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黑子

今天,突然想到了小時候餵過一條的狼狗——黑子。

黑子全身黑色的毛,一雙能讀懂人的眼睛。黑子不是我從小養大,是我表哥喂的狗。因為表哥當兵走了,沒有人管理,所以送給我喂的。

我記得那天在表哥走後,我去喂黑子,它耷拉著腦袋,眼角是溼的。等到晚上,老爸解開了拴它的繩子,結果第二天它不見,老媽說黑子肯定跑回去找你表哥了。果然,我表哥下午又把黑子給我們送來了。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為了不讓它再跑回去,老爸就拴著它,可是它三天不吃不喝,擔心它會餓死,老爸把繩子給它解開。它依然躺著一動不動,心想它應該不會再跑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黑子有沒有吃飯,結果發現黑子不見了。我在屋裡屋外的找,找不到。老媽說,可能又回去找表哥了。這次老媽讓我自己去表哥家找。表哥家離我家有10多里路,我想黑子是怎麼認識路的,要經過那麼遠的路途。我走了約1個小時才到表哥家,表哥早已去部隊了,舅舅舅媽也不在家,只有外婆在家,我問外婆:“你看見黑子了嗎?”外婆說:“昨晚上黑子回家了。”聽著黑子平安的回家,我鬆了口氣。我接著問外婆:“那黑子呢?”外婆告訴我,黑子在後院,我隨外婆去了後院。

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黑子坐在那兒,不停的舔著它懷裡的小黑子,眼角全是淚水。外婆告訴我,昨天小黑子跑到鄰居家,把鄰居的小雞咬死了一隻,鄰居當場打死了小黑子,把打死的小黑子掉在 樹上,回來的黑子看見了它的孩子被懸掛在樹上,從樹上把小黑子扯下來,叼回後院後,一直在那兒守了一夜。外婆給它吃,它也不吃,去拿走小黑子,它就把小黑子叼在嘴裡。聽完這些,我的眼淚早就流不停了,我慢慢的蹲下來,一邊撫摸著小黑子,一邊撫摸著黑子。慢慢的黑子才抬著頭看著我,從它的眼裡,我看到了它的委屈,它的痛快,它的不捨。我抱著黑子的頭,我說:“黑子,我們回家吧!我把你的小黑子埋到土裡去,你跟我回家吧!”我放開黑子的頭,試著拿掉它嘴裡的小黑子,剛開始,它叼的很緊,我一邊安撫它,一邊拿。終於拿出來,我拿來鋤頭,在後院的果樹下拋了一個坑,把小黑子埋好了。黑子一直在旁邊看著,它用腿綁我刨土掩埋小黑子,我看見它一直在流淚。我知道它很心痛,我安撫著它。埋完小黑子,我對黑子說:“走吧,黑子,跟我回家吧!”它似乎聽懂了,它真的跟我走著回家了。

回到家,我再也沒有拴過黑子,黑子也再也沒有跑回去過了。我們一直養著它,它特別聰明,它能分清誰是自己家人,誰是外人。也從來不亂跑,特別的看家護院。

轉眼在我家就養了七八年,中途我表哥回家探親,特地來看黑子,它在離我家1裡地的地方,黑子就開始興奮的叫著,它太聰明瞭,太有靈性了,它見著表哥,撲到表哥懷裡,舔著它的臉,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而這一次見面,也是它和表哥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又過了兩年,黑子的黑毛也沒有那麼黑了,開始有白色的毛了,嘴角周圍的毛開始花白了,老媽說,黑子老了。也許,黑子沒有因為它去送姐姐而走丟一個月,它能多活幾年。因為,我姐去學醫,黑子跟在她自行車後面,它是去護送她。我姐趕它掉頭回家,以前每次它都會送,姐姐如果趕它掉頭,它就不會跟著去了。然而那次,它卻沒有回家,我傷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以為黑子死在外面了,我再也見不到黑子了。每每想起我就會流淚,然而一個月之後,在我們大家都認定黑子已經死了,我們家也從新養了小狗。在一個午後時光,老媽吶喊著我,我聞聲跑去,我尖叫了:“黑子!黑子!你終於回來了。”我把黑子抱在懷裡,它已經瘦的皮包骨頭,毛也添了更多的花白,腳上還有多處受傷,它的眼角再次流淚了。我的眼淚已經早已止不住的流,媽媽也擦了把眼淚,我把黑子抱回家,它眼裡閃現著幸福、安詳、踏實。我小心的照顧著它,慢慢的它好起來了,可是,它已經沒有以前的靈敏了,它的反應越來越遲鈍。

終於,有一天,黑子躺在窩裡,我怎麼叫也叫不醒了。它走了,可是它卻活在我的心裡,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記著它——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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