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哥”家门被踹引围观,9年来无清净,村民靠他拍视频赚钱

近日,一段“大衣哥”朱之文家门被男子一脚踹开的视频登上热搜,视频中“两男子当着众人的面,相约去踹朱之文的家门,面对质问也是有恃无恐,声称‘习惯了’”,让人好奇成名后的朱之文都经历了什么,而得到朱之文本人回应却是“九年来,没有一天松快日子”,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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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大衣哥”再次被人热议的话题实在是令人咋舌,朱之文一路走来,属实不易,而他的成名,也不只是人们口中的幸运。

朱之文的歌唱生涯是从6岁开始的。

那时刚上学,全班同学一起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朱之文因为嗓门大,又很卖力,受到了老师夸的奖,从此就喜欢上了唱歌。

因为害羞的缘故,不敢在人前唱,就钻进房后的麦地里唱,因为个头还没有麦子高,起初路过的因为看不见人吓着了,让扯嗓子回应道“别鬼叫”,在乡亲们看来,这孩子脑壳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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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一年,朱之文的父亲病了,肚子疼,吃不下东西,瘦得只剩皮包骨。哥哥姐姐成家的成家,出嫁的出嫁,年幼的朱之文只好破板车拉着爹,到20里地外的金庄去看病。

一个炎热的夏天,太阳如火烤着,大地都快烧焦了。朱之文吃力地拉着身患重病的爹,十分吃力的走在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上。

到了一个集市,看到有卖羊肉汤的、有卖包子的,还有卖冰棍的,又饿又渴的朱之文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时,爹给了他5毛钱,让他买点儿吃的。

朱之文却说:“俺不要,留着给您看病。”爹拉着他的手痛哭失声……

朱之文9岁时,父亲去世了。可怜的是因为没去大医院检查过,到死也不知得的啥病。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母亲拉扯着他艰难度日,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还有钱交学费?朱之文小学二年级没上完不得不退学,跟着母亲去地里干活,农闲时还在附近的建筑工地和泥、搬砖、搭架子。

朱之文心里还是十分想上学的,每次去薅草或者是拾粪路过学堂,就放下粪筐趴在窗台上看老师在黑板上写字。老师写完了,他就在地上撒上土用手画。

后来不知道朱之文从哪里弄来一本《新华字典》,是那种半块砖头大的书,就整天抱着那本书看,一直到朱之文长成小伙子去外地打工,身上一直没有离开这种字典,而这样的《新华字典》也被他翻坏了四五个。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朱之文29岁才娶上媳妇,两年后有了一儿一女,他家的光景更是下雨天背柴草,越背越重。可喜的是,苦巴巴的日子没有消磨掉朱之文对唱歌圣洁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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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凌晨三四点钟就喊着“一二三”命令自个儿鲤鱼打挺蹦下炕,跑步到一房高的河堤上“喊”嗓子。下雨天就顶块塑料布喊,刮风天就对着风喊,寒冬腊月大雪天也在喊,全然不顾冻烂了脸,30多个春夏和秋冬,从未断过。

在简陋的家中,朱之文还垒了间练歌房,有空儿就对着镜子练站姿、练咬音吐字;翻着字典十遍百遍地识五线谱、学乐理知识。因练歌的地门是坏的,常来光顾的羊曾吃掉他好不容易抄来的歌谱。

1988年,朱之文在旧书摊上买回金铁霖教授的一本有声教材和3盘磁带,如获至宝地学起来。书上说咋着练,朱之文就咋着练。有时,干了一天活儿又累又困,就把自个儿的头发用绳子绑起来,挂在墙壁的钉子上,这就是现实版的“头悬梁”吧。

一年四季,朱之文边劳作边唱歌,这一唱就是30多年。

原本朱之文只是自己图个乐子,哼了这么多年,没料到唱出了名堂,只能说上天还是眷顾有准备的人。

2011年,刚过完年,那会朱之文在县城北关的方便面厂打工,一天晌午,工友们吃完饭在一起休息。有人提议:“听说朱大哥会唱歌,给大伙儿来一个咋样?”朱之文说:“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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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唱罢,大伙儿愣住了。

