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喚醒了瀕死音樂家的靈魂,康復後的他用音樂幫助了更多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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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pixabay

一位音乐家在生命垂危之际,被音乐的强大力量所拯救,重获健康。之后他重返医院,通过音乐帮助其他危重病人康复。近日华章心理出品的《最好的疗愈:当灵魂遇见音乐》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鼓舞人心的真实故事。在这本书中,音乐治疗师与病人之间一次次感人的互动,是对音乐力量的探索,对身体的治愈,也是对精神的唤醒。

《最好的疗愈:当灵魂遇见音乐》被奥利弗·萨克斯基金会选为医学纪实类年度图书,而People杂志将这本书列为非虚构精选图书。在正式开始阅读之前,让我们先听听编辑何建华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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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说书】

当下,始于春节前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完全改变了大家的生活和工作。我们虽然不在疫区,也天天关注着各式各样的信息,不停地刷着手机,焦虑不安的情绪代替了轻松欢愉。

这个假期我拿回这本书,准备阅读。

我认同这本书的观点,非常赞同音乐是辅助治疗的最佳手段之一,大家知道一些平台上有许多治疗失眠的“治疗音乐”或者声音,比如雨声、鸟鸣声等,对于净心、安神是很有帮助的,我这样一个睡眠不好的人有过亲身体验,效果很好。

这本书还有更深层次的探讨。作者安德鲁·舒尔曼,是一位音乐家,擅长吉他,他不幸罹患胰腺癌,在切除肿瘤手术后可能因为过敏而昏迷,陷入濒死状态。他绝望又无助的妻子,一愁莫展。

在看到安德鲁几乎不离身的音乐播放器时,她突然抓住一丝希望之光:音乐!也许音乐可以再次照亮安德鲁的灵魂,点燃他重回人间的希望!

深深懂他的妻子找到他最爱的巴赫的《马太受难曲》播放给他听。果然大约半小时后,监控屏上的血压开始稳定,其他指标也有了很大改善,他居然微微地动了动手指!

后来,安德鲁说他熟悉的旋律和歌声仿佛触及到他的灵魂,让他的大脑开始构建一些美好的画面。

就这样,他慢慢恢复意识,慢慢恢复记忆,慢慢能够演奏年轻时深深刻入脑海的曲目。安德鲁把他的体验运用到其他重症患者身上,成为一名音乐治疗师,帮助医护人员拯救了多位病患。

作者跨越生死,是音乐那强大的力量拯救了他。这不仅仅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故事,更有大量令人信服的科学证据,包括神经科学、医学和音乐领域的前沿研究。

音乐,在现代医院环境中可以发挥不可思议的奇妙作用。我希望更多的医院也能借鉴,在适当的区域播放适当的音乐,缓解病患和家属的焦躁不安,会有助于病患尽快康复。(何建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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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疗愈:当灵魂遇见音乐》试读

我已经在SICU住满3天了。我现在被挪到7号病床,这张床离护士站更近,方便他们密切关注我。温蒂可以从医护人员的表情上看出来—没有人觉得我能活下来。我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医生对我实施的治疗也没有进一步变化。我还是昏迷状态,浑身肿胀,皮肤灰暗。温蒂盯着我床边的仪器,上面显示着我的生命体征。现在她知道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意思了,这些数字的波动起伏表明我的状态持续不稳定。她看着这些数字上上下下,偶尔静止不动几秒,接着又开始起伏。从我住到这儿以来这些数字从没稳定过,她再次祈祷我的血压能稳定下来。麦克米伦医生说过血压稳定是病情好转的首要标志,可希望渺茫。

温蒂看着我床边各式各样的金属架子,上面还是满满当当的药物。旁边的静脉输液泵不断将药剂和生理盐水从插在我身上的塑料管里注入我体内。这些药物有蓝有绿,也有灰褐色的,它们被红色的LED灯照得闪闪发亮。皮拉尔·贝克护士就曾和其他护士开玩笑说我床边“种了棵‘圣诞树’”。温蒂不知道这种“圣诞树”通常意味着最后的挣扎,而有“圣诞树”的地方就是死神迫近之所。她也没听到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很快主治医生就会收到提醒,要去安慰她这名“新寡妇”了。麦克米伦博士私下里把这些议论称为“黑暗的语言暴击”。虽然温蒂没有听到这些讨论,但她能感受到周围逐渐阴暗的情绪。

