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文壇大佬雲集,唯獨柳永悲泣,何也?

導語:最近電視劇《清平樂》熱播,可謂文壇大佬雲集。我們中學學習所熟知的晏殊、歐陽修、蘇軾、蘇轍、范仲淹、黃庭堅等文壇巨匠悉數粉墨登場,唯獨柳大才子可憐巴巴的,十分惹人心疼。而王凱飾演的宋仁宗就是個仁慈的暖男,按道理不該如此冷落才華橫溢的柳永。究其原因,何也?且聽愛在田園為你娓娓道來。

清平樂:文壇大佬雲集,唯獨柳永悲泣,何也?

時光回到北宋年間,人聲鼎沸的汴梁,南來北往的客商絡繹不絕,街道兩邊的門店也是生意興隆。此刻,失魂落魄的柳永正走在去丞相府的路上,相比於繁華熱鬧的城市,顯得格格不入。今日的他沒有酒氣熏天,沒有妓女陪同,衣服上也沒有沾染絲毫胭脂水粉味,因為他馬上就要拜訪當朝宰相晏殊,只為謀求仕途。

一見面,丞相晏殊便問他:"賢俊作曲子嗎?"這看似平淡的一問,聰明絕頂的柳永怎能聽不出話外之意?明擺著,晏殊是在說他不該和煙花柳巷那些歌妓廝混,要他端正自己的身份。一聽這話,柳永腦子一熱,估計是被驢踢了,開口便回:"和丞相大人一樣,也在作曲子。"

就是這麼一句話,徹底惹惱了晏殊。晏殊乃是身居高位的當朝宰相,怎麼能和柳永這種混跡風月場所、填詞為生的傢伙混為一談?於是乎,柳永立刻被趕了出來,想要進入朝堂的理想,再一次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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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柳永默默回到妓院內,倒滿一壺酒,仰頭一飲而盡。玉英問他:“是不是又黃了,看你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柳永開始捶足頓胸,詳細說了事情的經過。玉英隨即安慰道:“你是去求人的,怎麼還能拉不下姿態,說話那麼衝動,誰能待見你啊!”。柳永為此慢慢後悔,慢慢流淚,仰天長嘆道:“當初真不該發牢騷寫下那首《鶴沖天·黃金榜上》,為此惹怒了仁宗,還斷送了前途,命也。”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科舉考試是文人走上仕途的大好途徑,原本才華橫溢的柳永是不會錯過報效國家機會的,何況皇帝愛才惜才。偏偏自恃才高的柳永,竟然榜上無名,這其實也沒啥,再考就是了。但是柳永忍不住發牢騷寫下了這首《鶴沖天·黃金榜上》,就是暗暗諷刺宋仁宗不識人才啊。

一考不中,次年捲土重來,這一次柳永技壓群雄,過關了。但由於《鶴沖天》詞此時傳到禁中,上達宸聽。等到臨軒放榜時,仁宗以《鶴沖天》詞為口實,說柳永政治上不合格,就把他給黜落了,並批示:“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六)直接把柳永的名字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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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的失敗,柳永知道自己得罪了當今皇帝,晉升基本無望了,憤怒之餘他乾脆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從此無所顧忌地縱遊妓館酒樓之間,致力於民間新聲和詞的藝術創作。他表面上裝作無關緊要,順杆往上爬的自稱"奉旨填詞",投身歌妓優伶的懷抱;實際內心深處,一直隱藏著深深的鬱郁不得志。

這樣一來,晏殊拒絕柳永求官也是情理之中,一方面是真的不喜歡柳永"豔俗"的詞風,另一方面也是看宋仁宗的臉色行事,他都得罪了皇帝,註定是要被上層社會封殺的,誰還敢破格提拔他呢?

自從柳永徹底淪落煙花柳巷度日之後,他的名聲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連大文豪蘇軾,調侃自己的學生兼妹夫、同是婉約詞派的秦觀,都不忘說一句,"少遊啊,幾天不見,沒想到你學了柳永寫詞";更可悲的是秦觀回了一句,"我雖然沒啥才華,也不會學柳永啊!"至此,柳永變成了被全體詞人貶低的對象。由此可見,柳大才子成了那個社會的反面典型,這也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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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柳永不得不走上了“破罐子破摔”的道路。他一波三折的遭遇,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躋身社會最底層的群體,他開始飲酒解悶,填詞唱曲。在詞中描寫青樓女子的可愛與溫柔,抒發她們心中的苦悶。這雖然被主流文人看不起,但也藉著歌兒舞女的吟唱,讓自己的詞傳到了大江南北,更是"凡有井水處,皆歌柳郎詞"。

凡是總有兩面性,官場上的不幸,反倒成全了柳大才子,並使他的藝術天賦在詞的創作領域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當時教坊樂工和歌姬每得新腔新調,都請求柳永為之填詞,然後才能傳世,得到聽眾的認同。柳永創作的新聲曲子詞,有很多是跟教坊樂工、歌妓合作的結果。拿現在的話說,就是大劇院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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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仁宗死後,51歲時,柳永改名終於及第。表面上看,柳永對功名利祿不無鄙視,全是叛逆精神。其實這只是失望之後的牢騷話,骨子裡還是忘不了功名利祿,誠如他在《如魚水》中一方面說的“浮名利,擬拚休。是非莫掛心頭。”另一方面卻又自我安慰說“富貴豈由人,時會高志須酬”。

但他只做過一些小官,四海為宦,到處漂泊,一生潦倒,死後無錢安葬,是歌伎們湊大錢解決的身後事。死後沒有親族祭奠,每年清明節,歌妓都相約赴其墳地祭掃,並相沿成習,稱之“吊柳七”或“吊柳會答”。至此,一代詞宗魂歸天堂,但是不朽的詞作品《樂章集》流傳下來,為後人津津樂道。

清平樂:文壇大佬雲集,唯獨柳永悲泣,何也?

結語:縱觀柳永的一生,才華橫溢自然沒得說。唯一的遺憾就是少年混跡於煙花巷陌中,養成了孤傲風流的性格,才使得自己一生仕途坎坷,為當世名流所不容,引以為恥。

柳家世代做官。柳永少年時在家鄉勤學苦讀,希望能傳承家業,官至公卿。學成之後,他就到汴京應試,準備大展鴻圖,在政治上一試身手。不料,一到光怪陸離的京城,骨子裡浪漫風流的年輕才子柳永,就被青樓歌館裡的歌妓吸引,把那政治理想完全拋在了腦後,一天到晚在風月場裡瀟灑,與青樓歌妓打得火熱,而且還把他的風流生活寫進詞裡:“近日來,陡把狂心牽繫。羅綺叢中,笙歌筵上,有個人人可意。”“知幾度、密約秦樓盡醉。便攜手,眷戀香衾繡被。”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人生的目標,只是他“自負風流才調”,自信“藝足才高”,“多才多藝善詞賦”,沒把考試當回事,以為考中進士、做個狀元是唾手可得的事。可惜事與願違,放榜時名落孫山。他沮喪憤激之餘,寫下了傳誦一時的名作《鶴沖天》,宣稱“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你皇帝老兒不讓我進士及第去做官,我不做官,又奈我何!在詞壇上叱吒風雲,難道不是一樣的輝煌?正是自詡“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的孤傲不羈,才斷送了自己一生的政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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