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離我們有多遠

引子

“世有不公之法,我們是要安於循守,還是且改且守,待其功成,或是即刻起而破之?”這是紀錄片《互聯網之子》裡的一句經典臺詞。

2016年的特朗普能當選美國總統,最應該感謝的是維基解密。維基解密曝光了老特的強勁對手希拉里的私人郵件,史稱“郵件門”事件,這件事情的直接結果是把特朗普送上了美國總統的寶座。事後,希拉里的競選團隊表示:郵件洩露是俄羅斯間諜所為,他們的目的是在大選中幫助特朗普獲勝,至今他們仍認為俄羅斯與特朗普團隊有密切聯繫,協助特朗普勝出總統選舉。但特朗普團隊斷然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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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破解希拉里郵件的那個人無疑是個黑客,這位黑客是否是俄羅斯人,不得而知,但這個信息是由另外一位黑客發佈出來。這個人就是:朱利安.阿桑奇。

這個叫阿桑奇的澳大利亞人,也是維基解密的創始人之一,除了把希拉里的私人郵件公佈於眾外,還在維基解密上曝光了肯尼亞政府的腐敗內幕、關塔那摩監獄的秘密、9萬多份駐阿美軍的機要文件、關於美國部隊在伊拉克與阿富汗的行徑、發生在肯尼亞的法外處決、在科特迪瓦的有毒廢物傾倒事件的文件,山達基的手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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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奇還有個身份是:黑客。

1987年,16歲的阿桑奇在網絡上以Mendax之名成為一個黑客,他與另外兩名黑客一起組建了一個叫做“萬國顛覆”(International Subversives)的團體,以侵入其他機構的電腦為樂趣。他的黑客名Mendax取自古羅馬詩人賀拉斯的名言“splendide mendax”,意為“高貴的虛偽”。他在與作家賽利特·德累福斯(Suelette Dreyfus)合著的《地下》(Underground)一書中,描述了他心目中的黑客法則:“不要損壞(包括崩潰)你所侵入的電腦系統;不要更改那些系統中的信息(除了修改日誌掩蓋自己的蹤跡);分享所獲得的信息。”

1991年,由於阿桑奇侵入其他電腦,澳大利亞警方搜查了他在墨爾本的住所。警方發現,阿桑奇利用調制解調器,曾侵入一家澳大利亞大學與加拿大北電網絡的電腦系統。1992年,阿桑奇對24項與侵入電腦系統有關的指控認罪。因為表現良好,在被罰款2100澳元后,阿桑奇被保釋釋放。公訴人稱,“調查顯示,此宗案件,系由當事人對情報信息的好奇及對於侵入其他電腦樂趣的追求所引起,並無其他因素”。當時這一新聞曾被澳大利亞電視臺的新聞節目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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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建維基解密後,阿桑奇曾提到:“(媒體總是提及我之前的黑客經歷)實在是有些惱人。就因為我以前(就黑客經歷)與別人出了本書,也有相關的紀錄片,人們就對此津津樂道,媒體也用盡了複製粘貼的伎倆。人們都忘了,那個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現在還能看到有文章中稱我為電腦黑客,著實讓我十分惱怒。不是因為我認為那是我不光彩的歷史;不,我對於那段經歷感到驕傲。只是因為我現在是維基解密的發言人,媒體就翻出以前的舊賬。我想,這背後的動機與試圖給出的暗示,想必很明確。”

阿桑奇惱怒的是媒體對黑客的誤解,黑客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呢?

一、黑客有多黑

說起黑客就不得不提一個人:世界上第一個“電腦網絡少年犯”、第一個被美國FBI通緝的計算機黑客、世界上“頭號電腦黑客”—-凱文.米特尼克。這個在黑客領域諸多榮譽於一身,全球黑客頂禮膜拜的偶像,好萊塢都以他為故事原型拍了幾部電影的凱文.米特尼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們先看看米特尼克的光輝業績:

13歲時他用學校的計算機闖入了其他學校的網絡。從此,小米特尼克被從學校開除。按中國的學制來計算,大概也就是小學6年級或初一,這個年齡就被開除,得多遭人恨啊。

這個熊孩子一點沒吸取教訓,反而更加無法無天。15歲的時候,米特尼克成功入侵了“北美空中防務指揮系統”的主機。這次入侵,成為黑客歷史上的一次經典之作。這還有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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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15歲,也就是1978年,米特尼克又成功破譯美國“太平洋電話公司“在南加利福尼亞洲通訊網絡的“用戶密碼”。少年頑皮的天性,令他隨意更改這家公司的電腦用戶,特別是知名人士的電話號碼和通訊地址。一時間,用戶們被折騰得哭笑不得,太平洋公司也不得不連連道歉。公司終於發現這不是電腦出了故障,而是有人破譯了密碼,但他們修改密碼的補救措施在米特尼克面前已是雕蟲小技了。目前為止,這個15歲的孩子都還是沉浸在惡作劇中。

