我聽來,也不會信。
“你算計我。”比起我而言,葉琛顯得更難以置信。
他與當今聖上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到穿一條褲子。而今,他卻算計起了他。
蘇銘為何能夠如此輕易逃脫,聖上為何單單要求他去尋我卻不下明旨,今晚葉琛闖進來的時候為何守衛這樣鬆散,箇中道理不言而喻。
葉琛出生將門,又從小便被封為鎮國小王爺,他手中的權勢已經大到當今聖上難以忽視的地步了,於是便趁著蘇府這個由頭好好打壓一下。
聖上一步一步設下圈套,就等他出錯。
“稟陛下,草民知道蘇喜慶將珠寶藏於何處。”我面無表情地跪在聖上面前。
在山上時,蘇喜慶命人將珠寶埋藏在尼姑庵後的竹林深處,一箱又一箱的珠寶被埋於地底,他的小妾看不過眼,膽戰心驚地勸他,卻被他掀翻在地,他的第九個孩子就是這樣流失的。
我一直惦記著他保全尼姑庵的恩情,卻蒙上了自己的雙眼,不願正視事實。
直到蘇銘的舉動將我徹底敲醒。
我深知葉琛是清白的,便不能讓他溺斃在這渾水中。
7.尾聲
“你會不會後悔?”
天地悠悠,葉琛坐於尼姑庵的正堂蒲團上閉目養神。
我膽戰心驚地站在旁邊瞅著眼前這一幕,著實不安。
來尼姑庵出家?很是不妥啊!
“有什麼後悔的?當個閒散王爺也挺好。”
那夜,我秉誠相告,知無不言,但到底是當初隱瞞了真相,這罪可大可小,皇上拿我威脅葉琛,判我連坐當誅,是葉琛拿免死金牌保了我的命。
後來我離開京城,聽說皇上免去他鎮國小王爺的稱號,收回了他的兵符。
從雲端掉落谷底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我滿懷同情地想撫摸他的頭,被他一把拍掉,“就知道你躲在這破尼姑庵內,走,小爺帶你好好雲遊一番。”
嗯?不是想出家啊,不對,什麼叫破尼姑庵!
葉琛拉著我的手就朝山下走去,完全不顧我的抗議。
跟著小王爺出玩什麼的,聽上去就很有危險啦!我才不要!(作品名:《小王爺,我們不約》,作者:枕衣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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