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謝珂硬讓修械所學著造機槍,修械所只好將一挺捷克式機槍大卸八塊,欲加以仿製,但結果卻非常令人失望,折騰半天,仍然仿製不了。
這些被逼上梁山的修槍師傅們想的實在太簡單了。捷克式輕機槍為什麼叫捷克式?因為人家捷克是在國際上申請過專利號的,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你別看捷克現在不聲不響,當年可是排在英美之後的世界第三大工業大國。主打產品不是別的,就是軍火,且產品質量個個有信譽保證,完全符合戰爭潮流。
捷克所推出的軍火產品中,最拉風的就數這種斯捷潘工廠出產的捷克式機槍。全世界都知道:好機槍,捷克造。在後來的中日戰爭中,甚至多次有過中國兵用捷式克機槍打穿日本坦克的記錄。在當時而言,絕對是尖端武器,堪比現在的飛毛腿愛國者。如果“尖端武器”這麼容易被仿造,那捷克人可不早就去喝西北風了?
修械所的同志們非常鬱悶。槍仿造不了倒也罷了,畢竟是高科技的東西,小改小革難以攻克也情有可原。最糟糕的是,槍拆了以後,沒人能裝得起來。
這個沒法向萬國賓交代啊。修械所的人沒辦法,正好一五一十地向謝珂彙報,希望謝珂能幫著說說情,寬限幾天,讓他們有時間把機槍重裝起來。
軍械庫裡有這麼多機槍,謝珂原本並不知道。聽工匠一說,他眼前一亮,既然有現成的好機槍,那還用得著仿造嗎,拿出來用就是了!
謝珂馬上起身就去找萬國賓要槍。萬國賓賴不掉,只好承認自己的軍械庫確實有一百挺捷克式機槍。不過他推脫說,這些槍要拿出來,必須經他老爺子萬福麟同意才行。
公子哥心裡其實藏著個小九九:這一百挺捷克式機槍就是一百個寶貝(他還不知道借出去的那個寶貝已經裝不起來了),值老錢了。萬一缺銀子花,還能拿一些出去換錢,幹什麼要白白交出來?
見萬國賓捨不得交槍,謝珂可急了。日軍攻擊沈陽時,兵工廠裡那麼多好槍好彈,飛機大炮,都白白送給了日本人,還讓他們拿著反過來打我們。莫非我們在齊市也要重蹈這一覆轍?
當著這個大難當前還在打個人小算盤的小官僚的面,謝珂毫不客氣地扔下了一句話:“我是參謀長,非常時期有權控制調配所有軍事物資。如果萬長官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
萬國賓無話可說了。他再捨不得,也知道眼下得罪不起謝珂,只好同意從軍械庫裡把機槍全搬出來。
本來是一百挺,但因為被修械所拆零了一挺,結果就變成了九九挺,而就是這九九挺捷克式輕機槍,便造就了一個很拽的機槍連。
在日軍過橋之後,機槍連一直鑽在蘆葦叢裡沒有現過身,這時便跳出來堵住了去路。近百挺捷克式是什麼火力,可以想見,以致事後關東軍甚至懷疑它們是由蘇聯人暗中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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