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貌有才有故事 中國古詩詞中的八大名“郎”

讀古詩詞,發現一個極其特別的群體——“郎”群。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故事有故事。遂評八大名“郎”。

有貌有才有故事 中國古詩詞中的八大名“郎”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

劉郎(禹錫):前度劉郎今又來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劉禹錫《再遊玄都觀》

評古詩詞中的八大名“郎”,劉郎禹錫是少不了的。雖不一定是最有名,也不一定是最迷人,但人家有優勢啊,主場優勢!自說自唱,自己寫自己。你去找找唐詩宋詞去,有幾個男人敢親切地稱自己為“郎”的?那“郎”是能隨便稱的麼?一得有一定成就(人都應該有所追求嘛,這個可以理解),二得有一定才氣(所謂風雅),三還得長的過得去(這個不用多說),四最好還讓人有親近感(太兇不行)。

劉郎禹錫對自己顯然是很有自信的。之前他當然還有這樣一首,讀詩的人多是曉得的——《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戲贈看花諸君子》: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詩裡的政治意義這裡就不探討了,雖然西子林自己現在也比較認可許多寫眼前景緻和眼前故事的詩,其中還真有另外藏著的意思。像西子林自己寫的“一山一山又一山,猶在荒草野嶺邊”,除了寫爬山,難道不也是在寫人生達成一項目標的不易?夢得先生在兩首詩中,念念不忘提醒大家他是“劉郎”。這與西子林喜歡在文章裡提自己名字也很有些像。西子林本也姓劉,莫非這已是劉家的傳統?

有貌有才有故事 中國古詩詞中的八大名“郎”

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劉備招親)

劉郎(備):怕應羞見,劉郎才氣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辛棄疾《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

《三國志·陳登傳》談到當時的著名人士對陳登的評價。許汜和劉備都在荊州牧劉表那兒,談天下人物。許汜發議論:“陳元龍(陳登)江湖人士,待人不行。”劉備問劉表:“他說的是真的假的?”劉表答:“你要說老許說的不是呢,老許心善,不像是說假話;但你要說他說的是呢,陳元龍名重天下,好像也不至於。”劉備就問許汜:“你說他待人不行,你有啥證據?”許汜就說到他過下邳去看陳登的往事,怪陳登慢待自己,主人睡大床,客人許汜反倒睡下床(普通床?小床?榻榻米?)。劉備笑許汜:“你有國士之名。天下大亂,不憂國憂民,只曉得買房買地(“求田問舍”),給你個下床就不錯了。換了我,我睡在高高的樓上,直接讓你睡地上。”劉表聽了大笑不止。

好有意思。你看劉表劉備一干人那時候相處的多和諧。

這個故事甚是可見劉玄德的見識與幽默感,應對之語也幾乎趕得上孔明瞭。難怪辛稼軒在這裡明言很佩服劉郎的“才氣”。說了不怕人笑。西子林自己其實是一個讀書不求甚解的人,長時間以為這裡的劉郎指的是劉裕,即辛稼軒那首《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的劉寄奴。那其中的兩句是——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給自己找個臺階的話,是兩首實在太近似了。而且,哪想到優秀的“劉郎”竟有那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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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射虎,看孫郎(孫權故里)

孫郎(權):親射虎,看孫郎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蘇軾《江城子·密州出獵》

孫郎射虎故事,在《三國志·吳志·吳主傳》中有記錄:“二十三年十月,權將如吳,親乘馬射虎於庱亭。馬為虎所傷,權投以雙戟,虎卻廢(受傷後退。)。常從張世擊以戈,獲之。”只不過東坡詞的許多解讀者說孫權射殺了老虎,從文中看並沒有。

但孫權的威風凜凜的樣子還是很形象的,因此蘇東坡很佩服。就在孫權射虎的下一年,荊州發生了很大很多的變故。先是關羽圍曹仁,擒于禁,再是孫權遣呂蒙討關羽,擊敗關羽,奪回荊州。再一年,曹丕稱帝。再一年,劉備稱帝。再八年,孫權稱帝。

詞中的孫郎那時大約二十九歲,還是比較年輕的。蘇軾寫這詞時據說是三十八歲。但在東坡心中,郎不郎,應該與年齡是沒啥關係的。

曹劉孫,三國的領袖(實質的領袖),只有“曹郎”未曾聽說過。想這主要是不具備之前說的“郎”的條件的第四點吧,至少在多少還是有些傳統的大詩人們那裡大概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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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周郎(瑜):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李端《聽箏》

“曲有誤,周郎顧。”想讓周郎看一下自己,用的策略是多麼的高端。比較起來,周郎有可能是郎的四大條件均完全具備的最典型的代表了。換一個傢伙坐那兒,很可能是你彈的從頭錯到尾,他又哪兒聽得出來啊?

