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吳亦凡你好,我是李雪琴,今天我來到了清華大學,

你看這是清華大學的校門,多白。”

這條抖音,你一定看過。

一個矮矮胖胖黑黑的女孩子,素顏,披著頭髮站在清華大學的門口

告訴吳亦凡,你看,這門白不白。

這個女孩子,你一定知道她。

她叫李雪琴。

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因為吳亦凡錄了一條“你好李雪琴”的回覆視頻,這個女孩一夜爆紅,被送上了微博的熱搜。

名利雙收,但是李雪琴依舊快樂不起來。

她是北大的本科生,紐約大學的碩士。

一路走來,身邊全是精英思想的年輕人。

但她依舊一無所成。

“你好,我是李雪琴。

我剛浪費了一個小時的上班時間自殺,

但我沒死成。”

李雪琴的本名是李雪陽。

她在北大的時候,筆名叫”破琴”,所以就結合在一起,成了李雪琴。

李雪琴說,她很喜歡吳亦凡。

“你一看他那樣,就是個從小家境優越,被保護得很好,

沒啥煩惱,也沒啥壞心眼的一個小孩兒。

我很羨慕這種狀態,因為我沒有過這種生活。”

李雪琴的青春期,很早就結束了。

她是家裡的支柱,雖然她當時還是個學生,但她是她媽媽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上初三的時候,家裡有一些變故,

我從小就生活在了一種漩渦裡。”

李雪琴的“小時候”,匆匆畫上了句號。

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李雪琴在網上的形象,是一個“快樂的互聯網傻逼”。

她的視頻都是以“你好,你吃飯了嗎?”開頭。

毫無亮點的視頻,透著土氣的形象,卻也成了她的標誌。

當時的她,剛從紐約休學回國,對前途迷茫。

跟朋友策劃做綜藝,做了三期,李雪琴就退出了。

這個節目裡的幾個人都是清華北大的學生。

他們習慣的思維模式是,把生活中的事,上升到一個價值上。

李雪琴很反感。

“我說有什麼可上價值的呢?清華北大怎麼地了呢,

咋這麼把自己當回事呀?你經歷過啥呀,

你就跟人家講這些,就給人家傳輸價值觀?”

李雪琴坐在椅子上,感覺跟周圍的大家格格不入。

她每天只想趕緊錄完,然後下班逃回家。

李雪琴的朋友圈、微博、抖音,都透著快樂。

但她的快樂不是讓別人看起來自己有多快樂,而是讓別人哈哈哈。

“我喜歡大家給我評論哈哈哈,我想找認同感。”

李雪琴說這些的時候,她看起來也很高興。

但是手腕上的刀傷出賣了她。

李雪琴察覺到自己有抑鬱症,是大三的時候。

她那時談了一個心理系的男朋友,男生髮現她有這個傾向。

李雪琴是活在自責裡的一個人,她覺得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錯。

哪怕跟朋友出去看電影丟了錢包,她都覺得是自己的錯。

“筆掉地上了,我的情緒就會一下子掉下來。”

到後來,她的抑鬱越來越嚴重。

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她在家裡動刀子,割腕,宣洩情緒。

但所幸,她明白了這會影響她的正常生活,

於是她找了心理中心的老師,選擇尋求幫助。

只是這個老師,撿了一塊石頭,扔向了谷底的李雪琴。

“她的方法就是告訴我學院老師,我老師告訴我同學,讓她們陪著我。

這老師問我,你都能正常畢業,還抑鬱什麼呢?”

從那天起,李雪琴就很抗拒藥物,抗拒醫生。

李雪琴最抑鬱的事情,是她學不會拒絕。

她火了以後,有很多人找她談合作。

“我誰都不想傷害啊,每天醒了就回微信,

睡覺前還在回,第二天接著回,一直回不完。”

這樣的狀態沒有多久,李雪琴就情緒大崩潰了。

其實說到底,李雪琴的忙,都是在滿足別人的需求和期待。

她失掉了自己的生活,這讓她很苦惱,但她又想讓大家都開心。

”我選擇犧牲自己,滿足別人。“

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網上很多人知道李雪琴是北大的學生以後,就開始攻擊她。

“國之重器,你就來幹這個呀?”

“我靠,北大的,聰明人裝傻真可怕。”

這些人思維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習慣貼標籤。

覺得你是北大的,你就有該做的事;而當網紅,你不該做。

考上北大以後,身邊同學都想著以後如何更好,但李雪琴不同。

她想的是,我終於不用當好學生了,

我在北大,身邊這麼多牛逼的人,

我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考倒數了。

”北大畢業怎麼了?

我北大畢業的,不能當廢物嗎?“

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其實在李雪琴身上,我們或多或少能看到一些自己。

童年不幸、抑鬱傾向、自責心理、固化標籤、

滿足他人、認同感缺失、沒人理解...

在這世上,一定不止一個李雪琴。

李雪琴帶給人們的快樂,一定不是延續的。

真正的快樂,是需要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滿足。

”我確實沒辦法讓你精神富足,

但我可以讓你稍微放鬆,也算功德一件。“

李雪琴說,她現在只想好好活著;

能把這一輩子順當過完,就行了。

你好,我是李雪琴,我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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