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那些在非洲的日子:尼日利亞(結尾篇)<菜鳥篇:第一次出國>


結尾篇


其實現在離開尼日利亞已經很久了,這個結尾也結的太晚了。


說真的,在尼日利亞,總體上是快樂的,同事們之間互相愛護互相關心,生活也其樂融融。


也許這篇題頭,不應該叫做結尾,也許該叫做快樂的廚師。


在尼日利亞,由於偶爾兩次展示了一下做菜的手藝,後患竟然是無窮的。


我們的副總竟然能找出種種藉口給那個馬歇爾同志放大假,然後心安理得地享受我做的飯菜。這個從來不吃雞肉的人,在我烹製了一次燒雞之後,竟然回回主動買雞回來吃;而我不僅享受到了他和其他同事做的美食,還學會了這些美食,諸如蔥姜蟹、羊肉湯、扯麵、西安泡饃什麼的等等北方食物。


最快樂是下班後開車去大西洋邊釣魚。每天下班時大約4點半左右,陽光還無比的燦爛,到了海邊,小風輕吹,他們開始釣蟹,我釣魚。


說實話,我是醉翁之意不在漁,在乎山水之間爾。我最喜歡甩起海杆的感覺,揮灑自如阿!


開始我還讓他們幫我換魚餌,後來魚餌也不換,直接在魚勾上掛上象徵性的樹葉,然後瀟灑一揮,一個字,爽!


看著我一遍遍氣勢恢宏地甩出空釣竿的樣子,他們樂得笑彎了腰,恨不得連蟹也不撈了。


好在我這個人雖說喜歡胡玩,但整個釣魚生涯中,我還是曾經網上過一隻蟹的,魚是一條都沒釣到的。總算突破零的紀錄吧!


說實話,這個破海灣,捉蟹還是有可能的,釣魚肯定是白瞎了。


我們總是拿雞骨頭去引蟹的,把雞骨頭綁在塑料繩上,往遠處一扔,就開始了。每次感到手中的繩子一動一動的,就是上鉤了,當然有時也是誤報。


每次他們收穫也不多,不過經常會有黑人老鄉來看我們釣魚,有一次一個黑人老鄉還帶著我坐著他的小機械船在大西洋裡轉了一大圈,回來,他們也該收工了。


我們總是在收工的時候問黑人小老鄉們要上幾隻蟹(說要,是指真的不用付錢,他們也不吃蟹)。然後回去作蔥姜蟹,大快朵頤。


嗚呼哀哉!罪過罪過! 我知道信佛的好朋友又要罵我了。


晚餐後例行在小區裡面的圓形公路匝道上快步走,半小時後鬥地主的牌局開場,輸家以俯臥撐或跳繩作為懲罰。短短三個月,離開的時候我跳繩能跳到365個不壞、俯臥撐能做幾十個不累。難道我是想證明我總在輸嗎,其實不是,是我太聰明,稍微訓練一下就可以的,我可以的!


再不然,週末,會去很遠的海灘,帶上Cooler,裡面裝上好吃的,去游泳。


每次都會有很多熱心人上來要做我的教練,各個國家的,男女老少都有,我總是活汪鬼叫的喊,“怕呀!怕呀!”,用英語的。


最後終於有點學會了的樣子,然後我們的副總,跟我說,你仰泳啊,仰泳很舒服的。我傻傻的往後一躺,進了水底,怎麼也起不來了,只聽見他在水面上叫,你起來呀,你起來呀,我呆呆地望著他,無論如何使勁,也浮不上去了,他們一看不對勁了,趕緊下去把我拉起來。我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了。


就這樣,我這麼一個學游泳的好苗子怕了水了,到現在還不會游泳,遭人笑話。


不過好在那天,我們另一名同事也差點命喪大西洋,當他奇蹟生還,嚇得面如土色,說再不游泳、再不游泳了。總算有個做伴的,哈。


不僅如此,我們幾個最後還嚴重曬傷,個個紅通通的都像烤乳豬一樣。以後的幾個星期總是互相看著忍俊不禁,有時候看著、看著就會指著對方的像酒糟鼻一樣的紅腫鼻頭笑彎了腰。


離開尼日利亞前夜,同事們知道我愛吃披薩,特意安排馬歇爾給我做了頓披薩。迄今為止,馬歇爾做的披薩,依然是我今生吃到的最好的披薩。不愧是學法式大餐專業的廚師。沒有偷工減料,實在香美無比。


後來走了這麼多國家,吃過很多次披薩,不知道比那個馬歇爾做的少了什麼,就是沒有那麼香。總記得他做這道菜的時候,整個三層小樓都瀰漫著一種濃濃的香味,讓你實在是禁不住口水,想要提前吃到才好。


每次陪馬歇爾去買披薩的佐料,是要花不少錢的,相當於人民幣上千塊。他很嚴謹,要的東西一樣也不少,搬回來總是有二十幾個瓶瓶罐罐的。可是我現在也會做這個披薩啦,很簡單阿,要不了什麼東西,早知道當時多留意留意他買些什麼就好了,定是“祖傳秘方”,不然怎麼會工藝這麼複雜,而味道這麼香。


所以我始終認為外面的披薩店是騙人的,偷工減料。


可我還是愛吃,算了,退而求其次吧!


哈哈,尼日利亞,再見了!