這個確實是有憑有據的。西子林自己也寫過一首《聽社區少兒音樂賽》:

社區音超彩聲急,小兒高歌燕銜泥。評委不識調跑遠,奢談二黃和西皮。

評委且如此,遑論普通人。

也是因為周郎的高端和獨特,所以這裡就不再多說“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也不再多說“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杜牧《赤壁》)了。

把周郎放在第四實在是委屈了他。但為了行文的邏輯性和連貫性,而且孫仲謀在前面,且就讓周郎小小的委屈一下吧。

有貌有才有故事 中國古詩詞中的八大名“郎”

深巷窮門少侶儔,阮郎唯有夢中留

阮郎(肇):阮郎唯有夢中留

深巷窮門少侶儔,阮郎唯有夢中留。香飄羅綺誰家席,風送歌聲何處樓。街近鼓鼙喧曉睡,庭閒鵲語亂春愁。安能追逐人間事,萬里身同不繫舟。

——魚玄機《暮春即事》

魚玄機初名魚幼微,字蕙蘭。與大她約三十二歲的溫庭筠是忘年交,有許多唱和詩。這首詩是她十八歲時所寫。

阮郎在詩人詞人和愛詩愛詞人的心目中有名,除了阮劉故事本身外,還因為一個著名的詞牌,阮郎歸。查詞牌名一千六百六十七個,帶“郎”的十五六,有名有姓且知其出處的“郎”也就兩個,一個是“試周郎/訴衷情”,從前文周郎故事而來;再一個就是“阮郎歸”。

阮郎和另一個劉郎(晨)一起遇仙的故事最早見於晉幹寶的《搜神記》,然後見於南朝宋劉義慶的《幽明錄》。作為志怪小說,《幽明錄》中寫的詳而又詳:

漢明帝永平五年,剡縣劉晨、阮肇一起到天台山採藥。迷路了,幾乎餓死。看到蕪菁葉從山間溪中流出,頗新鮮,又見一杯流出,內有胡麻飯糝,便溯水而上,翻山見溪水,溪邊二女子,“姿質妙絕”。見二人拿著杯子,就笑著道:“劉阮二郎,抓到我們丟的杯子了。”有解釋稱,流杯便是“流觴”,《蘭亭序》中所謂的“曲水流觴”,一種水上游戲。不過這個杯子裝的是飯不是酒。劉阮很驚訝,不知對方何以一見如故,直呼己姓。歡喜見面後,對方又問:“來何晚邪?”即你們咋來這麼晚呢?很像西子林的詩《看花 三》中所寫:一樹夕陽裡,笑問來何遲?一笑。一嘆。

於是就邀至二女子華麗的家裡。先大上胡麻飯、山羊脯、牛肉,再上酒,再上仙桃,再唱歌跳舞聽音樂。劉阮是又喜又怕。但怕也沒用。天晚了,一配一,直接成親了。作者特別誇到女子說話的聲音好聽,“言聲清婉,令人忘憂”。

過了十天劉阮要走。女子不解:“既來之,則安之。還走什麼呀?”又過半年,又要走。女子不耐煩了:“你你你!你們還是回去受罪吧。”於是辦了場歡送大會,指給他們回鄉的路。然而回到家鄉,已沒有認得的房屋認得的人了,已“得七世孫”。至晉太元八年,兩人又離鄉,不知去哪了。

大體就是這個意思。由於是未見其人先見其物——流杯(可理解成信物?或者那算是另類的“繡球”?),元稹《古豔詩二首》中遂寫道:“等閒弄水浮花片,流出門前賺阮郎。”又由於二人在山中過神仙生活也不滿足,總是“求歸甚苦”,於是孔尚任《桃花扇》中寫道:“配他公子千金體,年年不放阮郎歸。”比較奇特的是,古人不知是咋曉得神仙世界跑的比較快,一快則時間就變慢,而地球上的普通人相對地時間就過得比較快。按相對論,還就是這樣的。有外星人的科幻電影,也是這樣演的。

“阮郎歸”詞很多,但多是隻藉詞牌,與本意貼切的並不多。細尋一下,黃庭堅的這首《阮郎歸·效福唐獨木橋體作茶詞》倒是頗為貼切:

烹茶留客駐金鞍,月斜窗外山。別郎容易見郎難,有人思遠山。歸去後,憶前歡,畫屏金博山。一杯春露莫留殘,與郎扶玉山。

寫的是烹茶留客,表達的卻是“別郎容易見郎難”的心情。順便說一句,福唐體,即獨木橋體,每句韻腳都用同一個字,也叫同尾詩。你看黃庭堅會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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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

潘郎(安、嶽,檀郎):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晚妝初過,沈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李煜 《一斛珠·曉妝初過》

對後主這首詞最後一句比較權威的譯法是,“笑嚼著紅嫩的草花,向心上人唾個不停”。紅茸,有說是紅嫩的草花,有說是刺繡用的紅色絲線,有說是檳榔。到底哪一種更有理,哪一種向心上人“唾”過去更有味道,西子林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各人儘可自己想像、自己選擇和自己感覺。

《晉書·潘岳傳》稱,潘岳,字安仁,人長的美,文章也寫的極好。年少時帶著彈弓出門,婦人們遇到後都圍著他。“投之以果,遂滿車而歸。”張載比較醜,每出門,都是由小孩子用瓦石扔他,於是垂頭喪氣地回家。

“擲果盈車”,後來成為一句成語。長的好看些,有人追捧,有人往車裡擲贈果子;長的難看些,則被人“亂唾”,被人扔爛石頭。這種不同待遇,在當今應該也差不多吧,只不過當時竟是更表面化和更直白。說起來,長相還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後來改良的不算),有沒有出息,才是自己可以拼一拼的。但這層意思與題目不合,且不多說。

潘岳也就是潘安。又因小字檀奴,加上後主等人的加持,“檀郎”遂一舉成名,風頭遠遠壓過“潘郎”。

直接提潘郎而不提檀郎的詩也是不少的,如唐張祜的這首《楊花》:

散亂隨風處處勻,庭前幾日雪花新。無端惹著潘郎鬢,驚殺綠窗紅粉人。

“晉十有四年,餘春秋三十有二,始見二毛。”這是潘郎的自述。二毛即“頭白有二色”,有白頭髮了。且不看上面全詩的意境,單看“潘郎鬢”三字,顯是在悄悄感嘆:美如潘郎,也會有鬢上染霜的時候;便是潘郎,也有普通人的思慮和煩惱啊。

有貌有才有故事 中國古詩詞中的八大名“郎”

香傳賈娘手,粉離何郎面

、何郎(晏):香傳賈娘手,粉離何郎面

春風豔陽色,柳綠花如霰。競理同心鬟,爭持合歡扇。香傳賈娘手,粉離何郎面。最恨捲簾時,含情獨不見。

——楊巨源《雜曲歌辭·獨不見》

元陳克明《粉蝶兒·怨別》詞中將何郎與各個版本均認可的中國古代第一美男潘安並提:“那裡也畫眉張敞,擲果潘安,傅粉平叔。”平叔即是何晏。

將何郎之美推崇到極致的或是宋王質寫蠟梅的這首《西江月》,蠟梅勝過百花,卻還趕不上何郎——

輕蠟細凝蜂蜜,薄羅深壓鵝黃。玉容縱不似何郎,也在百花頭上。 試看眉間一點,全如瓶裡孤芳。明年此日趁鵷行,記取今朝勝賞。

《三國志·魏書·諸夏侯曹傳》載:“晏,何進孫也。母尹氏,為太祖夫人。晏長於宮省,又尚公主,(娶曹操之女金鄉公主。)少以才秀知名,好老莊言,作道德論及諸文賦著述凡數十篇。”裴松之注引《魏略》:“晏性自喜,(自戀。)動靜粉白不去手,(隨時要撲粉補妝。)行步顧影。(走路都要看著自己的影子。)”遂得名“傅粉何郎”。唐宋璟《梅花賦》中即直稱:“儼如傅粉,是謂何郎”。

但也有說人家是天生的。《世說新語·容止》就說:何平叔“美姿儀”,臉很白。魏明帝懷疑他搽粉了。正值夏天,讓他吃熱湯麵(“熱湯餅”)。你看壞不壞,大夏天還讓人家吃熱湯麵。吃了大汗淋漓,但用衣服擦了汗後,皮膚更亮更白了。

