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卻沒想到三兒只是騙他的錢

老公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卻沒想到三兒只是騙他的錢

第七章

1

陳舟兒沒想到救她的居然是她的高中校友顧風!十多年不見,曾經的青澀少年已經成了中年大叔。如果不是他下頷上一顆大黑痣,她差點都沒認出來。

“你受傷了!”顧風指著她滲血的膝蓋和手肘,急切地說:“走,去醫院看看!”

“沒事,皮外傷,不礙事的。”陳舟兒接過包,從裡面掏出紙巾擦拭血跡。雖然儘量輕柔,還是疼得她嗞的倒吸了口涼氣。

其實包裡也沒什麼貴重物品,只有一個手機、一包紙巾、一串鑰匙和一塊手錶。

只是表是陳父的,自從陳父走後,她一直把錶帶在身邊,感覺就像父親陪在身邊一樣。

奇怪她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包也很普通,不知這暴徒怎麼會對她下手?

“不行!傷成這樣還是去得醫院消毒包紮!”顧風霸道地要去抱她。

“不用了!”她邊說邊趕緊閃身躲開,結果一挪步,疼得低呼了一聲“哎喲!”要不是顧風眼疾手快扶得快,只怕她又要摔倒了。

顧風一手託著她的腰,一手拉著她的手笑道:“你瞧你,還是那樣要強,一點沒變!”

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棉質布料傳導至腰間,對上顧風一如從前的熱辣辣的目光,陳舟兒臉一紅,掙扎著勉強一笑:“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哦,我在那邊上班,下班後隨便走走,沒想到碰上了你。”顧風指著暮色中一棟影影綽綽的高樓,四下看了看說:“陳舟兒,天都晚了,你要不去醫院就回家吧,這地方偏僻,別再出什麼事兒!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今天真謝謝你啦!”陳舟兒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還在後怕,心想結婚八年了,自己在這條路上走過無數回,從沒聽說過治安不好啊?

唉!這人要是倒起黴來,喝口涼水都要塞牙縫!她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壞透了,煩心事一件接一件,看來真要去寺廟燒香求佛才行了!

陳舟兒嘴裡犟著說沒事,其實每走一步,膝蓋就會因牽引而更加疼痛。為了避嫌,她避過顧風的攙扶,裝出輕快的樣子強忍著往前走。

顧風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堅持,慢慢跟在她身旁問她的近況。她哼哼哈哈避重就輕,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


2

“你不讓我扶,就給你老公打個電話,讓他來背下你吧!”顧風終於忍不住,戳穿了她的偽裝,擔憂地說:“你這樣走傷會加重的,大熱天的發炎就麻煩了!”

老公?她名義上的老公,這個時候估計趴在另一個女人的肚子上聽胎聲呢!陳舟兒心裡泛酸,默默爆了句粗口。誰是誰老公?都是臨時工!

雖然罵人的感覺特爽,可陳舟兒還是表現出一如既往的平靜,笑道:“打什麼電話?楊樹出差了,不在家呢!”

一絲怪異的神色在顧風臉上稍縱即逝,他一攤手說:“那怎麼辦呢?老同學,你就別固執了!這大庭廣眾之下,我不過扶你一下,絕對沒有輕薄之意,你何必一定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舟兒也不好再推辭,也就由著他攙扶著朝前走。有了外力扶持,傷腿沒那麼辛苦,果然沒那麼疼了。

顧風扶著她,一路說著上學時的糗事,引得她哈哈大笑,氣氛也就沒那麼尷尬了。

他一直送到家門口,出於禮貌,陳舟兒要他進屋坐坐。他笑笑說:“你老公不在家,我就不去了,免得遭人說閒話!我們加個微信吧,等你傷好了,我請你喝茶。”

陳舟兒掏出手機互相加了微信。顧風又告訴她傷口該怎樣用藥,叮囑如果發炎一定要去醫院,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離開。

打開門,屋裡黑燈瞎火的,楊樹還沒回來。曾經溫馨的家,如今已變成了冰窖。

陳舟兒趕緊開燈找出藥箱,用棉籤和絡合碘清洗傷口。血水混著藥水順著白皙的肌膚蜿蜒而下,形成道道可怖的深色印痕,觸目驚心,疼得她呲牙咧嘴。

清洗完撒上消炎藥粉,又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她坐在凳子上發愣。疼痛和孤獨從四面八方湧來,把她層層包圍。

顧風的笑臉又在眼前晃動,那些塵封的記憶被突然解了鎖,撲面而來。

3

高中時,顧風是陳舟兒的鐵桿追求者,為了她,還和楊樹打過架。

顧風人長得帥,家裡又是做生意的,那家境甩貧窮的楊樹八條街都不止。可陳舟兒就是看不上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心和看上去誠懇忠厚的楊樹好。

畢業會上,顧風曾藉著酒勁鬼哭狼嚎地表白,說只要陳舟兒過得好,他就永不打擾!說如果楊樹敢對不起她,他就讓他好看!

一個近一米八的大個兒,抱著一個勸說的男同學,在眾人面前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眼淚黏黏糊糊的糊在人家的白T上,讓人又好笑又好氣。

當時大家都只當醉話聽,誰知從那以後,班級的QQ群裡再沒顧風的消息;後來微信興起,他也沒有加入微信群,更沒有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

有同學打趣陳舟兒,說顧風這人就是講義氣,看她順風順水的就真不露臉了!

而她這些年忙著求學、工作、結婚、生子,也漸漸把他給遺忘了。是啊,誰會總記著那些青蔥歲月的小插曲?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陳父這個堅強後盾轟然倒塌,楊樹馬上反水家外有家,她又莫名其妙遭人搶劫,簡直背到家了!