外三篇

(一)胖哥說是會開車

前面說到去辦公室的路,不亞於山路十八彎。


某日,兩名同事回國了,會開車的人都走了。


剩下我和另外一個同事發愁怎麼去上班。


我說:“不行,走過去吧?就是不知道路。”


他說:“我倒是知道路,但是不想走路,不行咱們開車吧!”胖子都是一副不想走路的樣子。


“你開車能行嗎?”因為也沒見過他開車。


“應該可以吧?以前在現場開過,應該還會開。”他喃喃自語。


我很懷疑看著他。


他繼續叨叨,“應該沒問題的、應該沒問題的。”


“那行,走吧,咱們就開車去。”我痛下決心,兩個無駕照的人準備上路。


他拿了鑰匙,坐在駕駛座,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安慰我,後來我發現其實他也是安慰自己。


“沒問題的!沒問題的!我以前開過的。”


說著他一腳油門加離合,我一下子就出溜到車椅子前面的空檔了,摔了個結實。


“喂!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我又好氣又好笑,從腳墊上爬起來。


“會開的!會開的!下次肯定發動好。”當然我們先笑了個夠再發動第二次。


他一腳下去,我又一下子出溜到地上去了,真的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鑽到前面的抽屜底下了。


“喂!你到底是能不能開阿!?”連滾帶爬地起來嚷到。


“我開過的,沒問題的!下次不會摔了。”又免不了笑一場。


第三次,還是如此……心說,我坐你個車,容易嗎我!?


總算磕磕碰碰上路,一路上驚險不斷呵,敢情上演動作片呢。


一個從來沒開過車的坐車,一個可能也是沒開過幾次車的開車,想想,真跟電影演的一樣搞笑。


好吧,違規動作,請勿效仿!


(二)雞蛋、雞蛋,雞蛋的英文單詞怎麼說


某日,跟副總去超市買菜。


上上下下轉得很開心,轉著、轉著菜也買得差不多了,突然異口同聲說,買點雞蛋吧!


於是去找雞蛋,超市很大,到處也沒見到賣雞蛋的。


打算問問服務員,雞蛋在哪裡賣。


很快抓住一個服務員,服務員很帥(少不了的)。然後突然就忘詞了。


“欸!雞蛋英語怎麼說?”抬頭問副總。


副總一下子被問住了,“啊,雞蛋英語怎麼說?我也忘了。”


我們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可是想到服務員也不能光在那為我們服務阿,副總急壞了,終於手舞足蹈起來。


“就是那個咯咯嗒、咯咯嗒的……”他邊說邊把雙手背在後面半彎著腰搖晃,活脫脫地學出一副母雞報喜的樣子,服務員很奇怪地看著他,沒聽懂。


“就是那個公雞和母雞的……”他兩個食指並立上舉比劃出一對的樣子,服務員很奇怪地看著他,表示還是沒聽懂。


“對了,就是雞的兒子。”


服務員好像懂了的樣子,“egg?”


“對對對!對對對!就是Egg!egg在哪裡賣?”兩個人異口同聲驚喜地喊道。


(三)美女學車


司機羅伯特是個很狡猾的、又黑又壯的壞分子。


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說有一天,我們出去買菜回來,我讓他幫忙把菜拎進廚房,副總讓我給他一美元小費,結果他眼睛瞪著我,很憤怒的樣子說:“For what?!”我知道他是嫌少,因為以前負責給小費的人都給很大的票子。


哼,愛要不要,我收回錢,不給了還不行,讓你邊兒牛去,一轉身揚長而去。


給你點小費還嫌少,總好過無唄。再說了10米的距離,給1美元還少啊你!


好吧,言歸正傳,說明羅伯特不是個好惹的人哩,收錢都能收出憤怒的人哩!


項目上在我之前曾經去過一個女孩,想讓羅伯特教她學車,羅伯特慷慨答應。

能猜出他怎麼教女孩學車嗎?


他說,“要想學會開車,必須你我都坐在駕駛座上,我抱著你,幫你把住方向盤才行!”


結果小女孩大學剛畢業,啥也不懂,信以為真,就天天被羅伯特抱著教她學車。


當時在那的幾個同事也是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態度,沒有指出來,當然也可能有不會開車的也被羅伯特忽悠的以為必須這樣學才行。


所以當我說要學車的時候,羅伯特想如法炮製,同事也在旁邊附和說真的要這樣才能學會的。


哈哈,騙鬼去吧,這樣學車,寧可終身不會開車,也不要你抱一秒鐘。

所以,開車,我是在蘇丹學會的。




猶記得某個午後,不經意間從二樓陽臺上探出頭去,只見司機牽著一隻美麗的羊進了院子,它優雅不沾纖塵的樣子彷彿一個冷美人在時裝臺上走秀,幾個小時後,小樓裡飄起了羊肉湯的香味。


而它高貴矜持典雅的樣子,始終印在腦海,時不時會浮現出來。


羊是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但是人就可以嗎?


《全文完》


後記:1、好朋友的女兒看了說她媽媽不會罵人。

2、再也沒回去過尼日利亞,也從沒想要回去。我們住在該國最安全的區,呆在現場的人真的很不安全。尼日利亞綁架案也頻發,曾有中資企業的人被綁架的歷史,同事們也碰到過歹徒拿著鐵棍上來砸車的情形,危險地區施工基本要帶移動警察活動。不過我還是認為我算幸運的,除了冷槍,沒碰到其他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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