還是在米特尼克15歲,他將目標鎖定到了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的電腦網絡上。一天,米特尼克發現FBI的特工們正調查一名電腦黑客,便饒有興趣地偷閱特工們的調查資料,看著看著突然大吃一驚:被調查者竟然是他自己!米特尼克立即施展渾身解數,破譯了聯邦調查局的“中央電腦系統”密碼,每天認真查閱“案情進展情況的報告”。不久,米特尼克就對特工們不屑一顧了,他開始嘲笑這些特工人員,對幾個負責調查的特工不屑一顧,並惡作劇地將他們的資料改成十足的罪犯,差點玩成了“無間道”。不過,憑藉先進的“電腦網絡信息跟蹤機”,特工人員還是將米特尼克捕獲了。當特工們發現這名弄得他們狼狽不堪的黑客竟是一名不滿16歲的孩子時,無不驚愕萬分。

由於當時網絡犯罪還是很新鮮的事,法律上鮮有先例,法院只能將米特尼克送進了少年犯管教所。他成了世界上第一個“電腦網絡少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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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歲的米特尼克靠著這幾樁光輝業績,在黑客界,聲名鵲起。

很快,未成年的米特尼克就被假釋了。

此時的米特尼克,發現沒有比這更好玩的遊戲了,進出各個壁壘森嚴的國家重要機構,如入無人之境,佛擋殺佛,這樣的誘惑,試問有幾人可以抵擋。米特尼克很快又開始了自己的江湖征程。

1983年,因非法通過ARPA網進入五角大樓的電腦網絡而被判在青年管教所6個月。1988年因為入侵數字設備公司DEC再度被捕。1990年,他把目光投向了一些信譽不錯的大公司。在很短的時間裡,他連續進入了美國5家大公司(Sun、Novell、NEC、Nokia和Motorola)的網絡,修改計算機中的用戶資料。這些可是當時世界上炙手可熱的高科技公司,高手如雲,在這些公司來去自如、恣意妄為,再一次大大滿足了米特尼克的虛榮心。

正當警方準備再度將其逮捕時,米特尼克卻忽然消失,過起了流亡的地下生活。

米特尼克此時已讓FBI丟盡臉面,他自己也非常享受這樣的貓鼠遊戲。

為儘快將其捉拿歸案,1993年,聯邦調查局設下圈套,利用一名被收買的黑客,誘使米特尼克犯案,以圖再次把他捕獲。米特尼克在不知內幕的情況下又一次入侵一家電話網,FBI在慶幸他們設局成功時,米特尼克卻再次輕鬆進入FBI的內部網並很快快識破他們的圈套而逃之夭夭。為此,美國聯邦調查局立即在全國範圍發出了對他的通緝令。米特尼克因此成為第一個被美國FBI通緝的計算機黑客而引起世人關注。這時的米特尼克剛剛30歲。

1994年7月,米特尼克被《時代》雜誌選為封面人物。媒體稱其為無所不能,可以隨時發動電腦戰爭的超人。此時他已被列入FBI十大通緝犯的行列。

1994年12月25日,消失的米特尼克再次出手,這次他的目標是聖迭戈超級計算機中心。因為這次攻擊,米特尼克獲得了“地獄黑客”的稱號。也因為這次攻擊,米特尼克激怒了一位著名的計算機安全專家——下村勉,這位黑客捕快,也就是行業術語中的“白帽黑客”,從而導致了米特尼克一生中最大的滑鐵盧。

下村勉是一位日籍計算機專家,當時他負責聖迭戈超級計算機中心計算機數據的安全。米特尼克的入侵行為使他非常震怒,為挽回自己的損失和教訓米特尼克,下村勉這位計算機高手決定利用自己精湛的安全技術幫FBI將米特尼克繩之以法。

