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這是無痛的,我們醫院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這種手術”

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陸凝不停的發抖,她毫無隱私可言,宛若商品般任由人肆意打量、檢查

醫生冷漠的看她一眼,“別緊張,這是無痛的,我們醫院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這種手術。”

陸凝沉默不語,感覺下身一麻,她緩緩閉上眼睛,兩行眼淚無聲滑落。

昨晚半夜三點,一個月不曾回家的丈夫忽然出現。

他披星戴月而來,不是看她過得好不好,而是直接把她從睡夢中拎起來,寒聲說:“陸凝,把孩子打掉!”

多麼冷血無情的話?!

“別緊張,這是無痛的,我們醫院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這種手術”

她當時跪在地上,緊緊的抱住霍雲深的大腿,哭得嘶聲力竭,苦苦哀求,“雲深,我求求你,讓我生下他,讓我生下他好不好?!我可以離婚,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這個孩子!”

她不要什麼驕傲、什麼自尊,只要能保住這個孩子,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然而她面前的男人卻依舊是一臉矜貴,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他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薄唇一張一合,冰冷的吐出兩個字:“打掉。”

說完,他猛的抽出長腿離去,絲毫不顧忌是否會傷到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他來去匆匆,在別墅裡停留下的時間不過五分鐘。

他不要這個孩子,哪怕她以離婚當作條件。

她知道的,他嫌棄她,覺得是她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他和陸瑤,是她給下了藥而要了她,是她偷偷的打了排卵針懷了孕,目的就是為了用孩子綁住他。

可這些都不是她做的,她究竟要說多少次,他才肯相信她?!

她只是想要留住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因為孩子是無辜的,可即便這樣,他也不答應。

他竟……這樣恨她嗎?

這個孩子在陸凝肚子裡三個月,她小心翼翼,不敢讓所有人知道,可她怎麼瞞得住他?!

霍雲深是A市權勢滔天的霍三爺,黑白通吃,只要他一句話,立刻就會有保鏢駕著她去醫院墮胎。

到那時,她會再次成為全市的笑話,到時候又會傳出陸家大小姐的又一個醜聞:被迫墮胎。

所以,陸凝來了,一個人。

“好了,結束了。”

醫生的話喚回陸凝的注意力,她擦擦眼淚,在醫生的攙扶下,虛弱的下了手術檯。

陸凝下意識的看向那血淋淋的胚胎,心上蔓延一陣撕裂的痛,之後整顆心都空了。

眼看護士要把胚胎拿走,她一急,沙啞道:“等下,可以把他……給我嗎?”

護士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醫生一眼,見醫生沒有反對,才找了個玻璃瓶給她裝好。

“一個月內不要同房,禁止盆浴,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不等醫生說完,陸凝便搖晃著身體走出手術室,之後一手扶牆,一手捂著肚子,佝僂著身體緩緩前行。

她身後,傳來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女人長得漂亮就是私生活混亂啊,不過也夠可憐的,懷孕之後竟然一個人來打胎。”

“你知道什麼啊,這可不是一般人,她是陸家大小姐,霍三爺的太太。”

“天哪,霍太太?!那這孩子……霍三爺竟然不要自己的孩子?”

“因為霍三爺根本不愛她,三爺喜歡的是她的妹妹陸瑤。”

陸凝悽然一笑,是啊,霍雲深不愛她。不但不愛她,甚至對她恨之入骨。

她越是痛苦,他便越是解恨,他從來不會管她的死活。

陸凝回到別墅裡,而霍雲深竟已經坐在沙發上,似

“別緊張,這是無痛的,我們醫院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這種手術”

乎等著她的結果。

霍雲深看了她一眼,她臉上的蒼白讓他煩躁,他沉默兩秒才冷聲問:“打了?”

陸凝的心狠狠一疼,隨即自嘲的笑了,眼淚也順著臉頰落下。

陸凝啊陸凝,你還在期待什麼?他那麼恨你,怎麼可能會關心你的死活?

她的喉嚨裡艱澀的“嗯”了一聲,像個遊魂一樣飄向樓梯。

可這時候,他卻叫住她,“陸凝,我們離婚。”

陸凝猛然一僵,隨即瞪大眼睛,失控的吼道:“為什麼?!我已經打掉了孩子,你還要怎樣?!”

“為什麼?!”霍雲深殘忍一笑:“因為她回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徹底把陸凝推向深淵,她的四肢百骸都疼得顫慄。

原來是她回來了! 

陸瑤要回來了,所以他不要她,更不要她的孩子?!

“哈哈哈哈………”

陸凝忽然發出一陣尖銳的狂笑,配上她這張雖然美麗卻慘白無比的臉,更是說不出的猙獰。

霍雲深濃眉一擰,眼底慍色驟聚,但俊臉上依舊平靜無波。

陸凝見狀,笑得更加瘋狂,這就是霍雲深啊。

這個男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哪怕是怒火沖天,卻依舊能保持鎮定,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在這樣的冷靜下暗藏著怎樣的狂風驟雨。

她在等他發怒。

“陸凝!”

