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陳衍強事件,不要整得太過頭


關於陳衍強事件,不要整得太過頭

​關於陳衍強事件,不要整得太過頭

陳衍強的這次詩歌事件,應該結合他本人的性情來理解。我沒有和陳衍強見過面,但多年以來,大家存在於朋友圈裡,也沒聊過多少。只是前年,他給我提及抑鬱症的事情,因為我一段時間也有些這種狀況,便與他聊了聊醫學之事。除此,對他了解並不多。不過,從在朋友圈多年他的文字和其人做派來理解,他這次寫這個詩本心應該不是故意惡意的,是的,我用“故意”來修飾“惡意”!

陳衍強寫過很多好詩。這可以追溯到他年輕時期的詩歌風格和後來風格的一個大轉變。我記得看過他發給我的一個長詩,大約是他二十幾歲寫的,那個時候可算才華橫溢,我用這個詞真的不為過。那時候他在一種傳統而溫馴的土壤裡,展示出端正而嚴肅的寫作腔調。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改變風格的,他後來堅持口語寫作,有時候甚至一天寫很多首,當然,其中大部分不太好,但有少部分也能有突然的一種打擊力。我以為他的這種改變與他有點“枯竭”的才華有關係。我自己都有這樣的感覺,隨著年齡增長,如果不多靜下心來讀書,那寫作毫無疑問會退步,尤其是詩歌寫作。陳兄(我還是要這樣尊稱他),這幾年在網絡很活躍,也許少了一些時間去冷靜讀書和創作。

我還記得2007年他發表在《人民文學》的一組詩,寫他的父母及故鄉土地,實在是很感人的。

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實裡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在網絡裡,我感覺他是個喜歡插科打諢的人,說白一點,就是有點油腔滑調,愛開玩笑。他自從轉變寫作風格之後,就把這種插科打諢帶入到某些作品中。

這次陳衍強的這首詩,估計又是他一分鐘寫成,也沒有多加思考,還是帶著他插科打諢的特性,若是平時,大家可能也不會那麼關注,恰逢疫情關鍵時期,人們情緒崩盤,那麼此詩的出現,自然會引起人們的義憤填膺,尤其是,由各個公號征伐引來大量的圍觀者。

陳衍強也立即發出了道歉信,道歉信是誠懇的。昨天有朋友發給我看了這個信,我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就算了結了。

沒想到今天各大公號再次聚集一批言論來聲討,更有10位作家聯名上書中國作協,要求撤銷他文聯主席和中國作協會員這些職務。我一下子覺得心裡發冷!這是要把人往哪裡整的節奏呀?

因為一首詩言行不慎,甚至有可能要剝奪人家的飯碗,這等同於把人家打入十八層地獄,這樣好不好呢?而聯名的這些人也是一些作家,他們可以道德俯視一下,但要這樣,似乎又太殘忍了一點。也許,我是婦人之仁?


而且當下群情激憤,一呼百應。大家知道的,看客特徵一向是我們民族共有的!殺別人,我們會大呼該殺!活該!至於這個人到底該不該趕盡殺絕,沒有人去理性分析,沒有人去給予人性寬容。

我讀陳的這首詩,起初也很驚訝,怎麼他竟然把這個拿出來發表?他這首詩對湖北人的態度,讓我這個湖北人,實在不能接受。但我沒有直接質問他,我也沒從朋友圈刪除他。我只是把這首詩當七流詩來批評,但我覺得這首和那些讚美病毒的詩歌比起來,還不是最惡劣的。我當時心裡對陳是很有一點惱火,也有過憤怒。後來我從兩個方面來想,就在內心原諒他了。

一是,作為隔離湖北人事件,這是公共事件,各地及政府都基本採取這個態度,雖然很多人嘴上調子很高,要善待湖北人,但近期很多報道里,湖北人到哪裡都反反覆覆成了瘟疫的化身,很多人不敢收留。昨天看一個報道,黃岡的一位女士回到北京的出租屋,被室友趕出房外,並報警,沒辦法的情況下,她去住賓館,賓館也不接受,後來到他表哥家打地鋪。我看到這個報道後,極其心痛,因為我也是一個湖北人!人們對湖北人的恐慌,疏離,這是不爭的事實。陳衍強作為一個幹部,他可能也在組織人員抗疫,那他也需要這樣做,拒絕外來人入村入鎮。換位想想,其實很多人心裡都一樣,而陳衍強不該把心裡想的寫出來而已。因為他有一個身份是文聯主席。若是換作一個農民寫這首詩,大家也許就是譴責一下,一帶而過,你想想,你能把一個農民怎麼樣?把他的農民身份剝奪?而陳衍強,畢竟有個小烏紗帽,所以,人們就衝著他的烏紗帽去洩憤了。