這是一場高手之間的較量,一場沒有刀光劍影的超智商的較量。下村勉經過潛心追蹤終於在1995年2月14日發現了米特尼克的蹤跡,並利用激將法引米特尼克上當而將其緝獲。在法庭上,米特尼克對這位尊敬的科學家表現出了由衷的欽佩。因這次行動,下村勉被美國媒體稱為美國最出色的電腦安全專家。

聯邦法院以25宗非法竊取電話密碼、盜用他人信用證號碼和闖入他人網絡的罪名起訴米特尼克,而且未經審判就將米特尼克關押了4年半。未經審判,各位沒聽錯,這就是老美一直標榜的民主、法制,這是“啪啪”的打臉啊。

在此期間,米特尼克一直被關押在監獄裡而不得保釋,這是美國司法史上對一名高智商罪犯所採取的最嚴厲的措施。

不過監獄鎖得住人,卻鎖不住技術。米特尼克怎麼會耐得住寂寞,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臺AM/FM收音機,將其改造後居然能竊聽監獄管理人員的談話……監獄不得不在1997年將他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內。

米特尼克的入獄,不僅沒有讓這個不安全的網絡變得安全,反而讓一群技術高超的計算機黑客結成了一個聯盟。米特尼克的入獄反而點亮了他頭上的光環,此時的米特尼克儼然已成為了全世界黑客的精神領袖。

1997年12月8日,世界各地支持米特尼克的黑客們要求美國政府釋放米特尼克。他們宣稱,如果要求得不到滿足,他們將啟動已經通過網絡置入世界許多電腦中的病毒。令網絡瞬間癱瘓。如果米特尼克獲釋,他們將提供病毒的破解法。黑客們甚至專門建立了一個叫“釋放米特尼克”的網站(www.kevinmitnick.com),為他的出獄作倒計時。

2001年1月,米特尼克在承認自己曾犯有電話竊聽和利用計算機欺詐、非法竊取計算機網絡資料的罪行後,獲得了監視性的釋放。起獲釋放後必須遵守:不準觸摸計算機、手機以及其他任何可以上網的裝置;必須呆在加州中部,不準到其他地方旅行;至少在7年時間裡不準談論黑客技術,不能講述從黑客經歷中獲得的任何好處。

米特尼克出獄後,正逢2000年地球黑客(簡稱H2K)大會召開,儘管他本人並沒能親臨大會現場,但他仍然在洛杉磯發表了電話講話,無數的黑客和激進分子將兩間會議廳擠得水洩不通,不斷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

諷刺的是,米特尼克出獄不久,又被政府請了回去,這次是真“請”,此時的美國政府已被各種形形色色的黑客攻擊手段搞的焦頭爛額,江湖的事還得江湖人來解決,米特尼克正式被“招安”。現在他已是 FBI 的高級安全顧問,並開設了安全公司,搖身一變從鼠變成了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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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認為,這是一個黑客的宿命,也是最好的歸宿。

在20世紀60年代這個詞被髮明的時候,“黑客”完全是正面意義上的稱呼。TMRC使用這個詞是帶有敬意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果要完成一個hack,就必然包含著高度的革新、獨樹一幟的風格、精湛的技藝。最能幹的人會自豪地稱自己為黑客。

這時,“黑客”這個詞不僅是第一流能力的象徵,還包含著求解問題過程中產生的精神愉悅或享受。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黑客就是有精神追求的。自由軟件基金會創始人理查德·斯托爾曼說:“出於興趣而解決某個難題,不管它有沒有用,這就是黑客。”

根據理查德·斯托爾曼的說法,黑客行為必須包含三個特點:好玩、高智商、探索精神。只有其行為同時滿足這三個標準,才能被稱為“黑客”。另一方面,它們也構成了黑客的價值觀,黑客追求的就是這三種價值,而不是實用性或金錢。

直白點,用Beyond的一句歌詞: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這是我理解的黑客,很搖滾。

二、白帽黑客

米特尼克是一位典型的黑客,抓住米特尼克的下村勉就是黑帽黑客的對立面-白帽黑客。也就是所謂的捕快。如同武俠電影中的情景,白帽黑客在網絡安全的歷史舞臺上,一直是白衣勝雪、披風昂飄的俠客形象。演對手戲的,則是黑帽黑客:一群神秘而技藝高超的蒙面人。

下面這位被稱為“MJ”的白帽黑客,是米特尼克的崇拜者,也是新一代白帽黑客的代表,但這哥們沒有白衣飄飄,而是以慫人著稱,一個標準的搖滾胖青年。

鄭文彬,1987年出生,高中時便揚名技術BBS,大學退學創業,19歲加入360,30歲已經穩居助理總裁級別。他像是被上天眷顧的人生贏家,步步精準地踩在互聯網安全行業的時代鼓點之上。