环顾四周,温蒂觉得自己陷入了更深的绝望。这3天她精疲力竭,等来的却是更大的失望。她又累又怕,她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唤醒我,又该怎么帮助我。她把能对我说的话都说完了。随着她的心情逐渐低落,温蒂开始感到愤怒,不是在生任何人的气,而是对发生的这一切事情感到愤怒。“这一切我都受够了!”她这么想着,重燃战斗的本能。

“这些药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它们只能让你勉强活着,却没能让你好转。”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试着想象我躺在那儿的感觉—被仪器的蜂鸣声困着,被昏迷的状态囚着,我在坠向死亡的深渊。

那一刻她意识到,支持着我本源存在的核心信念里有什么东西被破坏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去修复它。

这些天最能安慰她的事情之一,就是和我的母亲电话聊天,她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线上对话。也许我的母亲西尔维娅能给她点启发。温蒂伸手去拿她包里的手机,旁边是我的苹果音乐播放器。电光火石之间,也许是绝望催生出了她的灵感。

音乐,也许音乐可以拯救我。

如果说有什么能让我愿意在这荒芜的星球上活下去,那就是音乐了。当温蒂把我的iPod拿出来时,她看到了当天值早班的主治医生西蒙·艾雷夫。他刚从手术台下来,还穿戴着紫色的手术衣帽。

“艾雷夫医生,”温蒂叫道,“我觉得安德鲁已经没有求生意志了,如果说我对我的丈夫有什么了解的话,那就是他最喜欢音乐了,音乐是他的挚爱。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尽了我们全部努力了,我觉得音乐是唯一能触动他的东西了。他的iPod在我这里,拜托了医生,我请求你,我可以给他播放些音乐吗?”

作为SICU的副主任,艾雷夫医生是个沉默寡语但敏捷聪明的人,他立马理解了温蒂的意思。但他也知道在重症护理中采取的一切措施都可能伴随风险。

“可以,但不要超过30分钟,不要太大声。如果他有任何不安倾向,你就降低音量;如果没有见效,你就停止播放。给他戴一边耳塞,另一边你戴在耳朵里,这样你就可以监控音量了。”

他说完便走开了。

温蒂闭上眼睛静了一会儿,默默地祈祷完,便回到我身边。当她解开长长的黑色耳塞线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前从没用过iPod,也不知道它怎么播放。

幸运的是,年轻的医学生克里斯恰好经过。在手术前我就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这会儿他过来探望我。当他看到温蒂对着iPod一筹莫展时,便主动提出帮忙。他把一只耳塞放到我左耳里,另一只则放在温蒂的右耳里。

“哪首歌是你特别想让他听到的?”克里斯问道。

温蒂答道:“我没什么头绪,要不就试试歌单里第一首音乐吧。”

歌单是按照字母和数字的顺序排列的,从《BWV244: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马太受难曲〉》开始—这是我在练习坐姿划船时一直听的音乐,世界上我最喜欢的音乐作品。

温蒂点击了第一首曲目,巴赫的音乐随即在我们耳中盘旋响起。长笛和双簧管开始演奏那迷人的旋律,90秒后,合唱团的声音响起,袅袅而上,仿佛飘浮在天堂。

来吧,儿女们,分担我的悲恸,

你们看—谁?—在那里的新郎,

看他—怎么样?—正像一只羔羊!

你们看—什么?—他在忍耐,

看—什么?—我们的罪孽;

看他怎样怀着爱和仁慈,

承担着十字架和苦难!

