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至極!”姚青君罵了一句,快速地將窗戶關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支竹箋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那個躲在暗處的無恥之徒又是怎麼知道她的行蹤,還溜進了柳府。
一夜惶惶難眠,近乎黎明時分姚青君才睡去,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院子裡歡聲笑語好不熱鬧,院外有鑼鼓和嗩吶聲傳來,一派喜慶。
這是壽宴已經開始了,姚青君心下懊惱自己貪睡,趕緊爬起來,洗漱收拾。
匆匆拿過案几上的松木盒子,往前廳趕去。
路過鎖煙池的九曲迴廊時,一群衣著光鮮的女子簇擁著一個翠綠羅衫、五官明媚的女子,正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那女子是林尚書的千金林婉之,也是柳三元忠實的愛慕者。
姚青君下意識掉頭打算換一條路走。
“站住!”頭頂落下一道聲音。
姚青君抬頭,林婉之雙手環胸打量她:“姚青君?”
姚青君感受到來自她的敵意,挺直了背:“林小姐,有事嗎?”
林婉之眉梢一挑,目光落在她一身棉麻衣裙上,語氣嘲弄:“還真是你,果然和傳言一般,寒酸低賤。”
最後四個字,林婉之咬得極重,羞辱的味道不言而喻。
她身後站著的一群女子譁然,隨即嘲諷道:
“原來她就是那個馬伕的女兒啊,還敢出現在柳府,真是厚臉皮呢。”
“就是,不安生的狗奴才,仗著知府大人心善,竟敢肖想柳少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可不是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得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誰不知道,柳少爺將來是要在朝廷當大官的人,也就只有我們婉之這樣的金枝玉葉才配得上!”
“……”
那些人七嘴八舌,姚青君不懂了,她不過是年少懵懂時喜歡過一個人,又不是犯了滔天大罪,況且她已經搬出柳府三年,這些人為什麼非要揪著那些過去不放?
她們不過是生在了一個好人家,憑什麼就要肆意取笑她?
不想再多做糾纏,姚青君轉身要走。
林婉之卻有意為難,往前一步攔在她前面:“這麼著急想去哪?”
“與你何干?”姚青君壓抑著怒氣。
林婉之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松木盒,打開看了起來:“這是什麼?該不會是你要送給知府大人的賀禮吧?”
“奪人東西,難道這就是尚書府千金該有的禮數?”姚青君反唇相譏。
她不卑不亢地伸出手:“請林小姐物歸原主。”
“你說什麼?”林婉之睨著她笑得陰狠。
“把東西還我。”姚青君重複了一遍。
“哦,你說這乾巴巴的破人參啊。”林婉之將松木盒子遞了過去,快放到在姚青君手邊時,手突然狀似無意一滑,盒子往旁邊飛去。
“咚!”地一聲,盒子落進了鎖煙池,兩支人參掉了出來,在水面上盪出漣漪。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林婉之看著她挑釁地笑著。
姚青君看著漣漪一圈一圈往外漾開,雙手握緊:“你故意的?”
她千辛萬苦挖來的人參,他們一個玩笑隨手就扔了。
“什麼故意的,婉之說手滑就是手滑。”旁邊有人幫腔道。
姚青君知道這些人就是要為難自己,她身份卑微鬥不過,只能選擇隱忍。
她轉身想要去找東西將人參撈起來。
可林婉之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在她轉身之際突然往前幾步,雙手揮出。
落在姚青君背上的那道力量兇狠而絕情,一把將她推下了鎖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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