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比起龐大的身軀來,他那許多條腿真的是細得可憐,都在他眼前無可奈何地舞動著。”

——《變形記》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這位活了41歲的作家,以辛辣現實的文筆馳騁歐美文壇,深入洞察了人性的陰暗面。


他幾乎沒有長篇小說遺留世間,短篇小說產量也不算高,卻能穩穩佔據文壇的一席之地。


小時候受到父親的影響與壓迫,長大後孤獨、內向、焦慮,他的作品,永遠充斥著他對這個社會的拷問與同情。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父 親

在卡夫卡的一生中,父親對他的影響最為深遠。包括愛情、寫作、情緒,卡夫卡就像一個牽線玩偶,在不自覺中被父親牽引著。


卡夫卡的父親赫爾曼·卡夫卡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遺傳了猶太人經商的天賦,赫爾曼很快就從一個走街串巷的小販,轉身成為手握布拉格黃金地帶一間店鋪的老闆。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卡夫卡父親的商店舊址,來源wiki


卡夫卡出生時,他的哥哥們均因為疾病而早早離世。卡夫卡作為唯一存活的兒子,承受了父親最多的期待與控制。


據卡夫卡在《致父親》中回憶,父親脾氣暴躁,對待下屬經常呼來喝去,他對待孩子也是同樣的態度。


“你只可能按你自己被塑造的方式來塑造孩子,即通過力量、大叫大嚷和發脾氣,這種方式之所以很合你的心意,還因為你想把我培養成一個強壯勇敢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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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的父母親

與此同時,小卡夫卡卻又是孤獨的。父親忙於生意,在卡夫卡6歲那年,因為生意規模擴大,母親也跟著一起幫襯生意。卡夫卡只能跟著家庭教師一起生活,一起學習。


父母的缺席,讓卡夫卡的童年過得很是陰鬱。父親給予卡夫卡的不是陪伴與愛,而是無止境的斥責與傷害。


他回憶父親對待自己的方式,是“咒罵、威嚇、諷刺、獰笑以及——說來也怪——訴苦。”卡夫卡則“喪失了自信心,動搖不定,疑慮重重。”


這樣緊張的父子關係,導致卡夫卡和父親同居一室都會感到害怕。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小時候的卡夫卡

隨著卡夫卡的漸漸長大,他開始對父親的控制感到厭煩,但卻無能為力。他不敢反抗,就如同自己的母親。卡夫卡曾在字裡行間裡埋怨過太過賢德的母親,不敢在強勢的父親面前保護自己的孩子,只能在背後偷偷給孩子塞小物品。


1919年11月,卡夫卡曾寫下一封長長的信件,讓母親轉交給父親。但母親沒給,她把信退了回去,或許還捎帶了幾句安慰的話語。在母親看來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對於卡夫卡來說,卻是毀滅了面對父親的勇氣。


這封信後來被髮表出版,正是卡夫卡的經典之作《致父親》。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致父親》手稿,來源wiki

這樣的家庭與教育,使得卡夫卡自卑怯懦,沒有安全感,卻又想獲得世界上最為純粹的愛。


卡夫卡坦承,自己之所以走上寫作這一條道路,也是因為想要與父親對抗。


他曾不止一次在自己的作品中提到父親,在卡夫卡自稱“最滿意”的短篇小說《判決》中,也將現實殘暴的父親形象融入故事裡:


“父親手裡拿著的報紙偏向側面,以便調節眼力,桌子上放著剩下的早餐,看來父親並未吃多少。”


故事中格奧爾格害怕疏遠父親,卻又無法離開父親。兩個人就像一根繩上的螞蚱,彼此都在牽動著對方。這也如同是卡夫卡與父親的關係。


最後格奧爾格以投河自盡結束了與父親之間扭曲的關係。但在現實中,卡夫卡不敢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卡夫卡與關係最好的妹妹,來源wiki

但卡夫卡曾不止一次在日記中透露過想要自殺的想法,他在1914年5月6日的日記裡,記下了自己父母為自己找到了一棟漂亮的公寓。卡夫卡對父母事無鉅細的安排感到厭煩,他寫道:


“我不知道,在他們關懷下度過了歡樂的一生之後,他們是否還要為我下葬。”


卡夫卡與他的另一面——父親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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