要不然人家就是天生的。要不然就是那化妝品已極其高級,不怕汗。若是後者,那何郎可以入列中國最早的美容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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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蕭郎(史?衍?):從此蕭郎是路人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崔郊《贈去婢》

單就帶“某郎”的詩詞來說,這首是最有名的之一。

之所以有名,還主要不是因為裡面有“蕭郎”二字,而主是是由於這詩本身是一首敘事詩,寫的是作者崔郊自己的一段傳奇故事,而且這詩還直接促成了這段傳奇故事的傳奇的結局。

比較有意思的是,這是一個與襄陽有關的故事。(你問為啥比較有意思?因為,這個,——西子林此時正在襄陽寫這系列。)

《太平廣記》裡是這樣說的:

秀才崔郊寓居襄陽姑母家。家有一婢女,生得姿容秀麗,也是音樂高手,兩人相戀。後因姑母家貧,女方被賣給顯貴於頔,也很得寵愛。崔郊念念不忘,於是就像周星星演的唐伯虎,天天在於府門口徘徊。終在寒食這天,婢女出門,二人邂逅柳下,山盟海誓。崔郊贈詩:“公子王孫逐後塵……”有人不喜歡崔郊,把詩抄了想辦法讓老於看到。於頔果召崔郊來,“郊甚憂悔而已,無處潛遁也”崔郊後悔,卻無處可逃。——看這個膽小的傢伙。但老於倒比較客氣,見了崔郊握著手說:“‘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是你寫的?我是花了一些錢,但咋抵得上你這詩?你早點對我說撒。”就讓兩人一起回去,還送了一些小禮品。

文章放在“器量二”這一章。顯是在誇獎於頔很有氣量。緊接著這一段是另一個故事:

於頔聽人說在零陵太守戎昱家的酒席上看到一個歌唱得很好的女子,就讓人召她來。戎昱想抗命又不敢抗命,拖了一個多月送來了。於頔叫她唱歌,那女子唱的歌的歌詞,是戎昱所寫,所彈樂器也是戎昱所贈。於頔良心發現:“唉,大丈夫應該建功立業,為後世楷模,豈能奪人所愛,為自己玩樂?”於是寫信向戎昱道歉。云溪子評論:歷代做宰輔的,沒有超越於頔這種大器量的。

馬屁拍的山響。說喊誰來誰就要來,又不是公事,還說什麼大器量。

戎昱的詩寫的是:

寶鈿香娥翡翠裙,妝成掩泣欲行雲。殷勤好取襄王意,莫向陽臺夢使君。

詩的題目是“送零陵妓”(一作“送妓赴於公召”)。全唐詩中戎昱的詩還有不少。不過,——越說越遠了。

回到本題。《贈去婢》這一首中的蕭郎指誰,並沒有很確定的解說。有說指蕭史——

漢劉向《列仙傳》載:簫史者,(“簫”,不知作為姓,幾時被改做“蕭”。在宋《太平廣記》裡,“簫史”已被稱為“蕭史”。)秦穆公時人也。善吹簫,能致孔雀白鶴於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喜歡他。)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鳳鳴,居數年,吹似鳳聲,鳳凰來止其屋。公為作鳳台,夫婦止其上,不下數年。一旦,皆隨鳳凰飛去。故秦人為作鳳女祠於雍宮中,時有簫聲而已。

後遂用“弄玉”泛指美女或仙女;用“蕭史”借指情郎或佳偶,也稱“蕭郎”。

解讀古詩詞,只說到這個程度,勉強說得過去,雖然未必是十分的貼切。

也有說指蕭衍,南朝梁開國皇帝——

一般的說法是,蕭衍風流多才,在歷史上很有名氣。後多以“蕭郎”指代女子所愛戀的男子。

從崔郊故事最初的一愁莫展慼慼復慼慼的狀況看,用蕭衍來打比方顯然並不很合式。蕭衍沒有那麼多坎坷,年少時是很有追求的人,也沒具體地聽說他為情愛這樣的一些事情糾結過。

勉強找一點關聯的話,蕭衍倒是寫過不少的“言情詩”,像這首《有所思》就寫的情意綿綿:

誰言生離久,適意與君別。衣上芳猶在,握裡書未滅。腰中雙綺帶,夢為同心結。常恐所思露,瑤華未忍折。

而且蕭衍曾任雍州刺史,治所也在襄陽。作為秀才的崔郊在襄陽閒來無事時到處亂逛,或許掌握了蕭前輩更多的行蹤也說不定。

(西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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