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中国人思维模式的理学,为何会诞生于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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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是不是诞生于伊川,这个说法有待商榷。毕竟理学的元祖人物周敦颐是江西人,另一位重要创始人张载则是关西人,但二程与邵雍两个大家同出洛阳伊川,这个影响确实非常至关重要。


那么洛阳伊川会那么重要?背后的原因很多,但我这里引用一下葛兆光先生在《中国思想史》中的一个重要观点,那就是北宋的政治中心虽然是开封,但北宋的文化中心却是洛阳,这在之前的历史上是不曾出现过的。比如唐代的首都是长安,则无论是盛唐诗人还是中晚唐的古文家,都是聚居长安的。

而在北宋,之所以出现读书人有意识地聚居于统治中心之外的洛阳,来形成一个文化中心——甚至本是山西人的司马光在被罢官后编修《资治通鉴》的十五年时间都是居住在洛阳的,是因为随着科举制度的几百年深入,北宋的文人士大夫集团已经开始有了强烈的自我独立意识和不同化于治统的道统担当,并且力图从佛理进入中国后的思想演化史中找出一条中国文人士大夫的担当道路。这种意识,使得文人士大夫集团形成了独立于统治集团之外的某种向心力,所以宋历来才有所谓的“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说法。


而洛阳是天下之中——“中”的精神本就是中华文化所追求的,是象征着儒家文化本源的周公精神的投射之地,又是历史上多个朝代的灿烂文治之地有丰富的文化底蕴积累,另一方面也离政治中心开封不远——这点其实很重要,中国的士大夫根子上还是要追求入朝为官的,离得太远就把握不到朝局的脉搏。于是洛阳就成了士大夫集团的一个不仅精神向往而且身体力行趋向的文化中心。尤其是二程在洛阳讲学时,士子们纷纷影从,才有了“程门立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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