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提及欧洲古代史，教会必然是绕不开的角色。在多个国家的历史上，罗马天主教会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施加了深远的影响。就连当年急不可耐从教皇手中夺过皇冠自行加冕的“法国人的皇帝”拿破仑，也曾经老老实实和教皇签订过政教协约。今天子渊就和大家聊聊这段历史。
1801年的政教协约是法国（以拿破仑·波拿巴为代表）与法国教会以及罗马教皇在法国罗马天主教会之间达成的协议。这第一句话有些虚假，因为虽然协约代表法国的宗教解决正式方案，对于拿破仑本人和未来的法兰西帝国异常重要，但在某种程度上，协约基本是对于拿破仑和罗马教皇二人所展开的。
▲教宗庇护七世画像
签订政教协约的迫切现实需要
之所以需要达成协议，是因为日益激进的法国大革命不仅处决了国王，还剥夺了教会所享有的旧权利和特权，没收了主教们和教会的大部分土地，并将其卖给了世俗的土地所有者。1790 年，制宪会议通过 《教士的公民组织法》，使国家介入了教会组织结构的调整，并且重新组织主教区、改变了法国主教的任命机制，试图从各方面加强国家对宗教事务的控制。
《教士的公民组织法》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推行高卢主义，却反而把法国教会和主教们推向罗马教廷，使其中大多数人的立场迅速从支持革命转变为反对革命。失去国王支持和遭受世俗化倾向冲击的法国主教们，不得不开始向罗马教宗寻求支持以抗衡国内的极端政策，并最终接受第一次梵蒂冈会议对教宗权力的肯定，逐渐放弃了高卢主义传统，不再强调地方教会的权利和国家对教会的控制，转而接受所谓的教宗至高无上论。
▲法国大革命场景绘画
与此同时，在罗伯斯庇尔和其参与的公共安全委员会的领导下，自然神论非常流行，法国国内甚至一度有即将兴起一种新兴宗教流派的趋势。当拿破仑掌权时，教会和国家之间的分裂大大减少，罗马天主教的复兴已经在法国大部分地区发生。这使得一些人轻视和淡化了1801年政教协约的成就和影响，但应当强调的是，法国大革命把法国的宗教社会撕裂了，不管有没有拿破仑，都必须有人设法使局势恢复和平。
在教会的其他人，尤其是罗马教廷和教皇看来，仍然存在官方分歧，但是法国和拿破仑认为双方达成一些协议是必要且必须的，这有助于帮助法国解决内部问题（并提高拿破仑自己的地位）。一个友好的天主教会可以加强人们友好的天主教会可以加强对拿破仑的信仰，并阐明拿破仑认为在法兰西帝国生活的正确方式，但前提是拿破仑能够和教宗达成协议。
▲法王路易九世修建的圣礼拜堂
同样，一座破碎的教堂破坏了和平，在虔诚的农村地区和反教士情绪高涨的城镇之间造成了巨大的紧张关系，助长了反革命思想。由于天主教与皇室和君主制是联系在一起的，拿破仑希望把它与他的皇室和君主制联系起来。因此，拿破仑的妥协决定完全是出于务实目的，但这仍然受到许多人的欢迎。虽然拿破仑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这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协约，只不过他得到的方式会发生变化而已。
1801年政教协约的颁布及结束
虽然这一协约是以1801年冠名的，但事实上，政教协约在1801年7月15日经过双方签署后，又经过21次重写，于公元1802年复活节才正式颁布的。值得指出的是，拿破仑故意推迟了这项协约的颁布，以便他能首先从军事上确保和平，希望一个心存感激的国家不会被反对该协议的雅各宾派扰乱。按照这份协约，教皇庇护七世接受对教会财产的没收行为，法国方面则同意从国家财政给主教和其他教会人士发工资，结束了双方的严重分离。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
法兰西共和国第一执政（也就是拿破仑本人）被赋予提名主教的权力，教堂地理地图被重新改写，教区和主教发生了改变，神学院也被宣布是合法的。此外，拿破仑还添加了一些“有机条款”，这些条款限制了教皇对主教的控制，助长了政府的实力，也使教皇感到不安。此外，其他宗教也被允许在法国传播。不论如何，拿破仑通过这份协约，总算在教皇那里得到了认可。
▲拿破仑加冕称帝场景油画（局部）
1804年11月，拿破仑加冕称帝，从教皇庇护七世手上拿过皇冠亲自戴在了自己与妻子约瑟芬的头上，寓意“自己奋斗出的皇位”，从此成为“法国人的皇帝”。对此，教皇庇护七世视之为奇耻大辱。一年后，他又在意大利由教皇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并兼并热那亚，对教皇国步步紧逼。1806年，拿破仑引入了一种新的“帝国”教义，拿破仑和教皇之间的和平宣告破裂。这些是一系列旨在教育人们有关天主教的问题和答案，但拿破仑的版本所教育和灌输人民的是忠于他的帝国。此外，拿破仑与教会的关系也一直很冷淡，尤其是在8月16日他给自己过了圣日之后。
▲拿破仑油画像
1809年，法国军队进攻维也纳，吞并教皇国属下各邦，庇护七世为此大发雷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令他最终做出决定——宣布将拿破仑再次革除教籍。拿破仑的回应更加强硬，他在1809年7月6日直接逮捕位于梵蒂冈城中的教皇庇护七世，并将其押解回萨沃纳囚禁（直到1814年，拿破仑第一次退位后，庇护七世才被释放）。不过，这时候的政教协约仍然没被废除，尽管它并不完美。1813年，拿破仑在枫丹白露的协约会议强迫教皇，试图从教会夺取更多权力，但很快就遭到拒绝。因为1801年政教条约，拿破仑给法国带来了一种宗教上的和平，这种形式是其他革命领袖们所没有料想到的。
结语
1814年，反法同盟占领巴黎并勒令拿破仑退位，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路易十八回到法国成为国王，波旁王朝复辟，此后又经历了百日王朝、七月王朝（即奥尔良王朝）、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法兰西第二帝国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但这份政教协约一直保持到1905年，然后才被第三共和国宣布废除，实行将教会和国家进行分离的法案。
参考资料：
Sr. M. Barbara，“Napoleon Bonaparte and the Restoration of Catholicism in France，”The Catholic Historical Review 12 ( 1926) ，pp. 241－ 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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