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法無更,偏令無出——《田子方》第十四夜

【本經】

遂迎臧丈人而授之政。典法無更,偏令無出。三年,文王觀於國,則列士壞植散群,長官者不成德,螤斛不敢入於四境。列士壞植散群,則尚同也;長官者不成德,則同務也;螤斛不敢入於四竟,則諸侯無二心也。文王於是焉以為大師,北面而問曰:“政可以及天下乎?”臧丈人昧然而不應,泛然以辭,朝令而夜遁,終身無聞。

顏淵問於仲尼曰:“文王其猶未邪?又何以夢為乎?”仲尼曰:“默,汝無言!夫文王盡之也,而又何論刺焉!彼直以循斯須也。”

【譯文】

於是迎來了這位臧地老人並且把朝政委託給他。典章法規不更改,偏曲的政令不發佈。三年時間,文王在國內遍訪考察,見到各地的地方勢力集團全都紛紛離散,各級長官不再樹立誇耀自己的功德,不同的斞和斛不再能進入國境使用。地方勢力集團全都紛紛離散,也就政令通達上下同心;各級長官不再樹立誇耀個人的功德,也就政務相當勞績統一;不同的斞斛不再能進入國境使用,諸侯也就不會生出異心。文王於是把臧地老人拜作太師,以臣下的禮節恭敬地向他問道:“這樣的政事可以推行於天下嗎?”臧地老人默默地不作回應,抑或漫不經心地予以推辭,早晨文王向他徵詢意見而夜晚他就逃跑了,從那以後就再也聽不到他的消息。

顏淵向孔子問道:“文王難道還未能達到聖人的境界嗎?為什麼還要假託於夢呢?”孔子說:“閉嘴,你不要再說!文王算得上最完美的聖人了,你怎麼能隨意評論和指責呢?他也只不過是短時間內順應眾人的心態罷了。”

今天不知怎的,腦海裡反反覆覆就這一句話“子路、冉有、公西華侍坐”,記得好像是有人羨慕剛剛沐浴完的人,他們結伴而行,縱情歡唱,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實大抵是因為羨慕吧,羨慕其友人知心,羨慕其心情舒暢,那般歡樂,於我,應說是久違了。成年人的世界裡,少有那麼徹底而純粹的歡樂,所以大人們才會那麼羨慕孩童的矇昧無知、無憂無慮,那顆因為識遍人間百味而再靜不下的心。

說說這段文字吧,是在接著上半部分的“臧地老人”,其實還是在宣揚“純粹”,道家一貫認為心無旁騖才能成功,才能到達至人之境,這種觀點雖然沒錯,但是在道家的小寓言中經常會發現這樣心無旁騖到消極的做法,比如,倉皇出逃的“臧地老人”,既然自己有才華,為什麼不施展呢?為什麼不利用自己的長處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呢?只消極避世,也太不積極了吧?

最後,孔子還把顏淵給懟了,我覺得這裡有待考證,這裡孔子的用語,我認為不符合孔子個人的性格和用語習慣,孔子說,“周監於兩代,鬱郁乎文哉!吾從周。”(《八佾》)他一心想恢復周禮,怎麼會這麼懟學生呢?所以,我覺得最後一段需要重新再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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