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情越生死,聶政、聶嫈兄妹為何會被稱俠義無雙?

約在公元前370多年的戰國時期,韓國的國君韓烈侯,他任用俠累為相邦。此人

攬政貪權,專橫跋扈,與和他同朝為官的嚴遂素有不睦,兩個人結怨甚深。

一、聶政與嚴仲子是至交

嚴遂又名嚴仲子,濮陽人,善交友。他的朋友中,有一個名叫聶政的年輕人,當年約二十二三歲,家住軹城。他年幼失怙,母親苦熬歲月把他和姐姐聶嫈拉扯大。姐弟兩人相貌極為相似,都很俊美瀟灑,只是弟弟高大了些,體魄比較健壯。

良好的母教好和父親的優秀遺傳,使得姐弟兩人,都成了嫉惡如仇的人。弟弟聶政不只相貌出眾,且勇氣過人。他的姐姐更是個重視親情、友情,深明大義,為了正義敢於赴湯蹈火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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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政

聶政雖無官職,但與朝中大臣嚴仲子卻是至交,相互傾慕、信任,無話不說。嚴仲子在朝中經常受到俠累的欺壓打擊,俠累仗恃韓烈侯的袒護,肆無忌憚。一次,嚴仲子因國事與俠累爭執,俠累理短詞窮,氣急敗壞之中,竟破口辱罵。嚴仲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非常尷尬。

當晚,他便去找好友聶政,求助聶政替他殺了俠累,為國除害、為自己報仇。這時聶母還在,她聽了嚴仲子的訴說,也很同情他,但不同意他採用這種過激手段。聶嫈也覺得有母親在,弟弟不能去做這種冒險事情。

古人講究的孝道中,有“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的要求。所以,她也對嚴仲子說:“家母的話很對,俠累這樣的奸相,殺了不足為惜,但他周圍戒備森嚴,殺他的勇士很難得手。即便得手,事後也難脫身,風險太大了。”嚴仲子一想,便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二、聶家姐弟手足情深

不久,聶母病逝,只剩下姐弟兩人。姐姐自覺充任了母親的角色,對弟弟關懷備至,照顧的細緻入微。聶政對姐姐也是百般尊敬,平時除了學文習武,還要幫助姐姐幹些她力不能及的事情,姐弟兩人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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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人們見了,都誇說:“如果天下所有人,都如聶家姊弟這般親密相處,天下就太平了大半。”

俠累見嚴仲子對他的惡待無計可施,便愈演愈烈,經常給他難堪。並在韓烈侯面前進讒,捏造了許多壞話,嚴仲子的處境日益艱難。這時,他要殺死俠累的念頭再次升騰起來。便又找到聶政說了自己的想法,聶政當即應允。

嚴仲子見他如此仗義,便又擔起心來,憂慮地說:“此行風險極大,弄不好,會賠上兄弟的性命。你還這麼年輕,姐姐又是那樣的疼愛你,如果你不能平安回來,我如何面對伯母的亡靈和你的賢良姐姐,算了吧,讓我再想別的辦法。”

但聶政殺死俠累的決心已定,便固執地說:“嚴兄,不必為我擔憂,刺殺俠累,是我早已想做的事情。當年因老母在世,不便實施。現在可以做了,不要再說別的話了。”嚴仲子又問到:“你的姐姐會同意嗎?”聶政回道:“姐姐是個肯於捨生取義的人,為了不使她為我擔心,還是先瞞過她吧。”

嚴仲子同意了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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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飯後,聶政對姐姐謊說,自己要去外地會見一位新朋友,要離家兩三天,請姐姐自己保重。聶嫈從不懷疑弟弟的話,更支持他廣交朋友。便叮嚀囑咐一路小心,然後,目送弟弟走出家門。

三天過去了,聶嫈不見弟弟回來;四天、五天,還不見蹤影,聶嫈坐不住了,心裡非常不安。弟弟是個極為守信的人,說離家兩三天,不會拖延的,即便有事纏住了,他也會設法讓她知道的。又強挺了一天,到了第七天頭上,她不等了,決定親自去找他。但一個年輕女子上路不便,她便喬裝成男人。

三、聶嫈女扮男裝千里尋弟

到哪裡去找呢?一種莫名的念頭,驅使她朝著都城陽翟的方向走去。走到中途一個鎮上,見幾個人在小聲議論,表情都很悲慼。她很奇怪,便不自主的放慢腳步,忽然聽到一個人說:“那刺客肯定是個年輕人,雖然面目全非,但皮膚白淨細膩,為什麼他殺了俠累還要自己毀容呢?”