鄭文彬成名很早,曾被冠以“驅動神童”的名號。在成為神童之前,他是個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聽話,學習好,甚至從沒碰過電腦。

中考前夕,父母承諾,如果考進當地最好的高中,就給他買一臺電腦。在那個電腦尚未普及的年代,這個承諾極具誘惑。然而,當他以高出錄取線一截的分數考進那所高中,父母卻遲遲沒有兌現承諾。

正處在叛逆期的鄭文彬做了一個極端的決定:拋開學習,開始鑽研手邊唯一跟計算機沾邊的東西——文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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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BBS在國內盛行,編程愛好者們有了一個上傳遊戲等應用程序、互相交流的平臺。鄭文彬的很多技術知識都是從這塊“寶地”上汲取的,他常藉著為數不多的上網機會,下載遊戲放入文曲星裡玩,有時還把版權上的名字改成自己的,然後拿給同學炫耀。

漸漸地,這些“雕蟲小技”已經無法滿足鄭文彬的探索欲,他開始嘗試利用文曲星的漏洞修改底層代碼,改寫文曲星的功能。

這一點上幾乎所有的黑客都驚人的相似:童年時,喜歡調皮搗蛋,喜歡各種惡作劇,然後四處炫耀。

高中時期的鄭文彬的時間都花在了文曲星上,甚至發現了文曲星的底層代碼寫的不夠好,而影響了速度,很快,鄭文彬把自己寫的代碼公佈在論壇上,文曲星的文件訪問速度提高了幾百倍。

他還刪掉了文曲星自帶的詞典,騰出空間開發了播放器、閱讀器,可以聽歌、看小說。程序一發布,就被網友瘋狂轉載,整個BBS都弄得很火。鄭文彬在BBS上的網名“MJ”成了名人。

後來他把玩文曲星的經驗總結成文字,在校刊上發表了題為《玩轉文曲星編程》的文章,在學校裡也出了名。有段時間他的文曲星被父親沒收了,同學們爭相把自己的文曲星借給他,只要他答應裝點遊戲。

那是他最享受的一段學生時光,同學、網友擁戴,老師放任自流,學業是唯一讓他煩惱的事情。

進入大學的鄭文彬,沒有了昔日光輝,這讓他非常不爽,偶然一次看到韓寒的故事後,韓寒的成功使得鄭文彬做出了退學的決定。18歲的鄭文彬成為了一名職業黑客。

2006年8月,360安全衛士推動反流氓軟件運動,引發全民關注,以奇虎為首的一批網絡安全公司初具雛形。已經是BBS元老級用戶的鄭文彬,很快在360安全衛士BBS混得風生水起,當上了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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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彬在360安全衛士“系統診斷”功能的基礎上,開發了一個半自動回帖軟件,一天回覆了四千多的帖子。

活躍的鄭文彬引起了時任360安全衛士產品經理的傅盛的注意。傅盛向鄭文彬發出了邀請,當時在深圳混的還不錯的鄭文彬拒絕了。

誰也沒想到,一個月後發生的事會徹底改變他的想法。

2006年11月11日,一款惡意程序突然在互聯網上大面積爆發,該程序會將用戶電腦首頁強制篡改為my123.com,任何殺毒軟件均無法查殺。

當晚,鄭文彬就和後來成為360同事的餘和連夜開發了my123的專殺(針對某一病毒和木馬而專門設計的工具),解了幾十萬“中招”用戶的燃眉之急。

這個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就是360,日活從幾萬翻到了十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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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觀的感受是,大批用戶湧入BBS留言感謝,“論壇服務器都快擠爆了”。鄭文彬第一次領略大平臺的影響力,他突然意識到,以前僅憑一己之力,能幫助的人太有限了。他決定接受傅盛的邀請,先去北京聊聊。

到了北京的鄭文彬和紅衣教主周鴻禕一拍即合,闖入了還未受太多關注的安全領域,在360安全衛士部門負責底層的專殺和驅動開發。

當天賦被挖掘,人與成功之間就只差機會與韌性。機會有了,韌性鄭文彬也有一把。

現在的鄭文彬在各式各樣的黑客排行榜上,總會有他的名字,並被譽為“中國內核第一人。

為什麼鄭文彬會被稱為“中國內核第一人”呢?

