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它们

《它们》

久不见你美丽的眼，

明的眼、暗的眼，

艾尔斯——以你化三千米的眼，

温静的除掉——海与海之间浮游的杂草。

热烈的鲜花沿赤道南北纬三十度丛生，

优美的弧线划着东西经十五一区分开我们的时界。

锋面的所有渐变得冷峻，

低暗的云下积攒着劲风，

一来便仿佛要将世间吹个倾翻折倒。

前锋下闪雷暴、起呜嘘，

白的赶着黑的，黑的压我在琉璃瓦上，

琉璃沿着飞檐将它们深深的流下。

让风肆意扬起在你爱的菠萝圈里，

又激扬起枣槐树底下叶的最轻，

沉寂的捣鼓锤便轻的砸起声声巨响。

苏醒的枫叶翻蔽了鸟儿的羽翼，

风将爱的信子吹来天空，

又遗落一片在它们的密林，

于天的阴云中隐映着陌地的青影。

树开枝求它悬崖巨瀑的怀抱，

风嵌入深蓝倒向更深的一边，

温暖的一片在锋后，

而虚谷里浓云四起。

它们在天光下铺我青蓝以鸿布，

展我白洁以深韵，而月光，

又寥落了满天星辰，为你，

沉在水下，细细纹荡着那无意的忘情。

又有什么能够忘呢？

有时它们寂寞的躺在翻修过的槽坝上看天，

暖和的与蜻蜓点一个波纹的梦，

或者在七月半暮的薄草地上唱歌，

中间再升起点点的烟火，

然后趴在地上编美丽的图案，

好怡悦着挂在你傲娇的臂上。

又有什么不能忘呢？

它们从容的度过漫长的雨季，

花语成风云也翻了海桨，

有时灵意的布谷鸟飞来你的树前，

吱吱的，把翅膀精彩的舞弄着，

或者犬声吠响在远村，

暗夜里虫蚊小小的飞鸣，

满满的光色渐渐地沉暗了，

它们与万物互拥着甜甜的笑意。

斜插角六十五度射入的，

马里亚纳——你源于海的最深，

你水的触觉可曾有过，

那一丝微弱来自地界的光，

或地壳裂出一道缝，将万丈的希冀来压缩，

以宇宙、以辰星，

换你以万物之情的迸发，

以夜夜求它，以月月度它，

得萃取一千一百水压的纯净，

纯净？——于你眼中寻

或黑暗涌力的挤出我的狰狞，

你或别看，或且受你的warm current，

这将望你永远永世的不得见。

平滑得像婴儿哧溜入了澡盆，

它们没有回头，直落的下沉，

往最深处逾越过海的最深，

向地幔、向地核、向地心，

以唤这一半意的清醒与心的洁明，

种草结绳漂浮于诸岛万屿，

嘴里念叨这世间最执念的，

望予她永远永世的青青。

千岛寒流，我也曾于你身上漂流，

扶着多少爱，忒修斯之船将去往何港？

军港、海港、商港、渔港，

如今我梦你入怀呵——这避风港

它梦中的，你梦中的，我梦中的，

境况的苔原上竟寻不得一片叶，

枫叶、杨叶、杏叶、葡萄叶，

如今我嗜叶为食呵——这千百叶

当辽阔的天际升起缕缕清烟，

野食的群羊胡跃在山坡上，

桑树里的布谷鸟也羽声渐静了，

我心在傍暮的远野游畅。

在这飞去的熔金的日光里，

沉寂的暮色与晚霞交映着，

它们沉在底下，居淤泥以索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