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的前生,大宋一直姓趙並不意外,但趙氏子孫不會輩輩精明強悍、個個英明神武,趙匡胤能夠取代後周,就無法避免他的子孫也被人乘虛而入。
時間終於走到了公元1023年,宋乾興元年二月十九日,宋真宗已經病入膏育,病塌之上,他充滿留戀而又擔憂地看著這個世界,手中的權力再大,也大不過命運的召喚,死後的大宋能否照舊,卻是他最不該考慮卻又不得不去考慮的問題。
封建的王朝,不管國勢強弱、國運長短,終究只是一家的天下,比如唐之李氏宋之趙氏,可以子傳孫,孫再傳孫,子子孫孫代代相傳。以血統而定尊卑的法則頗不合理,因此會有陳勝登高振臂,高呼出一聲震撼千古的口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然而陳勝們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不得不無奈地接受現實,接受那些“天生”的皇帝和王朝。
皇太子聰明睿智,天命己定,臣等竭力奉之。況皇后制裁於內,萬務平允,四方向化。敢有異議,乃是謀危宗社,臣等罪當萬死。”丁謂的長篇大論,正是讓皇帝放心離開,即使身後剩下的是孤兒寡母,但大宋王朝依然姓趙。
然而處心積慮的保證背後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丁謂的保證從真宗死的瞬間開始失效,他開始籌謀獨掌朝政的機會。
當然丁謂並未採取謀朝篡位繼而黃袍加身的辦法來援取大權,因為沒有軍權的文臣即便權勢再大、聲望再高,也很難成功地逼宮奪位,但歷史上立一傀儡皇帝以正令名,自己則隱藏在幕後乾綱獨斷的權臣卻不乏其人。而要實現這一點,有三個必不可少的條件,第一,孤兒寡母好欺負;第二,群臣軟弱能駕馭;第三,宦官聽話常聯絡。
丁謂的計劃從擬定詔書開始。皇帝死後,詔書就是一切,一切都要按詔書來執行,而口說無憑立字為證,這也給“假傳聖旨”留下了很大空間,所以丁謂一看到詔書執筆人副宰相王曾小心謹慎地剛剛寫了幾個字,就突然叫停:“有個字你多寫了。
群臣大驚。甚改詔書是株連九族之罪,這樣的事怎能出差錯?丁謂又指著詔書問:“王曾,‘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有這個‘權'字嗎?”
群臣再次震驚。“權”在這裡是代理、暫時的意思,有“權”字,劉娥僅僅是暫時輔佐,若無“權”字,劉太后便可終身輔佐,成了名正言順的武則天。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地算改遺詔,而是違反大行皇帝遺願的大逆不道之舉。
大臣都知道,丁謂這是公然的造反,然而所有人都保持沉默,整個大殿死一般地寂靜。誰都知道,此時說話意味著什麼。然而總有人會受內心正義力量的驅動,而不會屈服於權力的淫威,與那些冒死算改詔書的人一樣無所畏懼。他就是王曾,他反對的方法很簡單—直接把筆扔掉。
下來丁謂的反應才真正讓王曾吃驚,他竟然——忍了!而且示意王曾撿起筆來,毫無疑問,這個“權”字被保留了。
丁謂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提出了一個讓人莫名其妙的提議:“淑妃應該晉升為皇太妃。”這完全出乎所有大臣的預料,剛才是要讓太后專權,現在又要立個皇太妃與太后東西兩宮分權,完全是前後衝突自相矛盾。
然而即使自相矛盾,也一樣再次遭到王曾的反對,不過王曾沒扔筆,而是緩緩放下:“剛才沒聽到這一句。”
這彷彿是兩個絕頂高手的對決,四目相對,身後風起雲湧,寒氣逼人,那交戰的目光幾乎都在大殿中流動,大臣們個個哄若寒蟬。
較量的結果看起來是丁謂失敗了,當天的遺詔完全按照皇家的意思完成了,然而丁謂才是最大的贏家。丁謂的兩個問題,一個探出了自己在高層群臣中的認可度,一個探明瞭劉太后在群臣中的認可度。丁謂妥協了兩次,但他也勝利了兩次,知道群臣可馭,劉太后可欺,唯一敢對抗自己的只有王曾而已,丁謂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時機終於成熟了於是丁謂信心滿滿地開始了自己的清算,他要藉此樹立自己的權威從而駕馭群臣,不管他們曾經官有多高勢有多大位有多重,一視同仁。清算完眼前的朝臣,又將矛頭對準了與他積怨頗深的寇準、李迪等人,於是寇準被冠以惡名,貶至崖州,南海之濱。
開封城裡有慈悲心的人看到離去的使者,都暗暗落淚,因為在這兩位使者的坐騎上以錦囊各包著一柄長劍,那是賜死之意。
這是丁謂的心理戰,區區貶官,並無死罪,卻讓使者腰佩長劍。如果還記得趙光義執政初期的“李飛雄事件”,那就能明白一柄寶劍的威力了。結果,李迪見此陣勢真的自殺,幸虧被兒子救起,這殺人不見血的陰謀才沒有得逞,而寇準則表現得無所畏懼了,照舊飲酒不誤,果真老臣風範。
不管怎樣,丁謂屈服了眾臣,獲得了群臣或表面或內心的支持,聲望權勢一時人人側目。奪權的第一步完美實施,丁謂便開始放心地實施第二步計劃了。未完待續關注我!每天更新,歡迎評論區留言!#清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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