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教授,为什么要找一个痨病鬼、邋遢汉又口吃的人来担任?

1917年,辉煌的北大学府迎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教授,尽管对于校长蔡元培

的不拘一格早有准备,但这样一个流浪汉一样的人来做教授,实在让人担忧。

此时的北大,蔡元培秉承“兼容并包、学术自由”的理念执掌学政,不管是革命党还是国民党或者保皇派,只要有学问,他都来者不拒。但别人好歹衣衫整洁,有个人样,哪像新来的这个教授,远看衣衫褴褛,是个流浪汉,近看蓬头垢面,更似个疯子,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学问?

北大的教授,为什么要找一个痨病鬼、邋遢汉又口吃的人来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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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

可是这个人却是由文科学长陈独秀先生带来的,按说陈先生也不会如此不智,应该也是有些学问的。

终于由校长揭秘了这个神秘人的身份,虽然暂时打理干净,但还是看得出这个人不太爱干净。理好发之后看起来也还算年轻,脸色显出一种病态的白,应该也就三十来岁,穿着一领浅灰的长衫,不高不矮但看着消瘦病弱,像痨病鬼更多过像教授。

校长说到,此人乃是扬州学派的大学者,与章太炎先生齐名的刘申叔,经史子集无不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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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申叔

顿时掀起一番争论,北大的学子都不是书呆子,时事政局多有关注,怎么会不知道背叛革命、拥护复辟的刘申叔,莫不是校长得了失心疯,才将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招来。

好不容易校长才压下喧闹,让这位“学者”发言,自身口吃加上声音微弱,几乎让人听不清是他在说话,最后还是身边的人加以转述才听清他的话。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位教授私德有亏,但一番话下来,自然而然地就发现名不虚传,是有真正的大学问,难怪校长不顾他的狼藉名声也要招他教学。

纵然看不起这位先生的品行,但孔夫子有言: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学生正应如此,从刘先生出学得学问,由刘先生出得到教训,不可做反复无常,背离同伴。

似乎是吸取了教训,先生也开始少谈政事,整日在家养病,刮风下雨便请假不来,上课之时也不发讲义,不带教案,信口而谈,引经据典,可谓是精彩至极。

只是先生从不做板书,皆因他书法拙劣,还不如三岁小孩的笔画,左边添一笔,右边捺一划,能相连处便一笔到底,仿佛初学书法的孩童,何况以他肺病缠身的体质,也无法做长久的板书。

在北大之中,唯有黄侃先生、刘文典先生与崔适先生与他相熟,黄侃、刘文典二位先生是他的弟子,崔适先生则是他的邻居,两人课堂下互称先生,课堂上大加攻讦双方学说,实在让人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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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典、黄侃

先生早在初执教时,就担任文科研究所国文门的指导教师(类似研究生导师),指导“文”与“文学史”两个学科,到后来增至四科,涵括经史子集(经学、史学、诸子、中世文学史四门科目),渐渐展露出他国学大师的风采,甚至联合成立“国故月刊社”,与新文化运动分庭抗礼,不知是过往的经历让他惧怕还是什么,到后面一涉及学派攻讦(团体性纠纷)就畏惧了,与之划清界限。

也正如初执教所看到的,刘先生确实得了肺痨病,而他教学中日益微弱的声音也可以看出病情的加重。

北大的教授,为什么要找一个痨病鬼、邋遢汉又口吃的人来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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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

虽然与陈独秀先生学说相背,但二人却是多年的挚友,听闻陈先生入狱,刘先生也与诸多先生上书保释陈先生,陈先生出狱不久,刘先生病逝,年三十六,陈先生借康有为诗悼念——曲径危桥都历遍,出来依旧一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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