合唱团的声音响起时,我的新娘坐在她的新郎(我)的身边,脸颊只隔数英寸,在我们生命中最黑暗无助的时刻,分享这首将彼此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音乐。

这是巴赫的伟大杰作,有史以来最辉煌的音乐创作之一,所讲述的故事集中描绘了人类最基本的情感:爱与恨、背叛与救赎。温蒂的注意力并不在音乐上,她静静坐着,盯着我的脸,密切地关注我脸上是否出现任何焦躁的表情。在情绪的浪潮里起伏不定的温蒂纠结着:如果音乐没起作用呢?如果音乐让一切变得更糟,甚至掐灭我那仅余的一点生机呢?她的身体紧绷,屏住呼吸紧绷下颌,祈祷着一切好转。

然后,音乐触及到了我的灵魂。

(我的潜意识)

我已经沿着这条街道走了好多遍。街道很宁静,两边整整齐齐地码着干净的小房子,还有精心打理的庭院。我每年圣诞节期间都会为一名寡妇弹琴。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寒意从我骨头里渗出来,我赶紧把外套裹紧了。我的吉他躺在破旧的乐器箱里,背着比以往重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得这么慢,还这么累。

我想不起来这名寡妇住在哪间房子,便朝着对街的一个男人喊道:“我来这儿是为一名寡妇弹吉他的!”

他默默地指向我身后的房子。是了,就是这儿了,粉刷成白色的房子,常青藤爬满了窗户,甚至通往前门的红砖走道上也满是它的身影。我按响门铃,几秒钟后,大门缓缓打开了。那名寡妇就站在大门边,昔日青春火红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忧伤的蓝眼睛低低地垂下来,在眼窝处留下了阴影。她侧过身让我进去,然后在前面领路,带我穿过拱门进了餐厅。

又是这个地方。一张老旧的橡木桌靠在左墙边,桌上摆满了饼干、蛋糕,还有各种各样的当季糖果。厚重的窗帘,厚实的地毯,一切都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她继续往远处靠墙的椅子走,然后面朝我坐了下来。我拿出我的吉他,可我好累,手中的吉他重如千斤。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坐下来想弹吉他,但有心无力。我只能抱着吉他干坐在那儿。

然后我听到了一阵音乐。美若瑶池仙乐,强似新芽萌生,音符跳动,袅袅飞升。就在那么一瞬,我的手指动了起来,我在弹吉他!虽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之前从没弹过这首曲子。多神奇啊!我感觉力量从各个方向聚到了自己的身体,我不再感到疲惫,我是如此生机勃勃,我是如此愉悦快乐!

我抬头看了一眼。

那名寡妇正微笑着看向我。

半个小时后,正如艾雷夫医生建议的那样,温蒂把耳塞从我们的耳朵中拿了出来。在这期间我没有出现任何焦躁不安的迹象。

她抬眼看了一下显示屏,愣住了。体征数值有变化!这些数字不再像此前那样反复无常,它们稳定下来,在正常值范围内波动。尤其是我的血压值—如果我要好转,血压值就得先稳定下来,这是前提。然后,血压真的开始稳定了!看到这番景象,护士们都围了过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像我这种危重情况他们之前见得多了,几乎没人能活下来,所以30分钟前他们都确信我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温蒂累坏了,但她能感受到重要的变化正在发生,她的目光不断地在我脸上、显示器屏幕和护士之间徘徊,最终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微笑。接着她哭了,这是重拾希望的泪水,尽管还算不上喜极而泣。后来,护士们把这称为奇迹,一个由马太带来的奇迹。

几个小时后,我的其他体征指标也都稳定下来了。到了傍晚,艾雷夫医生告诉温蒂,谨慎乐观地看,我已经“走出困境”。我的病历表,也就是我在SICU治疗过程中的记录,预计超过300页,上面精确的数值表明是音乐让我的病情得以好转。在温蒂给我播放音乐前,所有人都认定我即将死亡。但是音乐响起后,我的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再也没有出现危机。三天后,医护团队决定对我解除人工诱导昏迷。

三个星期前,我遭遇终极现实,茫然无措;

三个星期后,我迎来现实幸运,死而复生。

是温蒂的爱与巴赫的音乐救了我。

编辑:徐璐明

责任编辑: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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