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農村“厚葬”陋習 武義做法上新華社和半月談

基層移風易俗難,改變“厚葬”風氣即是難題之一。

近年來,武義縣借鑑公園式的設計和建造理念,修建了168座村級草坪生態公墓,得到村民認可。興建村級公墓,不僅杜絕了活人與死人“搶”墳地現象,規範了鄉村殯葬秩序,每年還為農民節約2400萬元費用,減輕了群眾負擔,而“公園式”墓地也體現了政府對人的終極關懷和尊重,是一項實實在在的德政工程。

新華社、半月談日前對武義縣的這一做法進行了報道:

改变农村“厚葬”陋习 武义做法上新华社和半月谈

“逼”出來的村級草坪生態公墓

“2018年沒有建草坪生態公墓前,我們村一度出現活人與死人‘搶’墳地,爭相在風水好的地方做壽墳現象,近幾年我們村就平掉了8座壽墳,而一座壽墳佔地10平方米至30平方米不等,平均造價3萬元至5萬元左右。”大田鄉古竹村黨支部書記徐振波說,做壽墳不僅給生者帶來焦慮,還助推了亂埋亂葬和超標準建墳現象。

古竹村村民鄭瑤依說,他父親2019年正月過世,如果沒有村級草坪生態公墓,他還要花錢協商一塊“風水好”的墓地,加上造墓的費用,最少花費1.5萬元以上。“如果找不到好的墓地,我還要背上‘不孝’的罵名。”

考慮群眾殯葬風俗習慣、接受程度和財政可承受能力,也是武義縣興建村級草坪生態公墓的重要原因。

“殯葬改革需要堵疏結合。制止亂埋亂葬後,如馬上推行樹葬、花葬、海葬等不保留骨灰葬法,大部分群眾暫時接受不了,而興建村級骨灰堂等葬法實際建設成本又高,易給財政增添較大負擔。多方權衡下,借鑑公園式設計和建造理念,武義縣決定興建‘建設投入較少、群眾易接受’的草坪生態公墓。”民政局局長蔣學望說。

一年可為農民節約2400萬元費用

從2018年開始,武義縣在各行政村推行草坪生態公墓建設。

“我們以20年為一週期規劃,按照每年1%的人口死亡率,測算每個村的生態公墓規模。村級公墓配套建有停車場、進出道路等附屬設施,墓區實行臥碑式安葬,周邊植有草坪樹木。”民政局副局長陳小華說。

在履坦鎮壇頭村草坪生態公墓,記者看到寬闊的草坪上處處點綴著精緻的紀念碑,碑的四周被樹木和不遠處的湖泊所圍繞。一陣陽光直射下來,到處透亮,如不刻意提醒,猶如走進了“公園”。

改变农村“厚葬”陋习 武义做法上新华社和半月谈

“興建草坪生態公墓時,我們村還開了2次村民代表大會,想著我們每個人百年後都要葬進去,村民不僅認真遴選墓地,還一致同意在公墓前興建了一個小湖。”履坦鎮壇頭村黨支部書記林衛良說,按照20年規劃、每年1%的死亡率測算,他們村的生態公墓有80個墓穴佔地共350平方米。

“我們村的生態公墓建設花費雖只有20多萬元,但公墓檔次不低,周邊全部綠化,猶如公園,有村民來看過之後,覺得葬在如此青山綠水的地方,人生不虧。”林衛良說,過世的群眾入葬公墓不收一分錢,對直系親屬還有500元的獎勵。

“關鍵有了生態公墓,村民不需要爭相建壽墳了,不論貧窮富貴,大家去世後都一樣,都葬在生態公墓裡,這也減少了村民間的攀比和矛盾,和諧了村民關係。”鄭瑤依說。

“村級公墓還減輕了村民負擔,節約了土地資源。”據民政局幹部測算,武義縣有20萬農民,每年過世的人有1600人左右,按過去一個墓穴平均投入1.5萬元、佔地10平方米計算,實行草坪生態葬後,每年可為全縣農民節約2400萬元,一年可節約用地20畝(村公墓一個墓穴約2平方米)。

將村級公墓變成村風與家風的追思園

今年清明節期間,村民鄭瑤依帶著兒子來到村公墓哀思與懷念他的父親。

“站在父親的墓碑前,我告訴兒子,爺爺是怎樣的一個人。其實也算在傳承家風吧。”鄭瑤依說。

“村級公墓不僅是安葬逝者的地方,更是村民追思先輩榮光、緬懷先賢精神,傳承村風、家風的精神場所。”陳小華說,每座墓碑下面,都是一段人生和事蹟,久而久之,它也將成為村莊的集體記憶。

“村公墓建好之後,我們一方面將加強公墓的管護;另一方面,也將強化公墓對社會的影響和教育功能。”蔣學望說,按照7元/平方米/年的標準,政府設立了村級生態公墓長效管護基金,每年安排專業的園林公司打理公墓的花草樹木,讓逝者在美好的環境中安息。

地處浙江中部的武義縣,1998年開始推行遺體火化喪葬制,目前全縣火化率達100%。截至目前,已建成168個村級草坪生態公墓,今年底將實現313個村生態公墓全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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