聶嫈聽了這些話,立刻聯想到弟弟,上前問道:“請問幾位兄長,你們剛才議論什麼呢?”幾個人幾乎同時反問:“我們議論什麼與你有關係嗎?小夥子,快趕你的路吧。”聶嫈急切的說:“有關係的,請問,是有人殺死了相邦俠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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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同情,便有一個年長些的告訴他:“是有人殺死了俠累,同時還傷害了韓烈侯。還沒有容得這位刺客轉身走出大殿,韓侯的衛士們,便把他團團圍住。刺客見脫不了身,便迅速割下自己的鼻子、耳朵、嘴唇,然後自裁,韓侯令手下人把他的屍體扔到城郊一個小鎮上,風吹日曬已經有六天了。”

聽到這聶嫈早已泣不成聲,她太瞭解弟弟了。弟弟之所以這樣做,是擔心有人認出他來,官府會追查刺客的家人,所以他才在自殺之前先毀了自己的容顏。她越想越傷心,竟至淚水滂沱,不能自己。

那幾個人見狀,非常奇怪,她與這刺客是什麼關係呢,便反過來問她說:“這位兄弟,你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你知道那位刺客是誰嗎,他難道和你有很親近的關係?”聶嫈抻出手帕,擦了擦淚水,答道:“我還沒有看見這位勇士的屍體,但我相信他是我的弟弟。”說完,深深一拜,表示歉意。

那幾個人聽了她的話,都非常憐憫他。那位年長者便請他到家中小坐,平靜一下心情,再繼續趕路。聶嫈也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便同意了他的相請。這位年長者,家中只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母。老人見兒子領來一位陌生人,便熱情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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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旁晚,忙吩咐兒子為客人準備晚飯。聶嫈見了這位老婦人,立刻想起了母親,便哭著靠近她。老婦人見她比兒子年輕,便親切地說:“孩子,別哭,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了,說給我聽聽,或許我們母子可以幫助你的。”說完,拉起她的手,愛撫地輕輕拍打著。

老婦人覺得他的手太細嫩柔軟了,便伸手摘下了他的帽子。倏地,一頭濃密的長髮撒落下來,原來是個美麗的姑娘。老婦人細聲問道:“閨女,到底是怎麼回事?。”聶嫈知道不能再瞞了,便也細聲低語說:“伯母,我是女扮男裝的,為的是外出方便。有人殺死了相邦俠累,那個勇士便是我的同胞弟弟,我唯一的親人。”

說到這兒,她又淚水涔涔。 老夫人聽後,非常可憐這位姑娘,便把她攬進懷裡說:“閨女,別傷心難過了。應當為你的弟弟驕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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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聶嫈早早起來,趕往都城郊外的小鎮上,去找弟弟的遺體。老婦人一再囑咐她千萬保重,把弟弟埋葬了就回來。聶嫈含淚點頭,快步去了。聶嫈雖然深信刺殺俠累的人就是聶政,但她仍然默唸著:“這位勇士如果是別人,我同樣要像對待弟弟那樣,把他裝殮埋葬,他同樣有父母兄弟啊。”

經人指點,她很快找到了那個被遺棄了一週的屍體,跪地一看那死者面龐的輪廓,便確認是弟弟無疑。雖經幾天的風雨侵蝕,但她完全看得清楚,她不哭了,站起身來,面對負責看守屍體的官兵說:“韓侯不是在尋找刺客家人嗎,這刺客是我的同胞弟弟,他叫聶政,我叫聶嫈,你們快去稟報韓侯吧。”

官兵們聽了大惑不解,她這不是在自投羅網找死嘛。一個頭目抬腳要去稟報,聶嫈說:“你先彆著急走,我既然敢來認屍,就不會跑掉的。你們把我弟弟的遺體裝進棺木下葬,我就跟你們去見韓侯。如果你們不肯這樣做,我馬上死給你們看。”那小頭目一聽忙說:“好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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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們做完一切後,催促她說:"走吧,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不捆綁你了。"聶嫈回答說:"用不著捆綁了。"話音剛落,她迅速麻利地抽出一把短刀,和聶政一樣,直刺左胸,倒地身亡。

結語

聶嫈,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面對死亡,坦蕩從容,自報家門。她是個視手足之情,比生命還要珍貴的人。之後臨近韓國的人聽說這件事以後,齊聲稱讚:聶政英勇無敵,聶嫈剛烈無雙。那位老婦人,聽說聶嫈死了以後,哭的極為悲傷。她對兒子說:“你年長這對姐弟許多,卻沒有他們那種為了正義視死如歸的膽魄,慚愧呀。”


參考文獻:

《史記》

《戰國策》

《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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