因多次向微軟提交漏洞,鄭文彬和360Vulcan全員入選了微軟2017年安全研究員榜單Top50。早在2009年,他就因為發現Windows的高危漏洞,獲得微軟官方公開致謝。彼時只有極少數公司和個人能獲此殊榮。

2016年,鄭文彬帶領360Vulcan參加世界頂級黑客大賽Pwn2Own,成為首個攻破號稱“史上最難”的Chrome瀏覽器的中國團隊。

2017年,在Pwn2Own十週年之際,他們憑藉63分的總積分加冕比賽總冠軍,獲得“Master of Pwn(破解大師)”稱號。

Pwn2Own被稱為“黑客世界盃”,是全世界最著名的黑客大賽,谷歌、微軟、蘋果、Adobe等互聯網和軟件巨頭都對比賽提供支持,通過黑客攻擊挑戰來完善自身產品。總冠軍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2019年微軟發佈全球最具價值安全精英榜(MSRC),360共有10人登榜,有7人進了前50,全球第一。其中古河和招啟汛包攬前兩名。招啟汛還成為12年來第一個拿到The Pwnie Awards大獎的中國人,這相當於“全球白帽黑客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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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入榜的黑客,他們都有同一個boss,也是同一個良師益友:鄭文彬。

從2001年中美黑客大戰算起,鄭文彬算是第二代黑客。這一代黑客剛好趕上X"Con、Black Hat、DEFCON等國際安全會議興起,是最早一批接觸國外安全圈的人。那時候國內的黑客“只有幾個出路:一個做黑產,或者是加入政府、國家隊,一個就是出國,如果留在國內,除了黑產之外的方式都“很難賺錢”。

從電腦普及到互聯網興起,從安全企業的誕生到網絡安全的重要性被提升到國家層面,從安全人才外流到中國安全戰隊在國際賽事大放異彩,鄭文彬每一次都幸運地躋身最早趕上時代浪潮的一批人,可謂生逢其時。

在中國有著一群像鄭文彬這樣的人,他們的名字不一定都會出現在所謂的“頂尖黑客排行榜”中,他們低調於自己的技術世界,就像遁世的隱士,潛心修煉。

他們非常清楚現如今網絡對每個人的幫助和傷害。技術本無對錯,只是看掌握在什麼人的手裡,再確切的說就說掌握技術的人要利用技術去做什麼?

三、黑客其實離我們很近

1945年,前蘇聯克格勃安排一群小蘿莉和小正太(少先隊員)把一個珍貴的禮物送給了美國大使卡里曼。那是一個雕刻精美的木製美國國徽。美國人用最先進的科技對這個禮物進行了掃描,沒有發現任何供電設備,於是放心地把它懸掛在了大使辦公室的背牆中央。

殊不知在木雕裡面,蘇聯人放置了一個精巧的裝置:金唇。這是一個鼓膜連接的鋼針,交談的聲音會通過薄膜轉化成鋼針的震動,而克格勃在對面的樓裡用高強度的雷達照射這枚鋼針,就可以通過微小的震動信息還原屋內的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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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唇竊聽器原理】

這個不用電源的純機械竊聽器妥妥地工作了八年,這期間美國大使因為常年被雷達照射,身體異常衰弱,導致八年間更換了四任大使。直到某個叛逃的克格勃向美國坦白從寬,這個驚天秘密才大白天下。

雖說這樣精巧的竊聽神奇已成過往。今天我們的手機,你們的公交卡,一卡通,二代身份證裡面用的RFID技術都源自那個竊聽器的原理,我們的身份證裡面沒有電池,那刷身份證的時候沒有電池怎麼工作的?都源自這個。凱文·米特尼克 曾在一個美國會議上演示了一個設備,如何用這種設備同時拷走 150 張卡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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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只要有人想幹,裝在你身上的所有的卡的信息都可以被無聲無息的盜走,盜走做什麼用?那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斯諾登披露的稜鏡計劃中顯示,美國依靠技術優勢,在中國的骨幹網絡甚至海底光纜中安插監控設備,理論上可以截獲中國境內所有的信息。