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哎呀,你唱得这么好,咋不去参加比赛?”“哪有比赛的?”“山东电视台《我是大明星》栏目正在济宁海选呢。”

朱之文想:“俺整天照这书那书的瞎嗷嗷,也不知唱到啥水平上了,参加比赛得不得冠军无所谓,明白自个儿到底能不能登上大舞台最打紧。”

这一听,朱之文可来劲了,第二天早晨4点,天上下着小雪,朱之文简单吃了两口饭,揣上家里仅剩的100块钱,戴上黑色毛线帽,穿上绿色军大衣,便出了家门。

朱之文骑自行车先到黄楼村,再坐汽车到了县城。一打问才知道春运期间到济宁的票价从15元涨到30多元。这下犯了嘀咕:去还是不去?路费已经花了十几块不去更不合算,咬咬牙还是去了。

参加《我是大明星》比赛的人员在济宁东南角的文化广场报名,朱之文却被路人指向了西北角。舍不得打车的朱之文,喊着“一二一”跑了大半个城区,中午才找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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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选那天,排在朱之文前边报名的是个跑调大王,还没唱完就被哄走。这让本来就不自信的朱之文更加不自信,想回去又心疼白花了路费,报吧。怯声怯语地问管面试的导演:“俺中不中?”管面试的导演说:“试试吧。”结果朱之文就唱了两句,就被相中了。

管面试的导演让朱之文换件衣服再上台参赛。朱之文抬眼一望,发现参赛人员个个穿着西服革履,只有自个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帽檐还折了,就打算买一件,可是买件衣服最差的也得20块钱,剩下的钱就不够买车票回家了。

朱之文就跟导演说:“俺不换,叫俺唱俺就唱,不叫俺唱俺就赶紧回去,晚了就赶不上车了。”管面试的导演无奈地说:“凑合着唱吧。”

站在这么大个舞台上唱歌,朱之文还是头一回。紧张得红透了脸,两条腿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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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开口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评委以为是音响师把原声带给放了出来,让把伴奏关掉。

朱之文接着清唱,观众叫着站起来给他鼓掌,掌声似汹涌的长江水。

评委大喊:“你是哪个专业团体的演员打扮成这样来冒充?”

朱之文说:“俺就是个种地的农民,没钱买衣服,这还是最好的呢。”

评委让他把大衣脱了,见露出的红毛衣更破,袖口上还有一个大窟窿。

评委又问:“现在地里种的啥?”朱之文答:“麦子、玉米、花生。”“种麦子是先浇水还是先放种子?”“那得看旱不旱,不旱不用浇水……”

评委让主持人近距离看看他的手是干活的还是弹琴的?主持人感叹:“确是一双务农的手啊!”

评委震惊了:真不敢相信是他的声音,太好听了,晋级!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朱之文一高兴,花5块钱刻了张参赛光盘。结果到了县城,剩下的钱不够买回村的票了,只得摸黑步行30多里,半夜才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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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2日,朱之文用化肥袋子拎了半袋馍和咸菜到济南参加复赛。演唱的《驼铃》再次让全场沸腾,直接进入4月的总决赛。

3月23日下午5点半,朱之文从省城回来了。却发现进村的路都让汽车堵死了,连警察也出动了,家已经进不去了。

原来,朱之文在济宁海选的视频在网上公布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大衣哥”,而朱之文已然成为亿万粉丝崇拜的“歌神”!

此后,朱之文获得总决赛冠军,并走进中央电视台,参加了《欢乐英雄》、《星光大道》、《我们有一套》、《中国文艺》等多个名牌栏目的演出,得到了著名歌唱家杨洪基、著名词作家阎肃、著名声乐教育家金铁霖当面指教,还和国家一级演员于文华合唱了多首歌曲。

朱之文说:“俺是个幸运的人,很幸运很幸运!” 却没曾想,这些都不是凭空得来的,是他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喊” 出来的。

成名之后的一天,朱之文来到爹娘的坟前。

跪在那儿泣不成声地对爹娘说:“打俺记事起您二老就没享过一天福,您二老要是能看到儿的今天多好啊……”

