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迷了我的眼》——读俊霞的诗

感谢马义民先生为我的文字写评

《是杨花/杨花迷了我的眼》

——读俊霞的诗

如何对待生活这件“旧棉衣“,在现代诗的创作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是把它扯得粉碎,让败絮漫天飞舞,制造萧杀之气;另一种是用小号的针纫上黑线或是白线,小心翼翼地于破绽之处缝上补丁,再用彩线绣上小桥流水、蝴蝶鸳鸯,便是人间的四月天。俊霞的诗,无疑属于后者。

前几日,修龙先生来电,嘱我为俊霞的一组诗写几句话。当时我欣然应允,事后又犯起愁来。多年来,俊霞的诗给我的印象,总似在朔风凛冽的初春的原野上,顶着凌屑和残雪破土的草芽,娇嫩而坚强,卑微而博大,浑然天成而又独具匠心。又似一件件剔透的玻璃器皿,易碎且质地坚硬,表面温润且暗藏利刃。对于这些诗作,我怕我言辞的一不小心,会对它形成伤害。

诗评:《是杨花/杨花迷了我的眼》——读俊霞的诗


俊霞的诗,大致也分为两大类:一部分是对逝去的亲人的怀念,特别是部分缅怀母亲的诗作,每一首都令人潸然泪下,作者用娓娓道来的语气,用细腻而不失跳跃感的文字,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全然不是阴阳两隔,而是柴门里外母女唠嗑式的温馨场景,让时光在错乱之中,把自己拉回童年,把母亲拉回人间。《我们想娘了》中的那个满世界找娘的孩子,如此的孤单与无助,如此的倔强与痴情,把自己比作”秋后依然流落在北方的雁“,孤鸣于苍茫的人世间,令人读来唏嘘不已。《清明时节》是首旧作,每次读来,都会被其中的那句”是杨花/杨花迷了我的眼“所惊艳到,一个怕娘生气、想哭而不敢哭的乖孩子的形象跃然而出,清明时节,风中的每一片踉跄赶路的叶子都要躲着点,不然,你可能会冒失地于某一位过世多年的亲人撞个满怀。作者正是在此种情景之中,怕撞见娘,怕娘见到自己心疼的孩子悲伤的样子。对亲人的怀念,又何尝不是对韶光易逝的慨叹呢?

诗评:《是杨花/杨花迷了我的眼》——读俊霞的诗

另一部分是对诗意生活的营造。在这里,诗歌成了作者一种自我超脱、自我解放、自我救赎、自我遁世的法器,如牛一样隐忍、劳累,当回到居室,独对一方书桌(也可能兼饭桌),手扶摸着那只乖顺的猫(在俊霞的诗作当中,有一只猫反复出现),卸下生活的重轭,”一瓶红酒“只看一看,也能入醉,便有了”南方以南/北方以北/山和水/鱼和米/风中的花朵/冬夜的落雪"(《那一夜》)。一阵风吹来,便“晃动湖水/叫醒鱼/叫醒阳光/叫停所有属于昨夜的梦”(《夜色》)一个词,就是一个意象;一个意象,就是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就是一个天地。俊霞诗作中的那只猫,如与它对视久了,自己会不会被一种魔力收了去,进入一个人的世界,“我是我的臣民我是我的王,我是我的万物我是我的太阳”。在此,诗如道家的拂尘,能掸去烦恼,能为自己打扫出16开大的清净地。

俊霞的诗,属草本科,俱能入药,医心头百病。因此,俊霞的诗,要用心去读,而不是止于唇齿。

俊霞的诗,定会走出很远,我一直期待着。

诗评:《是杨花/杨花迷了我的眼》——读俊霞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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