冰寒的兩個字直擊陸凝的耳膜,她身子一顫,恐懼瞬間襲遍全身每一處細胞。

他終於發怒了!

不過眨眼的時間,那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矜貴男人已經到了她跟前。

霍雲深的鐵手狠狠的掐住陸凝的脖子,漆黑的眼底閃著殺氣,他怒道:“籤!”

書名《手牽著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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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依山而建的莊園內。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急匆匆走出廳堂,來到院中背手站立。其臉上溝紋刀刻,面沉似水,灰白鬚髮梳理的整齊,一身的青衫也是乾乾淨淨。他往院子裡這麼一站,立刻有年輕的弟子一溜小跑過來。

這位便是北珠城中,另一個練氣四層的弟子,鄭渠。其修為不算高,可年紀大,為人不喜說笑,難伺候。加上又是代家族坐鎮北珠城,下面的一些弟子乾脆將他當作長輩來供著。

鄭渠剛剛接到鄭濟的傳音符,說城外的藥草園子被人毀了,肇事者是來自什麼大商的一群人。對方有不低於四層修為的修仙同道,他力戰不敵,還是沒有保住藥園子。

這些肇事者,眼下就住在城中,鄭濟要他鄭渠帶著同門師兄弟,速將這些人擒住。同時,鄭濟已言明,他已將此事向家族中的長輩稟報了。

鄭渠為人呆板,不等同於駑鈍無知。這麼大歲數的一個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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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與這些可作兒孫輩的年輕人稱兄道弟的,早已令其憋悶異常。誰自己讓一生修煉,修為卻遲遲上不去呢!心裡不舒坦,他對家族中這些年幼的子弟,便也沒了好臉色。

鄭濟是個什麼德性,鄭渠是一清二楚。護藥園子這麼好的差事被他搶去了不算,如今又說什麼被外來人給毀了。

毀了便要承擔責罰,此乃族規所定,任何人也不能僥倖逃脫。可這個鄭濟倒好,什麼狗屁力戰不敵,將自己要承擔的過失,就這麼一推六二五,好像他還有功勞似的。不僅如此,竟厚著臉皮發來傳音符,使喚起他這個老人家去抓這些外來人。

好你個鄭濟,欺負我老人家也就算了,你還將此事稟報於族內的長輩了。豈不是說,若是我鄭渠不及時將這些肇事者擒獲,這一切的過錯便都是我造成的?

鄭渠心裡窩火,卻也無處發洩。無論怎麼說,藥園子被毀一事,量他鄭濟狗膽,也不敢說瞎話。眼下之際,只能眼睜睜的被人擺了一道。

哼!總之是藥園子被毀了,我倒是要你鄭濟怎麼撇清自己的罪責。

鄭渠心若波濤,翻騰了好一會兒,麵皮卻是紋絲不動,令趨近聽吩咐的鄭家弟子也不敢吭聲。

城中有六個練氣弟子,除去鄭渠與鄭濟是四層的修為,餘下二個三層,一個二層,最後的那個便是一層修為的鄭金。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凝氣期的弟子,也是家族的未來,每個人皆被傳授了一些江湖武功用來鍛體強身。

這麼多人去抓一些外地來的江湖人,即便是對方有一兩個修仙同道,在鄭渠想來,不足為慮。

鄭渠暫且將對鄭濟的怨恨放下,大聲說道:“傳令下去,有人恣意妄為,毀我鄭家藥園。即刻召集人手,隨我前去擒兇!”

……

與此同時,林一等人已穿過樹林回到了大路上,幾人臉色都不好。

弘安一個勁地發著牢騷,抱怨著人心不古,還有什麼世道險惡,利令智昏,卑鄙無恥等等。

王爺有些羞怒!本來陪著佳人逛街,卻遇到這麼一趟子糗事。不僅身陷小小的一場騙局中,還差點惹出人命來。

女人,你可以說她笨,卻不能說她長得醜。男人,即便是一個蠢笨如豬的男人,你敢說他腦子不好使,他敢找你拼命!

弘安自然不是笨人,還是聰慧睿智心思玲瓏之輩。而恰恰如此,他跟著這幾個江湖人一道,被人騙得這麼慘,又怎麼會不難受呢!