二是,陳衍強是個喜歡插科打諢的人,他不是一個惡人,更不是一個惡棍。他不慎把這種嬉皮笑臉帶入到詩歌中,觸犯了眾怒。但本質上,他並不是真的在作惡。

這個事件我以為應該應該以陳衍強的道歉來作為收場。

人們不要再聲討為好。因為一個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我想他最近也應該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人家已經道歉,反省,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沒有嚴重到需要上綱上線的地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所謂聯名寫信給中國作協,也許出發點自有道理,但若因言獲罪,太可怕了。這樣會人人自危。

我昨天還在生陳衍強的氣,作為一個湖北人,確實有對他的憤怒;但今天,我卻斗膽為他辯護。我以一個婦人之仁,請大家剋制一些,這個事情收場吧!容許他改過!我再三聲明,我只是作為一個局外人,並非陳衍強的什麼至親好友!

有過則改。那麼,從此打住這個話題,方顯示出我們的文明!

唉,都是這次病疫給鬧的,不然,大家都不會有傷害和被傷害。詩人們寫詩,確實要注意尺度哈,這話我說給我,也說給大家夥兒。都不容易,都保重吧!

2020.2.3下午


關於陳衍強事件,不要整得太過頭


附陳衍強的道歉信


關於陳衍強事件,不要整得太過頭


附聯名信:


中國作家協會:

今天(2020年2月2日),“讀一首好詩”公號拉出陳衍強的詩歌《仰望天空》,寫於2020年1月22日,詩八行,如是寫道:“為防止武漢的疫情蔓延/我在雲南彝良/不僅以駐村扶貧的理由/阻止了一個地上的湖北佬/來我家過年的想法/還像伊朗擔心無人機一樣/隨時仰望天空/看是否有九頭鳥飛過”。

陳衍強,現任雲南彝良縣文聯主席,2010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

此詩寫作、發佈於國難當頭之際,視疫區百姓為洪水猛獸,可謂毫無半點人性,缺失應有的同情心和道德底線,更遑論一個作家、詩人應有的悲天憫人的情懷和大愛。作者不僅沒有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大力弘揚真善美的正能量,支持全國人民打贏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反而嚴重傷害了湖北人民的感情,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許多人因此而指責中國作家協會,謾罵詩歌和詩人,並視其為中國作家、詩人的恥辱、悲哀甚至敗類。

今晚6:30,雲南著名老作家湯世傑發帖:《我的憤怒無可名狀——關於陳衍強一詩的嚴正聲明》,文中說:“陳衍強的一首所謂《仰望天空》,竟然打破了作為一箇中國人的底線!”“而陳衍強不僅寫了,還寫得如此惡劣,如此肆無忌憚,公然拿同胞的災難惡意調侃,在傷口上撒鹽!無論他怎麼辯解,說那只是一個反諷,都是無力的,無濟於事的。他已以他的喪盡天良,把他自己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證實了他至少已是昭通的敗類,雲南的敗類,也是中國人的敗類,只差一步,就無異於當年的納粹分子了!”“陳衍強冒犯的不僅僅是湖北人、武漢人,而是中國的十四億人!”“他已失去了作為人的基本人性,離禽獸已不太遠!這樣的人,還能做一個縣的文聯主席嗎?還能做一箇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嗎?”

有鑑於此,我們作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聯名向中國作協領導發出呼籲和建議:儘快撤銷陳衍強的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資格,並向雲南省紀委監委建議,給予其必要的黨紀政紀懲處措施。

聯名人:

甘建華(湖南衡陽市)

郭林春(湖南衡陽市)

李國勝(湖北天門市)

王文瀘(青海西寧市)

張華中(河南周口市)

王海峰(山東濟南市)

周力軍(河北石家莊)

陶永燦(湖南邵陽市)

範 誠(湖南長沙市)

歐陽偉(湖南湘潭市)

2020年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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