在這個非常時期,顧風突然出現,是不是真應了他那承諾:她過得好,他杳無消息;她落魄了,他從天而降。

這是幸還是不幸?陳舟兒有些糊塗了。

她還在愣神,楊樹回來了,見她受傷呆立的樣子,上上下下掃視了她好幾遍,陰陽怪氣地說:“哦嗬!這好好的怎麼掛彩了?別是被人打的吧?”

陳舟兒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就這麼希望我被人打?”

楊樹無所謂地笑著搖頭:“你現在沒以前溫柔了!”

他在外面亂來,回來還想要她沒事人一樣柔情似水?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呢!陳舟兒不想理他,起身一拐一瘸朝臥室走去。

剛在床上坐下,手機就響了,是顧風發信息問她上藥沒?感覺怎樣?她鼻子泛酸,不自覺地拿冷漠的楊樹和熱心的顧風作比較,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4

陳舟兒一夜東想西想,好不容易睡著也是噩夢連連,醒來望著身邊酣然入睡的楊樹,恍惚覺得枕邊人是那樣的陌生。

第二天一早,陳舟兒才起床,手機提示音又響了。那接連幾下清脆的叮咚聲吵醒了楊樹,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翻了個身又睡了。

誰這麼早呀?陳舟兒劃開手機一看,又是顧風!他連著發了好幾條,問了早安,又問她傷好些沒?要不要去醫院?

她瞥了一眼楊樹,拿著手機去了衛生間,沒注意到他臉上閃過一絲陰冷。

出於禮貌,她簡單回了他幾句,就收了手機洗漱。傷口已經幹水,只是走路還是撕扯著疼,手肘也沒那麼方便,見了鬼似的老碰著。

難怪老媽常說越痛的地方越容易磕著,似乎就是故意讓自己難受的,果真如此。

楊樹起來見陳舟兒沒做早餐,也沒問她傷怎麼樣了,直接拿了鑰匙上班去了,似乎她是個透明人。

望著他摔門而去的背影,她的心拔涼拔涼的,夫妻過成這樣,已經沒有挽回的意義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那就隨他去吧!

陳舟兒跟宋妍說了昨晚的事,宋妍在電話裡狂叫:“天吶!這年頭人們出門都不帶現金的,誰沒事還搶劫呀?你是在跟我講故事吧?”

她只得跟許妍視頻,見她真的受傷了,許妍這才相信真有這麼回事,最後鎖著眉說要她注意點,別是被誰盯上了!又罵了楊樹一通,叫她安心養傷,其他的事先不要管了。

所有的堅強其實都是軟弱做的繭,陳舟兒聽著閨蜜的安慰,強撐的笑容敗給了眼淚。她現在可以依賴的,也就只有許妍一人了!

“許妍,謝謝你!”她真誠地對屏幕上的漂亮女孩說。

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許妍也紅了眼眶:“舟兒,那次我媽生病要做手術,親戚朋友都怕我家還不起不肯借錢,你聽到消息,二話不說拿了五萬救了我媽的命!還不讓我寫借條!舟兒,這些恩情我都記著呢!要說謝,也該是我謝你!”

“說什麼呢,那錢你不早給我了麼?還提幹什麼!”陳舟兒嗔怪道。兩個好姐妹各自拿著手機哭得稀里嘩啦。

人是最千奇百怪的動物,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東西。對於曾經的援助,有人反目成仇,有人銘記於心,也正是這些愛恨情仇,構成了千姿百態的人生。

5

陳舟兒這邊因無妄之災窩在家裡養傷,京琳卻坐不住了。楊樹外面有情況,她的位置就尷尬了。

說是楊樹的老婆,又無名無分沒有婚約;說是情人,卻在給他生孩子;她假裝老媽生病想從他那套點錢,他也只給區區一萬!

京琳仔細想想,住的房子是別人的!睡的男人也是有主的!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估計都是黑戶!

她太窩囊了!就是賣笑,也要弄幾個錢呢!她這傻不拉嘰的算什麼?現在楊樹對她明顯冷淡了,要再不想辦法,只怕肚子裡的籌碼,要變成一個拖累她的負擔了!

這樣一想,京琳換了件中規中矩的衣服套上,鏡子裡的妖豔美人,一下變成了一個溫良謙恭的小媳婦。

她換了雙平跟鞋出了門。從空調房出來,外面的熱浪就撲了過來,讓她一下有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要不是為了錢,我才不會出來受這個罪呢!”京琳摸摸肚子嘟囔著,買了個果籃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裡,楊媽媽正靠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劇。她昨天又心動過速折騰個半死,這毛病越發發作得勤了,讓她更有一種時日無多的恐慌。

見京琳過來,瞥見她略微有些顯形的肚子,楊媽媽精神為之一振,忙坐直了身子熱情地招呼道:“這大熱天的,你怎麼過來了?還買這麼多東西,累著了吧?樹兒呢?他沒陪你來?”

“沒事呢!阿姨,你好些沒?”京琳放下果籃,快步過來扶著楊媽媽,嬌笑道:“楊哥忙呢,我想阿姨了,就過來看看您。”

“你這孩子,咋這麼招人疼呢?”楊媽媽拉著她的手,憐愛地說:“我的大孫子怎麼樣?去做檢查了沒?預產期是什麼時候啊?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呢!”

老人傷感地嘆息,京琳眼圈一紅,淚水盈滿眼眶,哀哀慼戚地叫了聲:“阿姨,你得為我做主啊!”


第七章完,明天下午三點,更新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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