美國政府當然也可以從電郵、消息、視頻、照片、存儲數據、甚至語音聊天等全方位對人進行監控。

這就是說,美國已進入“上帝模式”,大數據的挖掘和情報收集,讓互聯網世界已無死角可言。這同時證明,大數據時代的到來和雲計算的運用,讓黑客攻擊方的能力已無限升級。

四、權利的遊戲

最近三十年,程序員這群人給人類從無到有搭建起來一個不斷膨脹、甚至吞噬一切的虛擬世界。先是電腦,然後是互聯網,現在是萬物互聯,甚至包括人的腦袋。人天生是有缺陷的,所以他們創造的東西也是有漏洞的。黑客就是那群對這些漏洞瞭如指掌的人。於是在虛擬世界裡,黑客像俠客一樣能上天入地,來去無蹤。

今天的黑客已經不是陳舊印象中盜用QQ號或者信用卡掙點零錢的小毛賊。他們已經是國家間網絡戰爭的中堅力量。

看看他們乾的事:俄羅斯的黑客干預了美國的這次大選,黑進了希拉里的私人郵箱,把希拉里的個人隱私公佈於眾;癱瘓整個俄羅斯的電力;攻擊伊朗核設施;潛入伊拉克作戰指揮系統;甚至在2天內攻破美國主力戰鬥機F-15系統。

2018年,沙特人從以色列黑客手裡買了一個iPhone的漏洞。花了5000萬美金。沙特人用這個漏洞破解了記者卡舒吉的手機。得知他在跟人合謀要推翻沙特王儲。然後卡舒吉因故進了土耳其的沙特大使館。被肢解。

由這些已經冒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可以試著想象一下真實的對戰裡會發生些什麼。

再沒有所謂“和平時代”。每一天,每一秒,每一個聯網的電腦、手機、汽車、電視、包括腦袋,都是戰場。不能因為沒有看得見的炮火和鮮血,就只當它們不存在。

5G時代已經到來,實際上也標誌著物聯網時代的到來。物聯網設備的數目有可能是電腦數目的幾百倍。這讓攻的可能性更多,守的難度更大,任何一個5G接入設備都可能成為攻擊點。

物理設備被攻擊之後,可能造成的是物理傷害。這反過來說明為什麼網絡戰會是戰爭的首選。網絡戰一樣可以摧毀電站、交通、基礎設施,成本低、烈度可控、效果可能比扔導彈更好。

技術越發達,權力越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比如冷兵器時代,一個人拿刀可以砍十個人。熱兵器時代,一個人拿槍可以打一百個人。核武器就是幾百萬人。這也是一種脆弱性。

某種程度上來講,科技最為無情:如果敵人奪下了這把利劍,那麼科技就不再是解藥,而是毒藥。

這裡要引發一個問題,就是“權力”,Power!由於互聯網已經覆蓋了人類的生活,網絡上產生了一種全新的“權力”。傳統的社會結構下,政府壟斷著權力,部分大企業,媒體也壟斷著權力,這種權力來源於資源的壟斷,信息的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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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聯網的世界裡能成為頂級黑客的也就是幾百人,也就是說這個權力就在這為數不多的人手裡。現在的互聯網新貴裡不是黑客出身的是少之又少。這事就有點太不靠譜了,萬一哪個哥們喝HI了,或者跟哪個MM非打個要命的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個叫中本聰的出了個主意,去中心化,也就是不能一個人說了算,得大家集體同意才能行使這個權力,這樣可以分散這種權力,讓世界變得更加扁平和自由,可惜,互聯網的發展,並沒有體現這種趨勢,與之相反,政府和大企業,由於技術和資源的優勢,更加容易的,掌控了網絡世界的“權力”,如米特尼克所說:我對電話吹口哨就可以啟動核武器。TMD,萬一他不是吹牛逼,這得多可怕。

“黑客”,代表的是一種挑戰,自由主義者向互聯網上繼續的世俗權力,發起了挑戰。

儘管很多黑客是純粹逐利的,但事實上,的確有很多黑客,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自由。

以稜鏡門事件為例,政府利用互聯網,已經掌握了比傳統社會更加可怕的“權力”,可以監視任何一個人,哪怕你是德國總理,這是可怕的Power!這意味著信息的壟斷更加的集中化,意味著政府,也就是一小部分人,有可能擁有更強的控制力量,這和現代文明的發展是背道而馳的。

還好有黑客,出來挑戰這種權力,阿桑奇也好,希拉里郵件門也好,都在說明一個事實,黑客可以掌握的權力,已經到了可以影響美國總統選舉,甚至摧毀美國政府公信力的程度。

在互聯網的世界裡,黑客會成為一股力量,消極地看,是破壞秩序的力量,而積極的一面,就是能夠為普通人維護世界的自由和平等。在全世界無數的黑客之中,持有這種信念的,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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