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面紗》:女人不值得

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他知道她虛榮、市儈、毫無內涵,但是他還是愛她,後來他們結婚了。

在童話故事裡,王子和公主結婚了,往往就意味著幸福的結局;現實生活中,男人和女人結婚了,雞零狗碎的日子才算剛開始。而在這本《面紗》寫的故事,要到妻子出軌了,雙方的故事才真正開始有的看。

《面紗》一開頭就很勁爆,女主吉蒂在家裡出軌被丈夫發現,然而丈夫並沒有露頭,只是轉轉門把手以示警告,這個出軌的故事有一個俗氣的背景,就是女人啊,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人。

我一直不理解,不愛一個人到底會有多麼的沒感覺,感情真是一件奇怪的東西,小說家為了強調這種怪,就非要給那些特別優秀的人發好人卡,吉蒂的丈夫瓦爾特是一個聰慧,正直的人,長相和家境都屬中等偏上,他只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不苟言笑,不會給女孩子逗趣兒,這就是悲劇的源頭。


毛姆《面紗》:女人不值得

結婚後他們兩人去了香港,在香港吉蒂陷入了一場愛情的魔咒,那男人叫唐生,身份地位優秀,家裡有妻子。

吉蒂一直以為愛情就是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神聖的東西,和愛情相比,任何其他的東西都不那麼重要,可以隨時捨棄,甚至包括名譽和財富。她遇見了唐生,她願意為了唐生拋棄已有的一切,因為她愛他,而且唐生也說過,很愛吉蒂,願意為了吉蒂放棄一切。

這可憐的吉蒂呀,這時候還不知道唐生這個大豬蹄子根本就是滿嘴跑火車。

吉蒂的婚外情被丈夫發現了,她說自己願意離婚,丈夫瓦爾特跟她說,如果唐生也願意離婚,那自己也同意離婚。吉蒂於是就去找唐生了,甚至還有點開心,感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瓦爾特的束縛,和唐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很多人說婚姻是一場束縛,讓一個人必須賺錢養家,還可能要和一個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就像吉蒂。然而我覺得,束縛吉蒂的根本不是婚姻,而是她不知道自己想愛什麼樣的人。

當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的時候,別人給她一個選擇,她不知道怎麼拒絕,於是勉強接受了,但是她一直覺得是這件事情害了她。她埋怨別人的控制,痛恨現在的生活,就是不反思是不是自己太無腦。

後來她爭取了,然而那只是個好看的泡沫,唐生根本不想娶她。深愛她的丈夫瓦爾塔,在遭受妻子的背叛之後,絕望加上自虐,外加一點點的報復心理,丈夫要求她一起去霍亂正行的梅潭府,此時被唐生拒絕了的吉蒂生無可戀,只有和丈夫同去了。

遠離唐生德日子,她逐漸明白了唐生是一個自私虛偽、道貌岸然的人,她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他了,事實上在梅潭府裡,她彷彿真的找到生命的意義了,她去做義工,不辭辛苦的讓自己有價值,不像從前一樣過毫無意義的生活了。她甚至逐漸發現她丈夫的優點,雖然她依然不愛他,但是她覺得她們會這樣平凡的生活下去,甚至年老之後,他們一起回憶過往的瘋狂。

就在吉蒂心中無限遐想的時候,瓦爾特染上霍亂,去世了。吉蒂回到了香港,又見到了唐生。


毛姆《面紗》:女人不值得

多年前我看過《面紗》的電影,那是一個關於成長的故事,電影裡面的女主吉蒂經歷了霍亂,喪夫之後,她確實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而小說裡,在吉蒂遠離了修道院和霍亂之後,那些曾經的日子就變得無意義了,成長的反思彷彿餵了狗,唯有眼前富麗堂皇的享受才最真實。她甚至還重新和唐生搞到了一起,雖然她自己對自己的這種行為也深惡痛絕,但是她竟然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金庸小說《白馬嘯西風》裡,李文秀說:我知道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就是不喜歡。用在吉蒂身上正好可以反過來:我知道唐生哪哪都不好,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向他靠近。

很多人喜歡電影版的《面紗》,因為她讓人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善良的人會得到愛,醜陋的人被遭受鄙夷,世界是我們夢想中的樣子。但是毛姆筆下的故事,經常是把現實描寫的慘不忍睹,他把人性中最醜惡的陰暗面揭露給人看,我們從心裡面難以接受,然而靜下心來仔細思量,貌似生活就是這麼殘忍。

小說的結尾,吉蒂懷著孩子,和爸爸一起奔赴新的生活,她希望自己能生個女兒,然後讓女兒自己去選擇自己的人生,她要她的女兒為自己而活,而不是去嫁給什麼人。

一切夢想聽起來都是那麼美好,就像當初她下定決心不再愛唐生一樣好,然而我已經對這個女人失望了,吉蒂逃不過王境澤博士的“真相”定律。

瓦爾特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死的卻是一隻狗。

人間不值得啊,女人不值得。

吉蒂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我還真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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