弘安打心眼裡以為,這些江湖人皆是粗鄙之輩。只是,他能將自身的高傲與不屑,深深地掩藏了起來,而與大夥兒相處甚歡。

可如今被騙了一場,弘安悲哀地發現,他始終引以為傲的一切,自離開大商後,已變得一文不值。

木青兒繃著小臉,眼圈裡還含著淚花。被騙了,著實令人懊惱。不過,她難過的不是這些,而是那把貼身佩戴已久的短劍。女兒家對自己喜愛之物,總是情有獨鍾,更別說那是陪伴她十年的短劍了。

見走在前面的林一與江長老皆是面帶憂色,怕是這二人所慮甚多。木青兒將一肚子的委屈與難過,強自忍著,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

木青兒任性,刁蠻,也常常的不講道理。可遇到大事的時候,她便有著與尋常人家女兒不同的乖巧與善解人意。

忍不住又抬頭瞥了一眼林一的背影,這個身材單薄,黑髮飄逸,步履穩健的男子,還是那個說話能氣死人的養馬弟子嗎?這個林一已不是昨日的那個林一。

可細細品味起來,昨日的那個林一,與眼下的這個人沒什麼不同啊!他還是那麼不愛說話,他還是動不動就露出帶有莫名意味的笑容。而危機關頭,他的舉止又總是那麼出人意表。

只是,他還一如從前那般的淡漠,也總是目不斜視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是他討厭自己,還是他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想到此處,木青兒沒來由地暗歎了一聲。她覺得前面的這個背影,愈來愈遠了!

如今的林一,既熟悉又陌生。他身上有著熟悉的懶散與隨意,還有著與江長老一般的威勢,令人不敢睥睨。

木青兒貝齒輕叩唇角,對於那近在眼前而又飄渺難尋的仙道,她心中愈發地渴求起來。為了對他示威?還是自己真的痴迷此道?

腮邊的淚痕尚在,木青兒的思緒已飛遠,她不由得抓緊了師姐的臂彎。

……

“不知海船所需之物,採買得如何了?”

林一與江長老並肩而行,始終沉默的他,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天近黃昏,遠處的城門已隱約可見。回來時幾人同行,雖未施展輕功,腳下卻也不慢。

眼城門在望,江長老臉上並無喜色。聽到林一相問,他說道:“本欲明早啟程的,孟山辦事利索,海船所需於下午已備齊,我等回去後便可離開此地。”

見林一皺起眉頭,江長老不由問道:“林道友,有何不妥嗎?”

林一突然停下腳步,眺望著前方說道:“我先前心有不安,還當自己是多慮了。而眼下城中大亂,已然是出事了。江長老,你我各帶兩人,速速回去!”

江長老聞言色變。城中還有幾十人,若是對方濫施殺手,那些弟子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城門尚在七八里之外。想到此處,他不敢遲疑,伸手抓起弘安主僕,便向前疾馳而去。

林一有些為難地著木青兒姐妹,天還未黑呢,抓著兩個女子算什麼事兒!這個江長老,不知是真的擔憂門下弟子,還是故意先走一步,這老頭!

“林師弟,事急從權!你我皆出自江湖,哪裡來的這麼多繁文縟節!”徐紫萱神色從容地淡然一笑。

木青兒明眸閃亮,短劍帶來的哀傷已然不見了。

“多有得罪了!”

見兩個女子如此坦然,林一不再矯情,上前抓住二人臂彎,騰空而起。北珠城內,一片混亂。

‘海平’與‘安平’兩家客棧前,圍著一群氣勢洶洶的青衫人。

見是鄭家子弟要拿人,街上的行人嚇得四處逃散,唯恐殃及池魚。飛劍不長眼啊!這些鄭家子弟的手段可是非同小可,城中的百姓早已是耳熟能詳。如今又見神仙打架,識趣者無不忙著躲避。

這夥鄭家子弟尚未衝入客棧,便見幾十人已湧了出來。

前面正是孟山真元子以及卞振鐸,後面是天龍派與滄海幫的弟子,眾人一個個手持刀劍,殺意凜然!氣勢上不輸於對面的鄭家子弟。

“呵呵!一些個凡夫俗子,竟也敢持械拒捕。都給我聽著,你等已犯了不赦之大罪,乖乖束手就擒,以免橫屍當場!”

鄭渠帶人很快來到了這夥外來人所居住的客棧,誰知對方應變如此之快,心驚之下,卻未發現對方有仙道中人。他不由的惱怒起來,什麼時候,凡人也敢如此放肆了?

孟山見對方來意不善,絲毫不懼。他哈哈大笑一聲,衝著對方領頭的鄭渠說道:“我等乃是來自大商的江湖人,若是有不懂規矩的弟子,冒犯了諸位虎威,還請道明原委。在下作為他們的長輩,定會給諸位一個說法!”

孟山等人與林一分開後,便召集弟子守在客棧。方才剛剛聽到有人喊叫著要拿人,分明是衝著自己而來,於是,眾人依照事先的安排,衝出了客棧與來人對峙。

光天化日之下,對方不分青紅皂白的上門問罪,總要問個明白才好。

鄭渠見對方與自己侃侃而談,竟是沒一點兒恐慌畏懼的神情。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他木然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冷笑來。左右三名練氣期的弟子,還有十來個武功不俗的小輩,單憑著自己這些人手,將對方一成擒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多說兩句也讓爾等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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