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越活越窄的不是三观,而是优越感


让你越活越窄的不是三观,而是优越感

三观不同,到底要不要强融,一直是从学校到职场都被热议不休的问题。


人天生就喜欢与跟自己相似的人亲近,一半为着愉悦,一半为着偷懒,哪怕一点点不同也会让人跳脚抓狂,以“三观不合”为名把别人越推越远。


可那看似轻松的,往往才最沉重。当你交往的所有人都像是自己的分身,在熟悉的群体中自觉如鱼得水时,你早已错过太多的可能。


我第一次尝到这样的苦头,还是在大三的时候。


当时学校有个为期三月的公费交流机会,全年级只选一个人。我成绩领先,平时也挺得老师喜欢,把申请表一填就觉得稳操胜券,听到有人绞尽脑汁奔忙只觉得可笑。


女孩一向是班里的活跃分子,自从知道了公费交流的机会,就开始各种折腾,又是找学长学姐打听,又是跑到学校的论坛上咨询跟那个学校有关的问题。


我自小听着“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名言长大,为自己“低调稳重”的做派得意不已,跟我要好的朋友也纷纷为我打气:


靠实力说话,她就是再想什么招也没有用,管她怎么折腾,名额一定是你的。


倒是她来找过我两次,问了几句简历的事,跟我说:辅导员说院长明天刚好出差回来,他之前正好在那所学校做过副教授,要不我们明天一起找他推荐一下吧?我一个人不太敢。


我就不去了,这点小事不用麻烦院长吧。我婉拒,心中更加鄙夷她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四处活动。看看姜太公再看看诸葛亮,不是愿者上钩就是被三顾茅庐,那才是真正有风骨。


可我投向她的同情眼神,没多久就砸回了自己头上。


现在回想来并不意外,美国的大学本来就非常注重校友文化,得到院长亲笔推荐信的她,和只有一张光秃秃的高分成绩单的我,大概从一开始就高下立现。


可我连她都怨不了,毕竟也不是输给了什么阴谋诡计,毕竟她去找院长之前,也先来找过我。


毕竟她也没做错什么,她只是比我更勇敢,也更大声的说出了“我想要”。

让你越活越窄的不是三观,而是优越感

那是我头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原来除过自我之外,还有那么多种可能。而这样的冲击,是跟我三观相投如同一人的朋友无法带给我的。


而我们之所以习惯了用“三观”为标准来挑拣朋友,其实更是出于一层隐秘的优越感:


我是对的,你是错的;我是好的,你是坏的。


把自己当做宇宙的中心来评判别人,用自我的优越感竖起重重藩篱。


可成长不是的,成长是抽丝剥茧,经过漫长的自我质疑和自我挑战才能破茧成蝶,它不是一次次单调的自我确认,在自己选择的分身中不断确认:我很好,我最好。


知乎上有个问题:毁掉一个年轻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有个高赞的回答说:只让他跟与自己相似的人在一起。


越活越狭隘,越活越单调,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维护既有的偏见,每一年都是二十岁,心智停止生长,生命停止探索,在由自我构成的狭小舒适圈里辗转挪腾。


但友谊与爱情一样,不仅需要同气连枝,还需要互相成就。


我跟这位女同学后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在我每次清高病发作故作不在乎时,她总是能毫不留情的点醒我,在我每次犹豫不前的时候,她总是帮我出谋划策的那一个。


我想和菜头说的很对,人的三观,本来就是在不断的崩塌和重塑中日趋完善的东西。


可怕的不是碰撞本身,而是你先竖起一道铜墙铁壁,隔绝了所有被冲击,也被改变的可能。


并不是所有朋友都是用来深夜聊天逛街约饭的,成年人的关系里除了悄悄话之外,还有合作和互补,还有启迪和引导,还有很多比“聊得来”更多维的关系。


就像梅格·杰伊说的那样:送你未来的人,无法送你热汤。


让你越活越窄的不是三观,而是优越感

另一件让我特别触动的事,是在工作之后。


因为公司的临时安排,我跟一个陌生的女同事被分到同一个项目,女同事像极了聒噪的花孔雀,爱邀功,爱叫苦,在电梯里遇到老板会嘟嘴撒娇:


李总你可不知道,昨天那个客户代表有多难搞,我们俩可是熬夜改了三版合同才争取到的。然后指指我:你看她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嘴唇上了。


那时我已经能克制住自己“一言不合就绝交”的脾气,但合作的过程也总少不了磕磕碰碰,当我想着如何才能把项目做得更好的时候,她关注的却是如何邀功。


可无论我对她这一套多不买账,也不得不承认跟她搭伙儿做事的受益,每个月都能拿到不菲的奖金,比之前更难更累的项目都高出很多。


我也逐渐发现了即便我们有千般不合,却还能顺利合作下去,并且从搭档成为朋友的原因。


我爱抠细节,但从不把责任划得泾渭分明,分属她的工作范围我也帮一把是一把。


她爱邀功,但从没有把成绩归功于自己,汇报进展的时候也总是捎带着我。


遇到合作方想用一点回扣来压价的时候,我们不必商量就能默契的说No。


我们的三观有太多太多不同,但终归共享同一底线:


绝不,绝不做靠坑蒙拐骗违背良心来交换利益,我们想要的,是清清白白的成功。


让你越活越窄的不是三观,而是优越感

那些我们都不愿,也不会去触碰的东西,成了彼此友谊的基础。在共同的底线下,成为不一样的人,互为彼此的另一种可能。


像《飘》里温柔守旧的媚兰和叛逆的郝思嘉之间的惺惺相惜,当郝思嘉在十二棵橡树对着在场的男孩子狂送秋波时,其他女孩都秒变柠檬精,而媚兰笑着劝领头讽刺郝思嘉的卫蜜儿:


你不要这么刻薄,她不过是活泼罢了,我总觉得她非常可爱。


她们用不着去改变彼此,正是因为那些不同的存在,她们才成了彼此的另一条出路,当她们看向彼此,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别样人生。


而那正是友谊的真谛之所在。


归根到底,人需要朋友,不是为了在另一个人身上重复自己,而是为了创造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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