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相爱吧

上一代的恩怨,影响了痴男怨女们的命运,一再转变的身世,眼看就要绝望的爱情,纠葛的情感纷争,豪门的衰落,美女,帅男,这一切交织成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我一直以为,星空是闪烁迷离的,原来,每一颗星星都安安静静的守在各自的位置,它们并不是跳跃漂移的,甚至并不怎么闪耀,只要有耐心一颗颗数下去,是可以数得清的。”我躺在无忧台的躺椅上,慢悠悠的嘀咕着,我喜欢把一句话说的很长,总想通过反复而充分的表达,去让别人领会我,为此哥哥经常叫我“啰嗦猪”。

比如上次哥哥去香港出差,我让他给我捎化妆品,在电话里我一遍遍重复着:“哥哥你看,既然我多次乞求你你都没带我去,那给妹妹捎点东西是必须的吧,我觉得化妆品是最实用的了,你给我买一套适合混合型皮肤的,因为我是混合型皮肤,你想想看,我有时候脸很干,有时候又因为油腻而起痘,所以你一定要给我买控油又保湿的啦,还要给我买免洗睡眠面膜,因为我喜欢敷上面膜就一觉睡到天亮了。明白了吗哥哥。”如此这般我把前因后果必要性全部阐述清楚,才放心的挂了电话。结果他给我带来的礼物是一只布偶的愤怒的小鸟,放在了我的床头。从此我还真不做噩梦了,我猜梦里的鬼都被愤怒的小鸟吓跑了。我发了半天疯,大声喊叫着问了半天我的化妆品呢。他说,太复杂了怕买错。我说“我不是已经给你讲的很清楚了吗?”“好了,别啰嗦了,猪。”“........”我气的冒烟了。我也觉得自己很啰嗦,但这个毛病完全是哥哥造成的,我不把一件事强调个几遍他是记不住的。也许他对待他的工作非常认真,但唯独对我不用心。

我同学发到他邮箱的稿件他总是忘了看,我给他打三个电话再发三条短信提醒他,他才说“好了知道了。”

哥哥是《追逐》的负责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们都知道了这是叶氏投资的一家杂志,而且我哥哥是主编,有些同学就爱挣点稿费,向《追逐》投稿,并让我提醒哥哥特别照顾他们。

我想我得先讲讲无忧台的来历,说白了,就是屋顶。我们家的四楼是阁楼,这个别墅区都是这样设计的。只是我们的阁楼被我们精装了一番。放两把躺椅,外围摆了一圈花盆,这都是我的创意。露天的这一块,哥哥选了坚实的大理石地板,还在桌子上方搭起一个小亭子。我们给这个地方取名无忧台。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哥哥习惯了有空就到这里来躺一会,说说话,吵吵架,然后数数星星。

这是第一次,我发现星星的安静,它们并不是吵闹闪烁的,我说是可以数得清的。

“就你这猪脑子还能数清星星。”哥哥又想和我吵架了。

“当然了,你看,我先数这一片,再数这一片,再数那一片!”我总是无辜的辩解着。

“史上最无聊的猪诞生了。”他摇头哀叹。

“哎呀,我同学的稿子你看了没有呀。”我懒的和他吵。

“我哪分得清,我邮箱里信件太多了,你让他们用纸稿写给我吧,我看了过关就签字交给编辑。好吗,猪。”

“哦,好的。”我已经默认了我的称号。唉。我赶紧打电话告诉柳如絮。

以前同学们不知道我哥哥是《追逐》的老大,从大三的时候我和我的同桌柳如絮的姐妹情谊越来越好,于是我告诉了她。于是“叶涵的哥哥是《追逐》的主编”这条消息就在班上继而在系里传开了。

这不第二天刚到教室,柳如絮就拿来了一摞稿纸,我瞟了一眼,是一行行小诗,投稿人名字是:王佑。我用审查的眼光看着柳如絮,低声问道:“你男朋友?”只见她娇羞一笑:“他最喜欢看《追逐》了,每期都买,他说每期扉页的诗他都很喜欢,你给你哥哥好好推荐一下。”“那,得让他先请客的说。”

“对了!今天他们系里有舞会,让你免费参加。”柳如絮惊喜的叫着,好像刚想起来。我心里一想,舞蹈系今天有舞会我知道的啊,舞会本来就免费啊,装什么装。不过,我还是被她睁大的杏仁眼打动了,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虚假的惊喜,却是这样的魅人。我常常想,我怎么不是男儿身,好追求这样一位美丽的校花同桌。