朱之文也下定决心:不管唱到哪,都是种地的农民。

出名难,做名人更难。朱之文也没成为大明星后,等待他的是一堆堆的麻烦事。

外边人纷纷找上来。有要采访的,有要录制节目的,有请他参加活动的、演出的……一天到晚他得接上百个电话,半夜也有人打,一个月他有二十七八天不在家,连练歌的时间也没有了。原来想种点儿菜,地都翻好了,就是没空儿种。

再后来,老实巴交从不说啥的媳妇也跟他生起是非,一天四五个电话追着,警告他:“你整天在外头风光,可别把俺忘喽。”

朱之文咋能忘呢。媳妇的好,他最明白。

有年冬天,他牙疼得打转,睡不着觉,肚子饿也不敢吃东西。怎奈家里没钱,只好噙口凉水止疼。谁知,媳妇不吱声地将自个儿留了好几年的长头发剪掉,换了200块钱买来3剂汤药,给他治好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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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东电视台《综艺满天星》的节目现场,从未跟媳妇说过知心话儿的朱之文对媳妇说,你在家照顾好鸡,照顾好鹅,照顾好儿子小伟,别让他上河里捞鱼,俺虽然出名,不要想着俺会干什么荒唐事。

还给媳妇唱了一首歌:“俺俩心相印,爱情常相守;俺俩手牵手,温情暖心头……心相印手牵手天长地久共白头。”

看得出来,出名后的朱之文,淳朴中依旧是淳朴。

这些日子,骤然改变的生活轨迹让朱之文难以承受,累得直不起腰,牙疼的老毛病也犯了,累得都不能活了。朱志文坦言道:还是赶个集、收个麦、喝碗糊糊舒服自在。

多年来,朱之文家里很穷,这次有钱了,朱之文没有想着搬去城里,而是想着回报一下曾经帮他不少的街坊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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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比赛得的奖金,头一笔花销就是给村里买了2台变压器、8台健身器,朱之文还和支书商议好,明年在村南建一座漫水桥,方便乡亲们浇地、洗衣服、外出干活。

这善心一发不要紧,村里人却并没有感激,认为朱之文没尽全力,先是亲戚找他借钱,从最初的几百到后来的几十万,可是这些钱多半是只出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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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成名那会,院子里堆满了人,屋里坐不下,就站在院子里,院子里没地了,就站在果树上,蹲在围墙沿上,最后,树垮了,围墙也塌了。

朱之文原本以为,这只是短时间的。合影什么的,都一一满足了这些来看他的人。

朱之文因为先前家中很穷,街坊邻居接济过他的也不少,对这些街坊邻居的行为也是睁一只万闭一只眼 。后来,很多人就不只是来看朱之文了,因为拍小视频能赚钱,而和名人的一起拍的的就更赚钱了,因为好说话,这个情况一持续就是9年。

朱之文接受采访也是坦言道“没一天是清净的”。 

可笑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念他好的,村支书还曾扬言“没有村里人捧他,他谁都不是”,说什么要给村里人配一辆轿车另给1万块钱才会念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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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在《恶意》中写道:有些人的恨是无由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悲哀吧。

在知名媒体人刘汉俊对朱之文的评价是“他是一位农民,他是一种精神,他是一个传奇,他代表了一位中国农民的事业心,是一位庄稼汉的中国农民追求文化权益,享受文化权益的‘达人’”。

殊不知,在媒体人、艺术家们看来的“达人”,在“大衣哥”的家乡人看来,还是跟他们一样的农民,唯一不同的是,“大衣哥”比他们有钱的同时还能为他们创造金钱。“大衣哥”的善良质朴,最后竟成了同乡人不断“消费”朱之文的缘由。

在《艺术人生》上朱军对朱之文说:“你将来将要面对的恐怕是你前三十年都不曾预料到的,将来的路会更长,需要你走的路也更远,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艺术人生。”

确实,这一切是朱之文所不曾预料到的,艺术的人生不该只有艺术,也该有安静享受生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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