“啊不对!他,他,他是舞蹈系的?!”我才反应过来。

“嗯,是啊。”她又眨了眨那双狐媚的大眼睛,好像在问,有什么不对吗。

“那,那,那不得帅的惊动党?”我对帅哥这么感兴趣,哈哈。

“嗯,还行吧。”柳如絮真的很淡定。

吃罢晚饭,我和柳如絮靓妆打扮,一起去了舞会场地。呵呵,来晚了,在门口就看到里面早已灯光陆离人影攒动。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面容白净的男生站在门内侧,好像在等人。柳如絮走上前去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问,这个就是王佑了,他们轻轻的拥抱了一下,脸凑的很近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没有什么正式的介绍,他们就走进舞池伴随着音乐悠悠的摇晃起来。我还没找到舞伴就站在一旁轻轻打着拍子。王佑时不时向我挥挥手,对我友好的笑着。他的眼睛,也是那样的狐媚,鼻梁高高的,像被技艺精湛的雕刻家雕刻过,从那只完美的鼻子里呼出的空气都沾染了帅气,在他跟前,没人敢大声说话,因为惊讶的要窒息了。都说舞蹈系出美男,果然如此。他简直像女人一样俊美。

真养眼,这比吃顿饭可强多了,我沉浸在自己猥琐的满足里,在音乐和灯光中暗暗陶醉着,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晚上,有最好的朋友陪伴着,有舞会可参加,有帅哥供欣赏,没有任何烦恼,我放肆的笑着,这就是所谓的高兴吧,就像儿童拿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就像农民站在硕果累累的田地,就像非主流给头发染了一种漂亮的粉色,就像垂钓者站在烈日下欣喜的汗滴。我的高兴,就是那么单一,那么的理由纯粹,有时又看似那么无聊。

“你好,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这时一位男生走过来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我摇了摇头,犹豫着,又轻轻的回绝了他:“不好意思,我不会,你去邀请别人吧。”其实我心里很抱歉。

我看见他收起笑容,用严肃的目光扫了一眼,然后继续邀请:“不会我教你。”

“不用了,我真的不会。”

我看见他鄙夷了我一眼,想走开,但转了一圈又回头拿手指着我,用低沉的声音近乎凶狠的问:“你有什么了不起。”

“我,我怎么了?”我有点害怕。我痛恨我自己的胆小如鼠,一个冷漠的表情就足以摧垮我。

“叶涵,你以为你爸爸是市长你就了不起啊,你不就是个贪官的女儿吗,整天打扮的像个妖精一样在校园里乱窜什么?横行霸道的你以为你是螃蟹啊?”

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我捂着嘴转身跑掉了,将那迷离的灯光与音乐,还有令我意醉神迷的帅哥,通通抛到了脑后。我一路开车回到家,直奔无忧台。我坐到椅子上任泪水流淌,甩了一把又一把,渐渐的声音大起来,直到感到累了。

我们的屋顶叫无忧台。可实际上每次都是有了烦忧就跑到这里来。不过,来了之后那些烦忧真的能够得到缓解,甚至解除。

哥哥在一旁的另一个躺椅上坐着,不言一辞,径自玩着手机上的游戏,轻轻的哼着什么歌。游戏冲关失败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我不禁破涕为笑,之前心里莫大的委屈刹那间烟消云散。

我冲过去抢他的手机,他也站起来一边后撤着身子一边继续玩着游戏,他的头抬着,手高扬着,身子后倾着,眼睛始终没离开手机。

我气极了他对我这样的无视!我累了又跑回椅子上躺着。

这时,他反而把手机收起来,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的鼻子轻轻的吹了一口,狡猾的说了一句:“猪”。

我冲上去大打出手,可他已经跑掉了。

“哥,回来,我有正事。”

“什么事啊,猪。”

虽然我参加舞会的结果是哭着回来的,但是答应柳如絮的事可不能不办,谁让我一向言而有信呢,何况,帅哥我也看了,眼也养了,如果事情不办好,明天怎么给人交代。

我从书包里拿出王佑的诗稿,递给哥哥。哥哥坐到椅子上静静的翻看了一会,挑出来几页他认为可以用的,说“这两张可以留下。”

“那你快签上字转交给编辑吧!”我没有想到他这回这么爽快,难不成王佑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我不禁对王佑崇拜起来。

他挥挥洒洒的签上“傅明”。其实我一直也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傅明”。我常讥笑他不是我们叶家的人,是个抱养的孩子,说不定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他总是不屑一顾:“猪,你懂什么。”

“猪,”

“哎”我竟然又习惯性的答应了,好像他叫的真的是我的名字。

“给你。”我高兴的接过他签名的稿件,觉得这个“捡来的”哥哥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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